人是一個奇怪的物種。如果說,張凡沒做這台超大肝臟腫瘤手術之前,就算他老師是院士,師伯更是牛的不行的一代霸主。可惜,在一些大佬眼裡,張凡是誰,誰是張凡而已。
這也和醫療行業中,成才難,成頂級人才更難有關,因為好多被看好的人才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比如當年好大一批老八所醫學院裡的嬌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偶爾再看到他們名字的時候,人家已經成了國際友人,特彆是山中的那一批人,為啥首都魔都就連大農村的醫療都起來了,為啥羊城的醫療在全國好像有點不符合人家的哪個經濟地位,要不是老鐘挽尊,真的……
當然了,張凡沒做手術前,人家明明知道他,或者明明見過他做手術,可在同等頂級地位的大佬麵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好像裝著不太了解這個人一樣,深怕被同行恥笑一樣。
可現在不一樣了,當張凡做完世界級難度的手術後。
嘴上說張凡膨脹了,張凡自大了,張凡目中無人了。可當接到張凡的邀請函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回複的快,甚至有的都準備提前一天到茶素。
美其名曰是提前見見盧老和吳老,可實際上,就是為了在這個罕見病和區域性疾病的流動研究所,早點占個坑。
兩老頭有什麼好見的!臉上又沒有花。
其實這不光代表張凡被認可,還代表著未來四十年或者更久的日子裡,肝膽外科多了一個無法繞過去的人物!等下一版的教科書要換版本的時候,特彆是肝膽這一章,人家一定必會來找張凡過目。
這就是地位,這就是權威。好多醫生比醫科大學的教授還有權威,就是因為人家在臨床方麵已經成了大拿了。
當然了,如果把醫生比作運動員的話,張凡目前已經可以算是殘奧會的霸主了。因為他論文方麵實在拿不出手來。
就像很多主任,水了無數篇論文,他可以叫主任,但不能稱呼為教授。而醫學中,但凡能稱呼為教授,都是主任。而叫主任的未必能是教授。
所以,張凡自家事情,自家清楚的很。
想要從那些醫閥、學閥口中搶肉吃,就必須要拉出一堆搖旗呐喊的醬油黨。
這就像當年,毛老爺子的戰略一樣,加油的支持黑大個,當時黑大個彆說幫華國了,他能少要點都已經不錯了,可有了這幫打醬油的人,瘸腿的一方麵自不而然的就會被填補起來的。
所以,光頭就算跑到海裡了,也死不改口。
張凡下了班,早早的站在醫院門口等著邵華。因為今天要請客,拿醫院的招待酒,沒啥意思。張凡愛錢,但這幾年賺的挺好的,沒必要什麼便宜都要占。
張凡站在醫院門口,下班上班的醫護都好奇的瞅著自家的院長。“院長,查崗呢!”問這種話的一般都是科室裡麵負責一定事務的成熟醫生。如果張凡帶頭查,他們也要跟進。
“沒有,沒有,等人呢。今天是夜班嗎?”
“張院,這是開始替咱站崗執勤了嗎?”這是如同李輝一樣,當年和張凡一起進醫院的,他們這一批人,在醫院裡格外的驕傲,因為他們和張凡更熟悉,當年一起轉科,一起當小弟。
可以說是從在微末中結交的,所以,說話算是比較隨便一點。
“去,少搗亂,忙呢!”張凡笑著趕走這幫貨。
“張院,好帥啊!下次約會記得我啊!”這是當年對張凡有意思沒意思的手術室護士。
當初的時候,對張凡有意思的幾個護士,看著張凡結婚,雖然嘴上沒啥說的,但心裡也不願意讓彆人知道自己曾今也想睡了張凡。可隨著張凡一發不可收拾的一路狂飆直接成了醫院的老大。
這一下好了,手術室但凡有點資格的護士,不管以前嫌棄過張凡臉黑的還是真的對張凡有意思的,現在全都嘴上說當年自己暗戀過張凡!好像在說,自己雖然沒拿下張凡,這是技術問題,但自己的眼光還是厲害的。
“行了,趕緊去接孩子吧,你家那口子不是要調工作嗎,王局長已經答應了,下周讓你老公去報道。”
“哎呦,張院,我愛死你了,你說送你錢,你也瞧不上,我小老百姓一個,也沒啥能拿出手的,可你……”一邊說,一邊故意給張凡拋著媚眼。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嗨,趕緊走,你們護士長來了!彆又收拾你!”
張凡笑著嚇唬對方。
在華國,醫生和護士的關係很奇怪。
年輕的時候,醫生巴結護士。等上了年紀,護士巴結醫生!
很多人會好奇,其實,年輕的時候,護士隻要不離開醫院,幾乎一輩子差不多能看到頭了。這就是所謂的未來前途就那樣了。而醫生不同,住院總,副主任,主任,副院長,院長,甚至更遠,都說不定有機會的。
但凡有點抱負的醫生,在年輕的時候都是巴結護士的。他犯不上和護士比個上下,計較個長短,口碑在各行各業,平時無所謂,可在關鍵時刻是很重要的。
所以,醫生不光給護士說笑話,還會給護士買點小零食之類的。而且,巴結好了護士,自己的病號什麼的也會被特殊照顧。所以好多患者覺得醫生好像喜歡舔護士,當然了,真舔的不算,畢竟護士參加工作的時候,比醫生年紀小多了,膠原蛋白的臉蛋,讓住院狗們流口水也多的很。
千萬要注意了,假舔的這種醫生說不定幾十年後就是院長!
而當醫生前途已經沒啥可奔的時候,那這個時候,不管有資格的護士,還是小護士,都要巴結人家。因為醫生找護士的麻煩,太容易太容易,人家一個口頭醫囑,就能讓護士跑斷腿。簡單的一個測血壓,半小時一次,就能護理組頭疼。
張凡笑著和過來過去的人打著招呼,隨便聊幾句,這個時候邵華開著車給張凡來送酒送煙來了。
大皮卡穩穩的停在張凡麵前,張凡如同瘦狗一樣,嗖的一下,就跑了過去。
邵華看到張凡:“今天又做手術了嗎,看你嘴皮乾的,我照著師娘的方子,給你泡了點水,你等會多喝點。”張凡不喝酒,不抽煙,邵華也沒啥交代的。
可也不能啥都不管啊,所以……
“原漿兩件,還有一條紅雪蓮,你同學來了,是不是檔次有點低啊!”邵華笑眯眯的看著張凡。
“傻妞,你一笑我就知道你想啥呢!男同學,我主要是請人家老師,行了,趕緊回家吧,兩個老爺子他們怎麼樣,緩過勁來了沒有,要是在茶素給累病了,師哥們估計能吃了我!”
“就你心眼子多,我是那樣的人嗎。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挺好的,爸媽他們專門宰了一頭羊要給老爺子他們吃,晚上我們做抓飯,就不管你了。我走了!”
“行,去吧!”張凡剛把煙和酒拿在手裡。老陳就如同從天上掉下來了一樣。
“哎呦,還讓邵經理專門送一趟。”一邊說一邊和邵華打招呼,一邊從張凡手裡接過了酒。在大門口,老陳可不會說什麼拿醫院的招待酒之類的話。
“陳院長,最近氣色不錯啊!滿臉紅光的,有啥好事了嗎?”邵華笑著說了一句,邵華是客套,而老陳則想了很多很多,邵經理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我進班子的事情,張院給邵經理說過?
茶素醫院的周圍,現在算是茶素市最繁華的地方了,五星級的酒店,還是國外的,這也讓很多茶素年輕小夥和一些油膩嘴饞男拍著大腿罵娘,因為好像現在流行一句話,愛她就去五星酒店!
還有最大的地下超市,周邊的房價肉眼可見的漲了不少。在均價不到2000的城市裡,茶素周邊一公裡範圍的房子,已經六千多,還沒現房。
所以,茶素醫院無形中不光抬高了房價,也抬高了偷吃和婚前那個的成本。一時間,茶素的男女風氣都好了不少,特彆是男人們都矜持了不少,就算逛街,也一定會選擇離茶素醫院遠一點的地方去約會。
張凡和老陳一邊走,一邊聊,過條馬路就是酒店。張凡和老陳剛過馬路,大堂經理就帶著人跑了出來。
接過張凡和老陳手裡的東西後,“張院,包廂準備好了!”
說實話,自從這個酒店營業後,張凡還真沒怎麼來過,可人家經理早早就把張凡的照片給下麵的人記在腦子裡麵了,張凡人一到,人家總經理就會接到電話。
進了包廂,老陳親自給張凡泡了一杯鐵觀音,茶葉是老陳自帶的,他知道張凡喜歡喝啥。茶剛倒好,老陳就看到了張凡的保溫杯了。
老陳特意瞅了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張凡,雖然嘴裡沒說啥,可心裡卻相當的納悶。“張院以前不怎麼帶茶杯啊,難道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裡泡枸杞?或者是邵經理不滿意了?
可……不行,看來我要讓小王他們買點枸杞備在辦公室裡!再弄點肉蓯蓉!”
沒想到,因為嘴唇乾的事情,邵華送了一杯水,讓老陳浮想聯翩的。
張凡他們剛坐沒多久,楊永存帶著兩個學生來了,人還沒進房子呢,笑聲就已經進了門。
“哈哈,我來的時候就給醫院說,我師弟絕對厲害,副院長給錢的時候還嘀嘀咕咕的,怎麼樣,怎麼樣,昨天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還能追加,而且,還不好意思的給我說,他也想要個師弟的邀請函!”
“師哥,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好多實驗又要罷工了,你都張嘴了,我現在就讓把邀請函給傳真過去。”
張凡和楊永存打完招呼,又笑著招呼自己的同學和老楊的博士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