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快來啊,我不行了(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058 字 1個月前

如果說輕症區是生龍活虎,不光有精神吵架,還有精神當功臣,反正他們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是受害者。這會子已經有好些人聚集起來商討怎麼找公司老板要補償了。

其實他們那裡知道,公司的老板早就被抓了,鼻子哈喇子的一臉,嚇都快嚇死了,就睡了一晚上,然後睜開眼睛一看,膽都嚇破了,外麵全是提著褲子捂著肚子滿世界找廁所的人。

然後,警察第一時間就控製了他。估計以後可以安心吃幾年大鍋飯了。

輕症區患者的事情最多,乾什麼的都有。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帶著一絲絲的黑色幽默。醫生護士喊著讓多休息,可總有人聚在一起要不鬥地主,要不就閒吹牛,反正就是不會老老實實躺在那裡。

而到了病房內的症狀區,就不一樣了。這裡的患者可以用半死不活來描述了。如果說發燒讓人精神萎靡的話,那麼腹瀉加嘔吐帶著發燒,絕對能讓人奄奄一息。

特彆是拉了一夜的人,彆說站起來了。躺在床上都在打顫,因為這些人的症狀相對嚴重,不光要應對發燒,還要應對腹瀉和嘔吐,所以這裡的病區,安靜中帶著突兀的悶喊聲,就如誰在睡夢中被人忽然怎麼了,一聲喊叫,叫出了所有力氣後,就成了承受了。

特彆是一些男患者,真的是遭罪了。因為脫水無法下地,大便困止不住,哪小便醫生們就要想辦法了。導尿,特彆是在男性清醒,但又無力反抗的時候上導尿,太雞兒可怕了。

軟弱如麵條的男人,評了命的看弟弟,然後略微比二B鉛筆細一點的塑料半硬管道就插了進去。

說實話,這種疼痛,它不是痛徹心扉般的疼痛,也不如腎絞痛,更不如女人生孩子那樣的疼痛。它是酸澀痛,就像蟲子扯著你的蛋,還要死命的往裡鑽一樣。

如果遇上生手醫生,真的,這種疼痛就如腸子被人用手拽了出來一樣。

而重症區,就直接是徹底的寂靜了。一排排的病床上,患者的臉蠟黃蠟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全是蠟像呢。

肝病毒,總的來說,甲肝的病毒雖然傳播比較凶一點,但總的來說它的威力不是太強,這個疾病算是一個自限性疾病,什麼意思呢,就是你治療不治療它,它都會好。一般很少有慢性甲肝的,甲肝就如同一個年輕的男人。

乾什麼事情,都是急呼呼的,不過上去就三下,嘿呦嘿呦嘿呦,然後結束。這一點不如它的二兄弟乙肝。

乙肝就如一個纏纏綿綿的中年漢子一樣,不死不休。

當然了,這個不妨礙它傳染。

所以在重症區裡,醫生們主要是在護肝,就是保護患者的肝臟不被病毒侵襲的太厲害。

甲肝可以恢複,但肝損傷無法恢複的。

“你連甲肝都看不出來嗎?你是怎麼當醫生的?”鳥市的領導笑容滿麵的從輕症區走到了,中診康複區,當背對群眾的時候,臉色鐵青鐵青的。

華國有這麼一個傳統,往往是小老百姓麵前,大領導一般都是好說話的。但對上乾部的時候,什麼是官威才會讓你體會體會。看著穿著病號服的煤城領導,鳥市領導劈頭蓋臉就問道。

“送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流感呢,結果還沒等化驗結果出來呢,我們都躺下了!”

鳥市的領導都快氣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個你以為,這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知道不知道。”

然後也不理煤城醫院的領導了。轉頭看向煤城的負責人,“現在怎麼辦?啊,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上級已經派了工作組了,馬上就要來邊疆了。

你們就等著吧,等著吧!”

說完,帶著人走了,煤城的領導一下就偉了。都不知道說啥好,現在還能說啥。

就連臨時防疫組都沒讓他們參加。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組織已經不信任他們了,這代表著他們即將麵臨的是下課。

“這就是張凡院長,茶素市人民……”衛生亭的領導給鳥市的領導介紹張凡。

“我知道,我知道。張院,辛苦了。”麵對張凡的時候,領導又變的和藹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張凡笑了笑,因為穿著防護服,也沒握手。

“現在有什麼困難嗎?煤城的老百姓們就指望你們這些白衣天使了。”

“就是人手不夠,很多醫生護士已經工作了一整天了,可以說是滴水未進。”

“周邊的醫院已經全力支援了,實在沒有人手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們還能堅持堅持的。”張凡點了點頭。

這種時刻還能說什麼,有什麼可說的。就算是領導,也變不出醫護人員來。

這個時候,歐陽也從飛機上下來了。老太太凍的是鼻子都感覺大了一圈。

“這是茶素市人民醫院的書記,歐陽紅同誌,她是第一個帶隊伍進入疫區的,也是第一個確診傳染疾病的,而且,她一直在空中做指揮。患者能如此快捷的分片分區,這裡歐陽書記是功不可沒的。”

秘書第一時間就把歐陽介紹了一遍。

“辛苦了,歐陽通知,辛苦了。這才是當的乾部,這才是有擔當的乾部。”

歐陽竟然罕見的臉紅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津河的老陳,陳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歐陽一看,眉頭一皺,對著領導說道,領導有個工作電話,我必須要接一下。

“快,你接你的,不耽擱。”

一群領導微笑著看歐陽接電話。

“歐院,不行了,儀器要被人家搬走了。”陳生都帶著哭腔了。

“路丙男呢,他沒有組織嗎?”

“來的人據說是衛生係統的領導,是以前他的頂頭上司,人家說話,他連反抗都不敢。我現在和小陳乾事就差躺在車軲轆下麵了。歐院啊,張院的電話打不通,您快點想辦法把,我實在沒招了。他們說我們邊疆窮,用這個設備是浪費。”

歐陽一聽,頭發都豎起來了。

“領導,您要給我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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