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紮克斯坦出了手術間來到會場以後,首先看到的就是滿眼淚花聯席主a席,老頭這會心裡好受多了。
人就是這樣,自己挨打的時候疼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可轉頭一看,比自己強的人也再挨打,瞬間疼痛度小了好多,好像也能忍受了。
看了一眼聯席主a席,紮克斯坦從老頭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如是負重的感覺。這一下,紮克斯坦心裡不好受了。
他不在乎自己前任員工是不是幸災樂禍,也不在乎老頭是不是同情泛濫,他心裡難受的是自己看來真的沒贏。
雖然心裡相當的灰敗,但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不能讓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這估計就是人家能帶領一幫頂級專家的本事之一。
好多人的的確確有本事,出了事,各種想辦法,各種想路子。這種人在醫院裡特彆多,而且張凡見過和打過交道的不少。
比如兩孩子打架了,原本沒啥事,可家長非要進醫院,這時候或是家長自己有本事,或是家長認識有本事的人。
這時候,就是這種有本事之人的表演了。你認識江湖俠客,我認識警察。你認識警察,我是認識領導。
反正雙方如果都是硬茬子,拚到最後就看誰認識院長了。
還有一種人,雖然看著本事沒多大,但人家能提前就把發生的事情給處理平息在萌芽狀態。
紮克斯坦就是這種人。他本來打算,剛開始先來個先聲奪人,讓聯席會的主a席亮一手,然後連混帶騙把張凡手裡的解剖圖收回來。
結果沒想到,聯席主a席沒打過,他又開始招攬。而且下重注的招攬。
前兩招,一般人能接的第一下,也接不住第二下。
結果沒想到,招攬竟然沒打動張凡。
然後,才白刀子見肉的直接他直接上手了。這不光是尊嚴,這還是巨大的利益。
最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也沒打過張凡,雖然沒看回放的錄像,但千年的妖精,不用看結果,他都大概知道。
“難道,這小夥子的技術就這麼高嗎?”心裡雖然在嘀咕,可臉上還是笑著迎上了朝著他走來的幾個嘴炮們。
當初,這些人私自把媒體也喊來,這讓他恨的咬牙切齒,不過現在這些人還是要利用的,所以臉上的表情相當的真誠。
雖然氣氛沒有像往常那樣,自己從手術室中出來,所有人都圍攏了上來,各種各樣的美妙的語言獻了上來。
但,總算是就幾個人上前來打招呼了。
沒錯,就是幾個嘴炮。
世界頂級的醫院對這些嘴炮來說也是資源,隻要和這些醫院聯係好關係,等於就是控製了華國去這些醫院進修培訓的名額權利。
誰去,誰不讓去,如果關係好,這不就是一種權利嗎!
“華國的醫療,在你們這些領頭羊的帶領下,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你們功不可沒啊!我為我前麵的失禮而道歉。”
嘴炮們還沒開口,紮克斯坦就擺出一副相當好說話的樣子。
嘴炮們心裡哐哐哐的直響,太特麼時來運轉,柳暗花明了。
大家的情緒更是熱烈而含蓄了。笑臉中,低聲私語,深怕被人聽到。
“博士先生,我們可以以後開通一個合作嗎。雖然我們的醫療有發展,但這還是不夠的,我們仍舊需要和發達國家,世界頂尖的醫院和教授學習的。比如說每年貴院是否能給我們幾個進修培訓的名額?”
幾個人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紮克斯坦。
紮克斯坦裝作十分為難的說道:“你們是知道的,我們特種醫院是很厲害的,但是,看在你們如此真誠,對醫學如此熱愛,我想這個事情應該是可以的。”
嘴炮們都不知道說啥了。就在他們要確定的時候,紮克斯坦又說道:“現在讓我們共同學習一下今天的手術吧,至於我們之間的合作,等學習結束後,我們再具體詳談可以嗎?”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紮克微微一笑。
然後轉身,等待著張凡,臉上的笑容一絲絲變化都沒有。
張凡帶著林聰還有老趙從手術室的通道裡麵出來了。
現場忽然爆發出冰雹一樣的掌聲,劈裡啪啦的,特彆是甚至有些年輕醫生竟然打出了口哨。這就是華國人,當共同麵對敵人的時候。
有漢奸,可大多數還是寧願放棄一些機會,而站在自己這一邊,然後同仇敵愾,很是奇怪,可一旦外敵消失,是仇人的繼續是仇人,不對付的繼續不對付。
比如老趙,這老頭現在一臉官司,就好像張凡欠了他多少錢不還一樣。要不是王亞男也跑了過來,老頭估計能甩手就離開。
紮克斯坦微笑的看著張凡,當會場響起掌聲的時候,紮克斯坦眼角微微一抽,但仍舊很有紳士的跟著鼓掌。
嘴炮們臉色都變了!
原本熱烈的掌聲,在紮克斯坦很有風度的參與下,大家好像也沒了當初那點熱血上頭的感覺了。
好像自家人多欺負人少一樣,沒意思!
等掌聲停止後,紮克斯坦從主持人的手裡拿過話筒,對張凡說道:“張博士,我們現在一起回放一下錄像吧,讓我們共同學習一下,你覺得可以嗎?”
張凡微微一愣,“好!”
陳生在會場中,心裡歎了一口氣,“哎,張院還是年輕啊,主場變成客場了!”
很多人覺得,手術後,將是一場嘴上的戰役,結果沒想到,人家紮克斯坦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上麵做文章。
而是相當嚴謹,相當有風度的把這場年會又拉到了學術上麵。
會場裡畢竟大多數都是搞技術,搞學術的,聽紮克斯坦這麼一說,大家都安安靜靜的開始等待了。
錄像開始回放。
從剛開始到進脊柱之前,張凡和紮克斯坦的動作幾乎說是一模一樣的。
就在錄像回放到脊柱的時候,紮克斯坦暫停了錄像。
“各位同行。這就是脊柱手術最標準的入路,我就不用多說了,現在請大家看看進入脊柱後張博士和我有什麼不同。”
說完,錄像繼續。
其實紮克斯坦心裡已經在感慨了。“這小夥子太厲害了!如果再給他幾年的時間,自己將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了。”
當進入脊柱後,張凡和紮克斯坦的手術就如同一個大樹發出兩個樹杈一樣。
紮克斯坦的樹杈就是大樹原本的樹杈。看起來已經到了枝繁葉茂的地步了。
而張凡的樹杈就如同嫁接過來的一樣,雖然現在還沒有大成,但他的樹杈現在結的果實就比紮克斯坦的看起來誘人。
可現在真要說誰的樹杈厲害,還真的難分仲伯。
當錄像放完後,紮克斯坦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他明白也就是目前張凡還太年輕,再過幾年,什麼特種骨科,什麼壟斷市場,估計就沒他什麼事情了。
因為這個張凡已經冉冉升起了。
怎麼辦?
也就是他沒軍隊,要不然,真有心滅了張凡。
什麼金毛國學術環境好,隻要安心搞研究就不用考慮其他的事情,什麼金毛的學者都醉心研究。
其實都特麼扯的,金毛國的確有長處,人家能領先彆國,的確有可以稱道的地方,但如果把金毛國形容成世外桃源與世無爭,要不時候居心叵測,要不就是天才到彆人都需要你帶領的地步了。
沒辦法,金毛的紮克斯坦知道,現在他真的對張凡沒有一點點辦法。
但,自家事自家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是手術黃金期的巔峰了。可對方呢,或許還在半山腰呢,自己巔峰對上人家的半山腰都打了一個……
所以,紮克斯坦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態,牙斷了都要往肚子裡吞啊。
“嗬嗬,大家來說說對這兩台同時進行的手術看法把,讓我們共同進步!”
的確,紮克斯坦好像把年會拉到了學術上來了。
很多人開始發表意見,發表自己的看法。
有說紮克斯坦手術完善的。
有說張凡手術更具有前瞻性的。
終於,嘴炮們發話了:“張醫生的手術的確是精彩絕倫,頗具想象力,在如此年輕的歲數裡,能做到如此地步的手術,說實話,這是讓我想不到的。
但,手術畢竟還是需要時間的考驗,一個新式手術方式的發明,必須經過時間的驗證,才能證明他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畢竟我們是在給人治病,在給人手術。所以必要的謹慎還是必須要有的。
接下來再談談紮克斯坦博士的手術。如果說脊柱手術,那麼紮克斯坦博士的手術已經大成之作了。
詢證醫學也證明了紮克斯坦博士的手術副作用最小的,而且大家也看的出來,安全性也是最好的。
我在這裡建議大家輕易不要為了出風頭而出風頭,我們要對這個職業負責,彆出心裁往往換來的都是一場空。
所以,為了提高我國骨科醫療技術的水平。我建議各大醫院的骨科,多出去走一走,多出去看一看,不要窩在自己的醫院裡,外麵的世界還是很大的。
現在請紮克斯坦博士點評!”
嘴炮們一番話,說的大家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可好像找毛病又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