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代的發展,領導的水平也越來越高了。早些年的時候,說實話,當上級下派人員來單位或者下級科室的時候,上級派來的領導要不是個內行,真的,下麵的人能把他當傻子騙。
醫療圈裡有個笑話,說是一個醫院買了一些設備,花的錢好像比其他地區的少。醫院瞬間從一個地區吊車尾的狀態,一下子成了當地的標杆。
領導高興啊,花的錢相比其他地區打造標杆少花了好多啊,然後就派了人下去。醫院的領導好吃好喝伺候著上級派下來的人。
一問,就開始報數據,什麼ISS900,什麼國際標準,反正紙麵數據相當的好。派下來的人吃好喝好,拿著醫院混弄他的材料回去慶功去了。
結果,器械商在其他地區被抓了,然後牽連出了這邊的醫院領導。一問才知道,數據是可以拚湊的。
人家買棒子的東西,數據甚至比德國比丸子國的東西好了很多,可這個玩意用起來就是兩說了。
這就是吃了不專業的虧,你還把人家沒辦法。所以後來好多領導就給配備了權威顧問的這一個職位。而且在後來的采購中,不光要明確機器設備的型號和數據,就連商標都要確定,就怕下麵的人糊弄領導。
會場裡的領導在一幫嘴炮的忽悠心裡真的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說實話如何的謹慎都不為過。
所以,他既不想身邊時不時就要發車的嘴炮,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技術。他去問張凡師伯去了。
他知道,嘴炮們可能會忽悠他,自己眼睛也可能忽悠大腦。但吳老不會,而且張凡還是吳老的師侄,要真出了事情,吳老好歹也是個盾牌不是!
這個搞技術難不難?難,真的難,可在體製內混,更難。這位衛生部的司機領導沒幾分鐘就立馬找好了進退有據的辦法了,這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金毛有個學者曾今調侃過華金兩國的不同,說金毛頂級的人才全都在華爾街,華國頂級的人才全都在考公職。
得到盧老的肯定後,領導回到會場,在坐下前的幾秒,站在位置前方,轉頭帶著一股子藐視的眼神,掃射了一群嘴炮,好像瞬間他已經對醫學通透了,再也不會上當一樣!
王之藐視?
會場裡的顯示屏上,張凡和紮克斯坦已經進入了手術的關鍵時刻了。縛兔亦用虎力,更何況兩人都沒把對方當一個兔子來對待。
隱約間,張凡對紮克斯坦,就好似華國對上金毛的情形一樣,越看越像。
金毛的紮克斯坦,更注重對於脊髓神經的複原。其實就是靠著彆人沒有的詳細解剖圖,力圖能在損傷後讓神經脊髓修複到患者原來的狀態。
大多數治療其實都是這樣。在骨科上,有兩個術語,生理解剖位和功能解剖位。
生理解剖位的意思就是人家的這玩意原本就是在這裡的,就如很多小孩子的小JJ一樣,是歪的,這就是生理解剖位。
而功能解剖位則是比如一個骨頭斷了,醫生直接來了一個手法複位,雖然愈合後的骨頭看起來略微有點歪,但這時候,一點都不影響患者的骨頭的功能,這種則是功能解剖位。
到底是生理解剖位好呢還是功能解剖位好?這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如果切開複位,儘可能的需要生理解剖複位,但這種損傷相當的巨大。
很多人都知道骨頭斷了要上鋼板。可鋼板到底是怎麼上的,很少人知道,醫生也不會給你詳細解說。
首先當骨頭斷了,切開以後,首先要探查周圍的血管和神經是否是好的,損傷了,是否能修複,如果不能修複,則在第一時間結紮的結紮,損毀的損毀,神經這個玩意一旦損毀不徹底,就是讓人永遠如同電流擊打的殘留神經痛,這種症狀,如果在體表,則需要二次手術。
如果在體內深處,或者在重要器官上,則就是永遠無法治愈的疾病,患者需要常年吃止痛藥的。
當處理乾淨骨折斷端周圍的爛肉,血管和神經後,就要處理骨頭了。
首先,骨頭自身是沒有血管和神經的,大家彆看著這玩意就是碳酸鈣為主的棒棒,其實這玩意也需要吃喝的。
它吃喝就靠著骨頭表麵的一層骨膜。大血管從藏在骨頭的各種溝溝壑壑中,為了讓骨頭能更好的保護他,所以它需要交保護費的。
這個保護費就是大血管中分出好多如同蜘蛛網一樣的小毛細血管爬行在骨膜中。然後靠著這些小毛細血管滋養著骨頭。
當骨折後,需要上鋼板。鋼板需要嚴絲合縫的貼敷在骨頭上,不然患者稍微一用力,這玩意就會斷裂。
所以,為了讓鋼板能貼敷在骨頭上,骨科醫生需要拿著骨鑿,對就是鑿石頭的那種鑿子,然後開始,把需要放鋼板的一麵,開始清除骨膜。
嗤!嗤!嗤!白色如同蠟一樣的骨膜就被刮的乾乾淨淨。
這個骨膜其實就如同樹木的樹皮一樣。一旦刮多了,就算上了鋼板,也會出現骨不連,骨萎縮,因為沒了做飯的人!
相當的殘忍。這就是很多為了達到生理解剖位的代價!
有的醫生做的手術,看X片漂亮的讓人看著都歡喜,鋼板就像是原本就長在骨頭上的,而有些醫生做的手術,鋼板就像是勉強掛在骨頭上。
這個時候,漂亮的未必就比難看的效果好,說不定這個難看的醫生手底下功夫更高。
可現在,很多醫生,為了自己的口碑,為了讓半懂不懂的患者滿意,就把骨膜刮的格外乾淨,然後X片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這就是典型的治片子而不是治人!
紮克斯坦,現在走的路子就是減少損傷,然後讓損傷的神經和脊柱達到原來解剖位。這個難度很高的。
就如同華國的一句古話一樣,既想當賊不勞而獲,又不願意挨打,所以這個難度很高。
大家看著紮克斯坦精微的手法,心裡真的看到了差距,不說其他,人家一個血管修複,就讓很多號稱專家的人汗顏。
“哎,還是有差距啊!看來找機會要去特種骨科醫院進修進修了!”看著顯示屏中紮克斯坦的手法,很多大型三甲醫院的主任們心裡悄悄的打算著。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說出來,就算明擺著,也不能說出來。然後華國就形成了一個不算規則的規則,如果一個醫生想要競聘科室主任,博士畢業,手術精湛這都是基本的也是大家放在明麵上的規矩。
還有一條暗規則,大家從來不說的,就是必須有金毛國進修或者留學經曆!所以,多少大城市的醫生,為了一個去金毛國進修名額,真的,千奇百怪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這個進修華國是需要給人家金毛給錢的!
當大家都看著紮克斯坦的時候,張凡這邊也慢慢的讓一些技術水平更高的人發現了他的不同。
“欸?張醫生好像再改變神經的走形!”
當手術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張凡和紮克斯坦走的路子就不同了。
紮克是為了修複而修複。
而張凡則因為係統中大量的試驗性手術,找到了很多不同的手術方式,還有很多比原來手術更有優勢的手術方式。
這一次,他就展現了其中的一個,改道!
修複原來的神經要破壞大量周圍組織,張凡直接用自己在係統裡尋找出來的新式術式,直接讓神經保留原來功能的前提下,走了其他的路。
誰的手術方式更難?真的不好說誰的更難,一個再造,一個修複,都不容易。
但如果說誰的手術方式損傷更小,當然首推張凡的術式。
不過,張凡的術式也有弊端,就是需要大量的手術試驗,說實話,要是簡單的話,全球這麼多的骨科醫生為什麼想不到呢?
或許有人想的到,可想法要到達實現完善,這裡麵不光是時間的問題,各種相關的實驗室,試驗品,這全是錢!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在驚歎於紮克斯坦的手術方式,“哇,太精妙了。”
“牛!太特麼牛了!”
“哎,畢竟是頂尖的骨科專家啊,太厲害了!”
當大家還沒從紮克斯坦的手法中感慨結束呢,會場中的水平更高的醫生們都不說話了,而且都不看紮克斯坦的手術了。
這些人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張凡這邊,彆說說話了,連眼睛都不眨,就這麼仔細的盯著,深怕露掉一點點張凡的細節一樣。
然後,其他人也慢慢的發現了,高手們都在看張凡這邊的手術!
“我去,這是乾嘛呢?張醫生怎麼把人家的神經給抽出來了。天啊,張醫生啊不要鬨啊,這玩意不是拿來擼的!”
年輕的醫生根本就看不懂!
但這也擋不住一些拿張凡當榜樣的年輕人,“靠,張院牛逼,直接把神經完好無損的給抽了出來,這是要檢查一下?”
當兩個手術間的主刀醫生,走向不同方向的時候,會場裡熱鬨了。
一部分支持紮克斯坦。
一部分支持張凡。
但,大家這個時候都明白了,不論誰贏誰輸,他們兩人都是大家仰視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