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子晃的人,讓人是又恨又覺得可憐。
比如,愛好古董的,說他不懂吧,他給你能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好像特彆的專業。說他懂吧,家裡古董架子上擺著一圈被人做了舊的微波爐專用的碟子和碗。
而且,這種人是最難勸的,勸來勸去的,他還覺得你是怕他撿漏。
正兒八經的行家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瞧著他的時候,他還以為彆人是在羨慕他呢。
可一旦醫生是個半瓶子的,這就是可恨了。醫療行業裡,慎之又慎都會出問題,可這種人,總覺得自己了不得。
比如張凡大師哥的這位後門女弟子就是,這種人幸虧現在還是學生,要是工作中,誰當她的帶教誰倒黴,誰當她的患者誰倒黴。
幸虧她想出國。
不然等她真的當了醫生,說實話,誰碰到誰倒黴。
又不是沒這種人,早年間,患者左腿斷了要上鋼板,結果醫生不負責任,給右腿上了一場條子鋼板!這是預防未來骨折嗎?
一個人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結果醫生說是闌尾炎,拉上台子,豁開肚子,額,人家闌尾是好的,結果,把人家粉嫩粉嫩的闌尾給割了下來。
其實這都是半瓶子晃蕩的醫生乾的事情,這種人你去聽他說話,你就能感受到不靠譜。張口他家在金毛國有親戚,閉嘴他家親戚在國務院當領導。
技術,他從不和彆人討論。
歐陽說實話,是個有福氣的人。早年間下鄉,人家是醫生,牧區的牧民們把當年還是大姑娘的歐陽如同菩薩一樣供著。
要是山上摔死個羊,人家都是族長們拿著小刀割肉先給她吃的。
後來進了醫院,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上級器重,下級尊重,而且自己又自強的要命。說實話,估計人家的這個性格就沒被人壓製過。
或許現在的人無法感受到當年大學生的優待,都不說以前了,當年張凡畢業到誇克的時候,那種本科生的優越感,絕對是在大城市人無法想象的。
說實話,歐陽活的真的是肆意盎然,估計未來的未來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給後來的人盎然了。
當看到夏老的弟子趙燕芳的時候,歐陽從心裡喜歡這個女子。
長的一般,沒有所謂的妖媚氣,其實就是額頭時刻帶著川字,時刻準備和人較真的樣子。
人和人,有些時候,很是特彆。比如兩個人,剛一見麵,都沒說話,就覺得對方討厭。
而有些人,剛一見麵,就王八對了綠豆。估計是氣場磁場的關係吧。
歐陽覺得,這個女子和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以,也沒多餘的寒暄,很直接。
“我們茶素醫院在研究方麵需要一個掌舵的。起步很困難,雖然我們現在病號特彆多,資金特彆豐富,但千頭萬緒的沒一個章程。
心裡很著急。張院推薦了你,所以我們今天約你出來聊一聊。”
趙燕芳,皺了皺眉頭,這個動作和歐陽的三角眼還真的配!
“張院不是技術很厲害嗎?他難道不能掌舵?”
“趙博士,張院是偏臨床的!”陳生趕緊說了一句。
趙燕芳可不是西湖的李廣海博士,還有大師哥的徐博士能比的。
人家雖然自己沒牽頭成立實驗室,但在夏老的科研小組裡,人家算是除了夏老以外可以做決定的人。
而且,更不用說各種期刊,各種論文了。但,誰沒當老大的心呢。
其實她剛畢業的時候,再老師的支持下自己也在某個大學想拉起個隊伍來,結果,資金下不來。後來和管科研經費的一個科長大吵一架後,就投奔了老師。
“我也有一說一了!”趙燕芳沒客氣,估計也不會客氣。
“我就喜歡你這個有一說一的性子,你說。”歐陽看著麵前的這位。
“你們城市的財政估計就算是差額補助也撐不起一個世界前沿的實驗室吧!如果想要成立一般的實驗室,其實也無需……”
話沒說透,但看著她的表情,比說透了還透。
意思就是,大實驗室你們小城市沒錢,小實驗室請我去乾嘛?
“嗬嗬,我們不靠差額補助!”
歐陽笑了笑。
“全額補助,哪也沒多少吧。”
“嗬嗬,這個你放心,我們不靠補貼。現在賬麵上就有幾個億躺著發毛呢。”
“哦!”趙燕芳隻不過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質疑,也沒說驚訝。
就如同聽彆人說有幾十塊錢一樣,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估計她眼裡,錢都不是事,可自己又要不來經費,也是天生有人給操心的人!
陳生還想加點油,補充點什麼的時候,嘴剛剛打開。
趙燕芳說了,“我可以去看看,但不能保證我就會留在茶素!”
“哈哈,行,就當去旅遊,所有費用我們全包了。”歐陽大氣的揮了揮手。
“這個不重要!”趙燕芳也很大氣的說道。
送走了趙燕芳,歐陽滿意了,真的滿意了。老太太一高興,就要哼個歌曲,然後也不嫌棄咖啡貴了,什麼都順眼了。
“今天給你們放假,去逛逛魔都吧,好歹來了一趟魔都,怎麼也要看看著十裡洋場吧。”
兩小乾事眼睛裡麵全是星星。這裡可是華國經濟中心啊,雖然隻有一天的時間,可總比沒有的好。
“院長您也去嗎?”
“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就店休息了。”
兩個小乾事一聽,也不多話,打了招呼轉頭就像小鳥投林一樣,帶著風的走了。
“行了,你也去轉轉吧,好不容易出趟門,總是守著我老太太有啥意思。”
歐陽看了看身邊的陳生,就笑著說道。
“嗨,我又不是小姑娘,這地方其實就和茶素差不多,也就樓多一點,其他沒啥稀奇的。我還是跟著您去酒店吧!
您出馬就是不一樣啊,張院當初就說過,這個人必須您來才行,您看,真讓張院說準了!張院也是厲害啊!”
老陳笑的更燦爛。
“哈哈!”歐陽笑的喲,眼睛都成一條縫了。
張凡氣的不輕,張凡的大師哥差點被氣的口吐白沫。
張凡雖然沒給大師哥說啥,可幾個碩士和博士回去以後,就把事情的原本給張凡師哥說了一遍。
張凡的師哥一聽,嘴角的白沫沫都出來了。當然了,他不會打電話把這個女學生罵一頓,因為沒必要,而且掉價!
不過給張凡還是要道歉的。
“你彆往心裡去……”
“沒事,師哥,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你有彆生氣了。”
“她爸爸是惠豐的股東,又是你嫂子的直接上司,當初我也是沒辦法推辭。沒想到家教如此差勁。”
和師哥聊了幾句,張凡也回了酒店。
有時候,人啊千萬不能太作,老話說的好,狗作拉稀,人作挨劈。
這位女碩士覺得自己畢業了,不用求自己老師了,自己家有錢,沒什麼事情擺不平的。
結果,真有擺不平的事情出來了。
這位女碩士剛回家,他老爹如同開了鍋的電飯煲一樣,頭上著急的都冒白氣了。
“你快約一下你老師,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怎麼了,dad!我畢業證都拿到手了,還要聯係他乾什麼啊!”
“哎,還是有本事的,你快聯係一下。”對於女兒的這種語氣,老頭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太寵愛了,反正也不批評。
“我不!”女碩士翻著白眼的走了,他爹楞了楞,剛要張嘴,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什麼。
“王總,哈哈,有個事情得麻煩麻煩你家先生啊!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把你先生約出來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