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張凡其實挺好說話的。不然歐陽也不會看到他的笑臉就會想起向陽花來。
但,現在不是講誰有涵養的時候。張凡帶著一個團隊出來,往大裡說,現在他代表的是國家,往小裡說,他要對自己的隊員負責。
這是責任,所以,沒什麼情麵可講,沒什麼道理可提。
張凡怒目凝視著攝像頭。
王子團隊瞬間不淡定了。
伸著舌頭的王後,被差不多剝光了,可手術室的醫生現在出了問題。麻醉醫生都猶豫了,到底是要催醒還是上麵罩繼續麻醉!
特彆是張凡的電話,直接就明確表示,換我還是換他!
“現在還來得及找婦科醫生嗎?”王子一臉鐵青的詢問自己國家的醫生。
美國團隊走了,德國團隊在觀察室裡就如看熱鬨的一樣,誰TN的說歐洲人都是麵具臉沒表情。現在他們臉上精彩的很,估計心裡呐喊著:快,把華國的換了,我們可以上。我們不需要婦科醫生。
“粗俗,原始人!”英國當裁判的醫生指著顯示器喊道,望著王子,像是要讓王子立馬就把張凡替換出去。
但是,人家張凡是確立了水平的,亮了技術的,可以說已經是有江湖地位了。
比賽了兩場,都不是對手,對上張凡,沒一個能打的。人家做的比其他團隊,高了一個檔次,怎麼會把張凡他們換出去呢。
王子們雖然心裡也不高興,覺得張凡不給麵子。但無奈啊,想要好的,就要忍。
富豪的心態估計就是有多好就必須要多好。
“按照華國團隊的水平,可以不用配備婦科醫生!”沙特本地的醫生輕輕的說道。
“怎麼可能,給女性患者做下腹部手術,儘然沒有婦科醫生在場,天啊!太不可思議了!”
英國裁判團選擇性的遺忘了前幾個女性患者的手術。
沙特的醫生看了看英國裁判,然後對王子說道:“如果必須要安排婦科醫生,也無需非要英國醫生!”
真的是抓住了重點,腸道的手術,張凡已經是這些在場醫生做的最好了,而婦科專家,未必是英國最好。
“好吧!”王子點了點頭,“請婦科醫生回酒店休息!”
……
手術室內的婦科專家都瘋了,原本想著估計等會這個小夥子怎麼給自己賠禮道歉。
結果,沙特讓他離開手術室!
慘白慘白的臉上,一會紅,一會青,怎麼出的手術室他估計都不知道。
“開始手術!”
張凡等這位噗通出來的離開手術室後,對著其他人說道。
王後的身材相對於前麵兩個患者來說,那就好很多了,沒有明顯的臃腫。
而且,長期的正規治療,生命體征相當的平穩。
拉開皮膚,菲薄的脂肪就如穿了一個黃色的織網羊毛衫一樣。
拉開皮膚,分離開脂肪,入腹。
張凡摸遍腹腔後,直奔腫瘤原發灶。
惡性結腸腫瘤,如果像描述人的長相一樣,大概可以分三類。
一種就是隆起型的,腸道腫瘤不好找,因為這玩意不是朝內外長的。因為是管腔型器官,而且富含營養的全在腸道內壁。
腫瘤也不傻,所以就加油的朝著內壁生長。
如果從外麵看,這種腫瘤,就如一個醜橘的屁股一樣,掛在腸道的外麵。
皺皺巴巴,還略有點萎縮。
而在腸道內壁,這玩意就如一個肉錘子一樣懸掛在腸道內壁上。
然後不停的生長、壞死、破潰、感染。
所以,這個肉錘子被發現做腸鏡的時候,往往就如腐爛發黴長了白買的菜花一樣掛在腸壁上。
這種腫瘤,帶來的症狀就是永遠如同母雞一樣,走一路,拉一路。
而且拉出來的東西,也如同雞糞一樣,白的青的還有紅的。
便血不可怕,可怕的是便白膿血。因為便血是新鮮血液,往往都是菊花得了痔瘡,而這種白膿血,不要大意,一定要去開個菊花鏡。
第二種則是浸潤型的,就如一個吸水紙上滴落了一滴粉紅色的墨水一樣,腸道內壁直接就像是被粉色的肉芽拉在一起的。
患者往往是吃口饅頭能拉三天,坐在馬桶上都脫肛了,結果什麼都出不來。有時候,很的不塞進去個指頭給摳出來。
這種惡性便秘,明明感覺菊花都張開口子了,結果就是拉不出來。感覺特彆難受,這也是為什麼有人為了通便,把黃鱔塞進去的緣故。
第三種則是潰瘍性,這種腸道腫瘤直接看不成。腸道裡麵就如火星一樣,到處都是火山口一樣的腫瘤組織,不停的噗嗤噗嗤吐著血液。
張凡都不用多探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腫瘤的原發灶。示指環指分開腸道的外壁。
“破潰了!”
王後的腫瘤性質是第一種,肉錘子型的。而且還破潰了,沒有破潰的在腸道外看起來就像是個醜橘的蒂部。
而破潰的直接就和得了痔瘡的菊花一模一樣。掰開小口子,裡麵粉紅的腸壁腫脹的如同肉球一樣,在小口形成了一個漏道。
當張凡說腫瘤破潰了,丸子國的醫生全都墊著腳在醫生的背後往腹腔裡看。
如果時間停止,這個時候,這個場麵,真的如同寺廟裡四大金剛擺著各種體位看閻王給小鬼開膛破腹。
“剪刀!紗布!”
都不帶猶豫的,張凡說完破潰後,第一時間,沿著側腹膜就下了剪刀。
身後丸子國的醫生,看的都緊張了,口水都吞咽不下去了。
因為腹膜下麵躺的腎臟,從下往上不是輸尿管,就是大血管。
張凡的動作太快了,都不帶一點點的猶豫。
一剪刀下去,哢嚓!腹膜開了口子。然後紗布在第一時間就墊在了開了口子的撫摸下,幾乎全程都是盲切的。
也虧的王後吃的流食比較多,不然,就這個漏道清洗都是讓醫生頭疼的事情。
開剪,哢嚓,哢嚓。從最下緣到腎角,十幾厘米的距離,張凡一邊剪,一邊把紗布塞了進去。
如果是一般的醫生,首先要明確剪刀會不會傷到輸尿管,會不會傷到大血管,必須剪一下看一下,剪一下看一下。
張凡不用,直接不帶停頓的從頭到尾的一氣嗬成。
丸子國的幾個醫生汗都出來了,雖然不是他們在做手術,可是他們這個時候已經想到了如果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這就是差距,這就是技術上的差距。
分離,結紮。
剪斷腸道,帶腫瘤的一截腸子就如葫蘆頭一樣,甩著如同拉絲口水的腸道分泌物和血液,被拿了出來。
縫合,兩節腸道口相對,穿針引線,閉合腸道口。
就如一個嘴,或者說是男人最好奇最向往的一個地方一樣。
腸道的吻合口慢慢的收縮,一圈縫合,精細到都看不出中間少了一截腸子。
一點多餘的操作都沒有。
一點猶豫都沒有。
一點明顯的出血都沒有。
就如同在給屍體做解剖一樣。
太強了。
出了大血的丸子國專家,原本在手術中還想著要提問,還想著要提出自己的疑問。
結果等張凡開始手術後,他們哪裡還顧得上疑問,進了腹腔從頭到尾全是疑問!
為什麼你能盲切?
為什麼你能避開輸尿管?
為什麼你能避開大動脈?
但張凡做的太快太熟練了!
哪裡還有時間提問,眼睛死死的看著張凡的雙手,深怕有任何的遺漏。
腸道手術升華後的第二台手術,張凡做的比第一台手術更加的完美更加順手。
“清洗,閉合腹腔!”
丸子國這邊的專家都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張凡已經開始關閉腹腔了。
什麼是差距,越理解,越明白。
三個人相互對視著,眼神中好像再說:上當了!白看了!電話裡的那個娘們不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