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患者被推入到了ICU,張凡協助者麻醉醫生和巡回護士把患者送入了ICU,患者身上的零碎太多了。
當患者進了在ICU中獨立的一個無菌病房,四周牆壁都是透明玻璃的。
張凡靜靜的看著裡麵的醫生安插著各種的監護一起。
當一切儀器安裝完畢,患者生命體征穩定,ICU內的醫生在無菌病房內對著張凡比劃了一個OK後,張凡點了點頭,退出了ICU。
休息大廳內,雖然盧老走了,歐陽鼓著嘴也走了,但政府的一些官員,酋長國的官員全都在等待著。
當張凡他們出來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最最感動的是酋長國的官員,真的,帶著老大的孩子出來,結果出事了。
這一天,他的心就如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到頂峰的時候,遊樂場的人舉著大喇叭給他喊,你堅持一會,遊樂場沒電了。
現在終於平安落地了,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他的恩人,不光是政治生涯的恩人,還是正兒八經生命的恩人。
華國這邊的領導還沒上前說話,酋長國的官員第一時間就上前相當熱情擁抱了張凡。
附一的院長感慨著看著張凡。
安頓好盧老的附一院長,看趙京津和盧老熟悉,他一個內科醫生也參與不進一幫外科醫生的談話。
所以也就趕緊回來了,畢竟這邊還有很多的領導。
當張凡出來的時候。他看著張凡,眼裡全是佩服。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張凡水平或許有,但估計家裡更厲害。
真的,現在看著張凡平安的把患者從手術台上送了下來,望著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心裡感慨不已。
第一次知道張凡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隻想給張凡施加點壓力,從他手中要點進修名額。
後來覺得自己被外科的一幫人聯手給坑了,他又想讓張凡來醫院當外聘的名譽專家,專門做手術,反過來打他們外科醫生的臉。
到了現在,盧老來了,帶著一幫人,而人家也沒把病人放命在手術台上。
可以這樣說,現在看著張凡,附一的院長,今日方知張凡誰是誰,今日方信茶素張凡是專家!
“辛苦了!張院長辛苦了,徐主任,辛苦了。”
等張凡好不容易推開酋長國的官員,華國政府的領導笑容滿麵的走了過來。
老徐一直麵帶微笑著等著張凡說話。
“應該的。”張凡笑著握了握對方的手。
一個一個的人上前來和張凡握手,握著綿軟如女人的手,聽著誇獎的話,張凡真的有點煩躁了。
聽完了不算,他還要不停的謙虛,他真的想轉身離去,但家教讓他不得不咬著牙忍著。
人太多了,大家都想和張凡說上兩句話。
“張院啊,我可給您說啊,這家夥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現在熱情的了不得,就在您手術的時候,他請來了老毛子的團隊。
老毛子大言不慚的說不應該手術,附一這邊的人沒一個頂事的,最後還是歐院以理服人,讓老毛子徹底熄了找事的心思。”
醫務處的主任誇張的斜著眼瞟著酋長國的官員,在張凡耳邊,給張凡悄悄說著,其實他就是想說,歐陽院長來了,還幫著給你當狼了。
但直接說太直白,略微有點在張凡麵前拍歐陽馬屁的感覺,所以,他迂回了一下。
“哦!院長,人呢,我怎麼沒看到,這時候,不正好是打廣告的時候嗎!
你看看這些負責端茶倒水的不都是醫學院馬上麵臨畢業的學生嗎。”
張凡悄悄的對醫務處的主任說道。
醫務處主任看了看四周的學生,笑了笑,“院長先回了茶素。”
然後,沒再說其他的話,因為他從張凡的臉上看到了疲憊。
“張院,等會有個慶功會,領導要您務必出席一下。”
附一的院長一臉笑意的走到了張凡身邊。
張凡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到:“算了,我就不參加了,讓徐主任出席吧,我師傅從青鳥來了,我還沒給老人家打招呼呢。”
附一的院長臉上一臉的不可思議,“額,您……”
“嗬嗬!徐主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張院,我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畢竟您是主刀。”
徐光偉不好意的說道,說實話,這次沾了人家的光,等患者痊愈後,政府絕對會有說法的。
現在不光沾了光,還要露臉,所以,老徐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手術是大家一起做的,我一個人也做不下來。我先去給老爺子打個招呼。”
說完,張凡和兩個留下來準備幫張凡收尾的師哥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兩個師哥相互看了一眼,雖然沒說話,但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了欣賞。
如果張凡今天不顧累到飯都沒吃的老頭,哪……
出了門,張凡一拍頭,問著師哥,“師傅安排到那個就酒店了?
著急脫身,忘問了,現在這麼晚了,不知道師傅休息了沒有。”
“老師可能睡了,不過老大估計還再等你呢。我給老大打電話。
小師弟,可以啊,今天手術做的讓老大都有點手忙腳亂了。”
說話的是張凡他們師兄弟中年紀倒數老四的一個師哥,耿仲。
說完,他就開始給大師哥打電話。
張凡隱約的從電話裡聽到大師哥迷迷糊糊的說著話,好像已經休息了。
上了年紀熬不住了,盧老進了政府指定的酒店,連飯都沒吃,就休息了。
大師哥也沒好到那裡去,他好歹也五十來歲了,也感覺有點疲乏,原本想等著張凡回來好好聊聊,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行了,咱還是找地方吃點東西去。老師和大師哥已經睡了。”
掛了電話,耿師哥對著張凡說道。
“師哥,今天多虧了你們,不然估計現在我還在擼腸子呢!
讓師傅也擔心了一天,哎!”
張凡不好意思的對兩位師哥抱歉的說道。
“嗬嗬,這話就見外了,請我們吃頓好吃的吧,說實話,我還沒來過鳥市。”
張凡歉意的趕緊開車,然後拿出電話,他想找個地頭蛇,鳥市說實話,他還沒邵華熟悉呢,邵華好歹在這邊讀了四年大學。
而他平時來了,不是直奔酒店就是直奔醫院,師哥們不辭辛勞的來幫忙,不能隨便就打發了。
就在張凡準備找人的時候,茶素醫務處的主任,緊趕慢趕的跟了出來。
“主任,你吃飯了沒?”張凡看到醫務處的主任後,招呼了一聲。
“嗬嗬,我去酒店隨便吃點就行,您要和兩位專家去吃飯嗎?
不知道,你們想吃點什麼。”
醫務處的主任笑著走了過來。
“嗯,吃點特色的吧,邊疆特色的。小師弟,先說好,大飯店就算了,就找點江湖小店,有特色的江湖店,你彆以為我給你省錢,我和你陳師哥,就愛這一口。”
張凡看著兩位不似作偽,也就釋然了,到人家這個位置,說實話,普通人眼裡的大飯店估計還真的吃膩了。
“嗬嗬,不知道兩位專家有什麼忌口的沒,牛羊肉吃得不。”醫務處的主任笑著說道。
“嗬嗬,不忌口,酸甜苦辣鹹,都能接受,你也彆去酒店將就了,一起去吃點,跑前跑後的,小師弟的事情也多虧了你上心。”
耿師哥也是個趣人,等茶素醫務處的主任說完以後,他上前就拉著了對方的胳膊。
“嗬嗬,哪今天就沾兩位專家的光,咱吃一頓張院的。”醫務處的主任也知道張凡不熟悉鳥市,笑著上了車。
醫務處的主任正兒八經的老邊疆人,在燈火輝煌的城市裡,指揮著張凡左拐右轉的來到了一個小胡同。
在車裡,醫務處的主任一邊給張凡指路,一邊嘴裡說著邊疆的美食。
“要說鳥市啊,這個地方好吃的算不得多,邊疆正兒八經好吃的都在天山南北,美食,傳到鳥市全變了味道。
比如天山南的烤肉,來了鳥市,就沒了那種戈壁大漠的味道。
可是,鳥市有個小蒼蠅館,裡麵就賣兩種肉食,早上賣羊腸麵,晚上賣羊雜碎。
哪個味道,哎呀,都不能想,一想口水都止不住了。”
“嗬嗬,師哥,羊雜碎能吃不?”
張凡擔心兩個師哥降不住,結果,耿師哥和陳師哥相對一笑。
“小師弟啊,我們東山不光海鮮出名,其實羊肉也不錯,特彆是照日羊雜碎,那也是一絕啊。
今天嘗嘗大西北的羊肉有啥不一樣的。”說著話,耿仲師哥還吧唧了一下嘴巴。
也是真餓了,飛機上吃了點米飯,然後就在醫院裡麵站了好幾個小時,說不餓那是騙人的。
沒多久,汽車開進了一個小胡同,胡同不長,最裡麵能看到放了幾張桌子的小飯館。
飯館不大,可客人不少,熱火朝天的。
停好車,張凡他們就朝著飯館走去,一邊走,耿師哥一邊說。
“看來,這家店還真有點貨,你看看,這裡離飯館還幾十米的距離呢,可這水泥地麵上全是油脂!”
張凡還真沒注意到,聽師哥這麼一說,還真是,水泥路麵上就如打了一層羊脂一樣,人來人往踩的黑又亮。
帶著白帽帽的老板看到張凡他們幾個人後,熱情的招呼著。
“來了啊老客,趕緊進來喝點熱茶,雖然立春了,可日頭落了山,晚上還是有點涼的。
屋裡的,趕緊,給幾個老客倒上枸杞茶,多放點茶葉和冰糖,把剛燒尖的水,燙燙的先把茶葉衝上。”
豪爽的西北方言中,老板好似張凡他們的朋友,幾句話,就讓人沒了陌生感。
其實,他見都沒見過張凡他們,而且什麼茶多水尖的,其實就是一個茶壺一直在爐子上坐著的。
可說話好聽啊,讓人真的在這春天裡的晚上暖心暖肺。
“嗬嗬,晚上了,酸酸的喝上一口雜碎湯吧,羊腸麵沒有了。”
“行,來四碗。”醫務處的主任當家做主,一邊給老板報著數量,一邊還在飯點裡踅摸。
“口條有沒有,羊肚子還有吧,涼拌上,稍微利索些。”
“好,口條半斤,肚子半斤,涼拌,香菜放上,辣子油澆上!”
“唱歌一樣,聽著都讓人舒服啊。”耿師哥他們喝著枸杞冰糖茶,笑著對張凡說道。
沒多久冒著熱氣的雜碎湯上桌了,四碗雜碎湯,還帶著白如玉的糖蒜,每個碗邊上配著一個白餅。
人家的這個雜碎是有講究的。
滿滿當當的海碗裡,一定要有三紅,心、肝、肺切片,薄薄的一層,浸在湯汁裡。
還要有三白,腸、肚、蹄筋,細絲長條,丁是丁卯是卯,一定要分明。
三紅和三白下麵是鋪著一層用肉湯煮熟而綿軟的青蘿卜片。
蘿卜下麵,是不多不少,晶瑩剔透的粉條,最上麵在撒上香菜,淋上一點點芝麻辣椒油,乖乖,看著就賞心悅目。
這種雜碎,一定要配上吉昌的土釀醋。
心肺肝有心肺肝的味道,略帶著微微一點脂肪,吃在嘴裡,蛋白和脂肪的香味完美結合。
腸肚蹄,軟而不爛,一種既有勁道但卻不費牙口,就著白餅,一口肉,一口餅,真的,讓這群餓了大半天的醫生們吃的那叫一個爽快。
吃光了肉,吸著吃了爽滑的粉條,綿軟的蘿卜,最後,羊湯一定要酸味出頭。
絕了!酸酸的湯水,喝在嘴裡酸香生津,進了腹腔暖暖,升騰出的熱量讓人微微的發出一點汗,舒服。
這個湯,越喝越香,越喝越酸,越喝越是讓口水止不住。
“彆具特色啊!”耿師哥,對著茶素醫務處主任翹著大拇指。
醫務處主任笑嗬嗬的,看了看張凡。意思好像在說:看吧,沒失望把,我辦事,你放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