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通透啊(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240 字 1個月前

首都的專家接替了茶素市醫院醫生的治療位置後,立馬開始了搶救,重新定製搶救方案。

看著茶素醫生們的醫囑單,專家們沒時間解釋,沒時間指責。

“抗生素四聯,加大抗厭氧菌的藥量,準備使用激素衝擊,快,血小板準備。”

一套一套的治療方案下了出來,30x燒傷科的主任直接成為急救總指揮。

其他專家則協助開始製定搶救方案。任麗看著首都專家下的治療方案,嘴裡麵發麻,麻的舌頭都開始打結。

“用藥太猛了,都已經到了極量了!”她對歐陽輕聲的說了一句。

“大麵積的燒傷我們經驗不多啊,這種用法,說實話,真的很驚人啊。”就連歐陽都覺得膽顫。

藥物這個玩意,說實話,它就是一匹束縛在時間,單位,和劑量裡的野馬,一旦稍微不注意,它絕對能掀翻使用者。

當金錢站起來說話的時候,好多好多的東西就會坐下來,或者退避三舍。

比如愛玩的水鬼,他們當年的鬱金香,丸子國的數字遊戲,不是沒人站出來說真話,而是因為錢這個東西的威力太大,魅力太強了。

當初美國打翻毛子,站在藍色星球的巔峰的時候,他們多驕傲,他們覺得他們的生活水平要提高許多等級。

然後,被一幫鑽了空子的人開始大量的宣傳維生素的功效,緊接著,早幾年的時候,美國肝中毒的人特彆特彆多,怎麼回事,維生素吃多了。

在大量藥企的宣傳下,結合廣告電視電影,然後各種相關利益群體的推波助瀾下。

當年的老美也如同肉雞一樣,有錢沒錢的,都要吃點維生素,不然對不起全球第一國民的這個稱號。

然後等到大量的肝腎損傷出現以後,大家才恍然大悟,這個時候,躲在角落裡麵小聲說話的人才被大眾聽到,哦,原來這玩意不能當飯吃。

華國相對好點,但有時候也有不要臉的,什麼吃了腰不酸,腿不疼,一氣能竄到六層天,還有你好我好他也好的,不知道的以為乾什麼的。

一氣的廣告狂轟亂炸,送禮就送什麼什麼的,老百姓就如同韭菜一樣被收割。

有效嗎?

藥物,這玩意真的是個雙麵天使,它不是簡單的食物,不光是吃多了讓你積食而已,這玩意吃多了會死人的。

不管中藥、西藥,還是什麼宮廷秘方,隻要是能對器官有特殊功效的藥物都有副作用。

什麼純天然,全植物,無任何副作用,都是糊弄鬼的,除非這玩意不是藥物,也就是沒什麼特殊功效,吃多了除了大便多以外沒任何的效果。

不說早年間,就說這幾年,世麵上流行著一個據說很是神秘的說法。

某某大區的領導就是吃了幾十年的幾味底黃丸,身體健康的很。

這種說法在一些小乾部的領域中相當有市場。很多人估計見過這種場麵。

清晨,在某個小領導辦公室可以看到如此景致,挺肚子,禿腦地的領導,不吃飯,不喝水,先拿出一瓶藥物,吞幾粒,然後閉目運氣!

關係不到位的,他都絕對不會透露這個藥方,也是腦洞大啊。

治療腎虧到底有沒效果,虧不虧的不知道,但如此吃法,幾年時間,讓他去檢查肝功,絕對出問題。

藥物就如成年人的世界一樣,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利弊。

它是雙麵天使,善惡懲罰使。一種藥物,先不說療效,先不說它光明的一麵。

光它的另一麵,就相當的可怕。副作用、毒性反應、後遺效應、停藥反應、繼發反應、變態反應、特質性反應、依賴性。

這全是藥物可怕的另一麵,藥物的量效關係,說實話,很難控製。這玩意不是大米飯,不是一碗不夠再來一碗的事情。

普通疾病,藥物的使用上,醫生其實是相對來說很保守很保守的,幾乎很少有醫生去冒險。

劑量超猛的處方,要嗎醫生相當有水準,要嗎就是個要命的二把刀,傻大膽。

比如一般的腹瀉,感冒。醫生開的藥物,其實劑量相當的小。

因為藥物的藥效和毒性效果的劑量窗口很小很小,一個不慎,治病就變成了致病。

很多人吃藥有個習慣,明明醫生說一天一片,他覺得效果不好,然後自己吃兩片!

運氣好,你吃也就吃了,運氣差,原本治療疾病的藥物,你自己給吃成老鼠藥。

比如慶大黴素引起的耳聾,肼屈嗪引起的紅斑性狼瘡。

這些疾病都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一旦有了損傷,那麼這就是患者和患者家屬永生難忘的傷痕。

很多藥物的安全窗口很窄很窄,多一點點,或許就能讓它可怕的一麵展現出來,真的,這玩意不是糖丸。

不要說你自己隨意加大藥量,就是醫院裡麵,如果沒有多年和大量的醫生群體,它都不敢加大藥物的使用劑量。

這種風險,真的,說是在刀尖上跳舞一點都不過分。

任麗不停的觀察著患者的生命體征,歐陽已經給檢驗科打電話了,必須再第一時間把肝腎功的結果彙報過來。

越懂,越知道這裡麵的厲害和風險,而一些年輕的醫生們,則一臉的呆萌,“額,還能這樣用藥?教科書上從來沒有寫過啊。”

李存厚穿好防護服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無菌病房,“張院,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不容樂觀,損傷到了真皮層,呼吸道、肺部也有燙傷,而且皮膚表麵還有大量的纖維粘連。我擔心傷員抗不過來了。”

張凡頭都沒有回。沒有時間了,他必須要趕在傷員出現器官衰竭的時候,拉他上手術。

行不行的也沒辦法了,隻能拚一把,搏一次了。

“張院,這次不光我來了,首都燒傷科的大拿幾乎都來了,他們已經在外麵開始主持搶救了。”

“太好了!老李,讓我怎麼感謝你呢,你太給力了。”

這是張凡最願意聽到的好消息。茶素醫院對於大麵積燙傷沒多少經驗,控製不住傷員的病情的惡化。

但這幫專家來了以後,隻要能控製傷員的病情的發展,不出現臟器衰竭,張凡他就能給傷員把手術做了,把皮膚給移植成功了。

老李想笑,但又沒笑出來,他點了點頭,直接上手開始給張凡當助手。

“材料夠不夠。”張凡一邊清創,一邊詢問。

“夠的,幾乎實驗室所有的材料都送到茶素了。”

病房外,醫生護士們相當的忙碌,腳步都是小跑的。

看著傷員的生命體征慢慢得到控製以後,各項數據都不在下降以後,30x的主任和水潭子的燒傷科主任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沒有什麼經驗,現在傷員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了。

你在這裡盯著,我進去清創,老李手底下太慢,他不擅長這個。”

30X的主任對水潭子的燒傷科主任說了一句。

“還是我去吧,老李擅長研究。而你,我覺得你在急救用藥方麵還是更勝一籌。”

誇外科醫生內科用藥用好,這就是赤裸裸的說他外科手藝不行。

要不是場合不對,估計兩人能吵起來。

“嗬嗬,我內外兼修!而且這是武警的士兵,彆忘了,這是屬於我們軍隊醫院的傷員。”

兩人對於老李的手術水平上的看法是一致的,至於張凡,直接被他們給忽略了。

想想也是,連患者的術前的治療都不過關,還能指望手術嗎?

這個時候的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老李或許要指望武警方麵幫著讓他的材料進行臨床試驗。

至於其他,什麼高水平的醫生,什麼用材料用的出神入化的醫生,估計都是借口。

“行了,你們有什麼爭論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老大看不上老二的。

我們幾個都進去,讓老李出來盯著這邊,反正現在患者的情況已經有明顯的改善了。

我們幾個進去早點清創,然後早點讓傷員進手術室。”

首都兒科醫院燙傷科的主任是個女醫生,而且年紀比其他幾個人大一點,算是師姐了。

她這麼一說,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古力,按照我們醫院的用藥方式,你在這裡盯著一點。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給我彙報。”

30x的主任沒對歐陽說,也沒對任麗說,而是對曾經在30x進修過的古力說了一句。

“好的,老師。”古力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不過任麗和歐陽到也沒有什麼不高興。

說實話,也就情況危急了,要是情況不危急,人家說不定都會指著他們的鼻子批評的。

醫療行業就是這樣,很嚴肅,很嚴謹,容不得一點點的大意和疏忽。

看著幾位專家進去以後,歐陽立馬對任麗說道:“快,讓外科年輕的醫生都過來,仔細看看人家的治療方式,這些都是經驗,買都買不來的經驗。”

“咱們治療的一包糟,再讓年輕人湊過去,彆惹怒了人家。他們進去的時候,我覺得已經是帶著情緒了。”

任麗覺得自己的臉燙紅燙紅的,這個時候,還哪裡敢請教啊,悄悄的站在一邊聽候吩咐都來不及呢。

“嗬嗬,這怨不得咱們,畢竟是偏遠地區的醫院,沒經驗不可恥,可恥的是不願意去學。

沒事,你聽我的,放心吧年輕人們都喊過來學習,他們絕對不會生氣的。”

歐陽臉上看不出一點點的不自在。

“歐院……”任麗還想說點什麼,結果被歐陽打斷了。

“哎呀!”歐陽看著自己內科的接班人,心裡一股股的無奈。

“怎麼一點心眼都沒有呢,都當院領導了,還一點點心眼都不開。

就算他們看不上咱的內科治療水平,可張凡不還在裡麵呢嗎。

張凡的水平高不高,我老太太不知道,但這玩意就是張凡和老李研究出來的,我就不相信,他們厲害到比原來的發明人更厲害。”

歐陽看著任麗,雖然把心裡的想法沒說出來,但語氣已經相當輕鬆了。

“你啊,也就是個自然科學的好手!就算他們生氣了,咱放低姿態,拿出當徒弟的態度來,他們總不會不教吧。去吧,去喊人吧。”

想法歸想法,但說話還是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說的。

“好吧!”看到歐陽如此堅持,任麗也隻能同意了。

沒多久,年輕的外科醫生們都來了。

“難道張院也拿不下來這台手術嗎?”

“不知道,不應該啊,上次我們去石頭城,張院就做了好幾台燙傷的手術,當時連武警的領導都給咱張院敬禮了。”

幾個年輕醫生低著頭悄悄的說著。

結果,還在鬱悶的任麗聽到了,“嗨,我怎麼這麼傻呢,張凡在裡麵呢啊!”

這麼一想,任麗忽然開朗了,然後,我們的任書記直接上前,“主任,麻煩把內科的年輕醫生也喊過來吧。今天的治療方案太經典了,不能讓大家錯過。”

“好的,好的。任書記,我現在就去通知。”醫務處的主任笑著去打電話了。

“嗬嗬!哎,還是比張凡心眼少啊,不通透啊。”歐陽看任麗好似想明白了,在心裡搖了搖頭。

幾位專家進入無菌病房後,這麼一看,就覺得不太對頭。

這個醫生穿著防護服,也看不出年紀大小來,但是,手底下的動作太快了。

燙傷的皮膚清創特彆的麻煩,真的是皮焦肉爛,焦黑凝結在表麵的皮膚,就如同被擠壓過的巧克力蛋糕一樣。

表麵皮膚不光發黑發焦,而連接的纖維材料混合著發紅的肌肉,發黃的脂肪,不停滲出的油水,不停滲出的組織液,真的就如被孩子一屁股壓成稀巴爛的巧克力奶油蛋糕。

這時候的清創,不是簡單的一個清洗消毒,不光要把失活的組織清理乾淨,還要為後期的手術考慮,不能隻是為了清創而清創。

幾個人就沒想著這裡的醫生能考慮這麼多,能把壞死的組織清理乾淨,能不造成二次損傷,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老李,有些時候要把話說明白,今天就算你不拿其他的事情說事,隻為這位傷員,隻為這位武警戰士,我們都會來的,你啊!出國太久了!”

30x的主任先把老李不軟不硬的說了幾句,他好歹也是在華國有點名頭的醫生,讓人給騙到茶素來,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也就是今天是武警戰士,不然……

“額,老陳,你先看看。”站在前排已經看到傷員情況的女主任趕緊打斷了30x主任的話。

“怎麼,已經造成二次損傷了嗎?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來著,嗨,讓開!”

說這話,脾氣不好的他擠開了老李,準備上前奪掉張凡手中的剪刀時,他看到了傷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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