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沸騰了(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807 字 1個月前

骨科手術,一般醫院的骨科專用手術間都會安排在手術室最最遠離手術室大門的位置。

一是骨科手術經常需要在手術中的時候就需要用C型臂,也就是小型X光機要做透視,看看骨頭是不是接直了!

這玩意是有放射的,手術室需要在牆壁內放置鉛板。

而且所以一般護士們都不喜歡上骨科醫生的手術,骨科手術不光吃射線,還損耗器械。

好器械,不給骨科醫生用吧,骨科醫生不樂意,給骨科醫生用吧,護士長又要說道找麻煩。

而且雖然醫院一般都有防射線的裝置,比如鉛板、鉛服,可有時候,手術比較麻煩比較緊急的時候,粗狂的骨科醫生們可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穿防護服不等拉鉛板,直接就上手開照了。

這個玩意,有時候真的沒辦法說,手術沒辦法,也沒時間去耽擱,而手術室又派不出多餘的人提前準備好,怎麼辦?隻能如同赤身裸體的上了,還能怎麼辦。

而女性,特彆是青春期、育齡期的女性,乳(a)腺特彆容易因為這種放射誘發癌變,吃一次沒事,吃兩次也沒問題,可長年累月的下來,或許就成為那個倒黴的人。

對男性,其實損傷也特彆大,比如睾(a)丸就對這個玩意就特彆害怕,而睾(a)丸中的精(a)子更是害怕這個玩意。

可有時候,醫生們沒時間顧慮這個,一般弄這個的時候,醫生都會讓未婚或者還沒孩子的醫生提前躲到鉛板後麵去。

所以,手術室的小姑娘們,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沒一個願意上骨科手術的。

第二,就是骨科手術的噪音超級的大。電鑽,骨折內固定一般要上鋼板,總不能用鐵絲綁在骨頭上,這樣也不牢固,那麼隻有拿著電鑽在骨頭上開孔上螺釘。

還有比如擴髓腔的時候,比如股骨骨折,也就是大腿骨折的時候,沒那麼長的鋼板,隻能從斷端裡麵插進去一個鋼條固定。

這種鋼條一般都略微比髓腔大一點,這個時候就需要用三棱型的鋼挫,挫大髓腔,骨頭多硬,怎麼挫,簡單,醫生拿著大錘子,一下一下,把三棱型的各種鋼挫,從小型號到大型號。一個一個慢慢砸進去然後在取出來,直至鋼條能牢實的裝入髓腔內。這一進一出,都是叮叮當當的!

還有,特彆是換髖,換膝關節的時候,必須用電鋸,先要切出來一個平麵來,然後才能用假體去替代。

所以,有些時候,當三四個骨科手術間同時開展手術的時候,直接就如新房子在裝修。

錘,一錘八十,一錘八十的哪種叮當擊打聲,還有鑽牆開孔的電鑽聲、如同鋸硬木的電鋸聲,說實話,真的就如工地一樣。

一些剛送入手術室還未被麻醉的患者,聽到這種聲音,哪種心裡,哪種馬上就要去麵對這種可怕而未知的手術,真的是一種煎熬,誰不怕死!

所以,當張凡接過電鋸的時候,巡回護士趕緊把感應門給關閉了,然後第一時間,給張凡他們帶上了防護眼鏡。

這玩意是怎麼樣子的呢,其實就是早間年,一幫潮人大冬天騎摩托車帶的哪種防風鏡,如同克塞號準備發射一樣,帶上去以後,直接把眼睛包裹罩起來了,彆說液體了,就算空氣都進不去。

“張老師,你覺得勒不。有哪裡不舒服嗎?”這是護士的工作,護士必須要問。

因為醫生的雙手,隻要上了手術台就不能在觸碰手術台以外的東西了。

這個玩意,不分大小號的,隻有一種常規型號,有的醫生頭大,比如薛飛,頭就比彆人大。

他帶半小時摘掉以後,直接就像是外星人一樣,臉蛋上一個鉛筆盒一樣大的紅印子,然後眼睛都被明顯的勒凸了,咕溜溜的,真的就如電影裡剛下飛碟的外星人好奇的看著這個藍色星球。

換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呢。論專業術語,說實話,其他不說,就一個角度,都能難死剛進骨科的實習醫生,太抽象。

其實簡單的說,也特彆簡單。人上了年紀一般走到哪裡,都會拿一個拐棍。

拐棍,有手抓的地方,然後稍微一個轉彎就是一個長長的棍子。這玩意其實就和人的整個一條腿特彆相似。

而髖關節的股骨頸,在哪裡呢,就是這個拐棍手抓的地方和支撐地麵的連接轉彎處。

當然了,電視裡的哪種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龍頭拐杖或者和就一個直溜溜的木頭棒棒是不算的。

如果一個拐棍,手抓的這個拐彎處斷了,老人舍不得扔,就會想辦法去固定。

特彆是一些年輕時候是木匠或者乾過鉗工的老人,就比較能了。

把折斷的兩頭鋸平,然後用彎度合適的彎鋼管插進兩頭固定,嗯,然後就出來一個再也不怕摔的拐棍了。

而換髖其實也一樣,這也就是其他外科醫生嘲笑骨科醫生的原因。

張凡讓巡回護士給他收拾好防護眼鏡後,就提起了電鋸。

當張凡把電鋸拿在手裡的時候,心裡也不停的感歎,“醫院大,用的器械都是好東西!”

這個電鋸是東山大妞他們公司的,他們的公司流水大的嚇死人,可工作人缺超不過十來個。

一個出納,一個會計,幾個跑業務的代表,然後剩下的全是交叉融股的一些掛名人物,這種公司想找真正的老板,估計難度不小。

而且他們代理的還是世界頂端的醫藥器械公司的材料,有時候,張凡也很奇怪,這玩意,外國人為什麼不直接賣給醫院呢?非要倒把手!

這個電鋸不大,就如一個耙耳朵,不聽老婆話,然後被老婆懲罰跪在電腦鍵盤一樣,這個電鋸就如一般家庭用的電腦鍵盤一樣大。

這是好用的,張凡當年在縣醫院的時候,哪個電鋸,乖乖,直接就是鋸木頭的哪種大電鋸,一頭放在地方,另外一頭都能到張凡的腰部,寬如搓板,又大有寬!就如力王帶的武器一樣。

力氣小一點的醫生還真的沒辦法揮舞。說誇張一點,哪種大電鋸拿出來,都不用麻醉患者了,嚇都能給嚇昏過去。

小電鋸在手,張凡開始準備鋸骨頭,電鑽和電鋸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區彆很大的。

電鑽鑽骨頭的時候,助手們還能用手去圍在電鑽的周圍遮擋一下。

而電鋸,說實話,這個玩意對上大腿骨都如鋸糟木頭一樣,彆說細細的指頭了,所以一般這樣的操作都是開放式的。

吱!吱!吱!聲響起,好的這種直流電鋸功率一點不比交流電的差,當電鋸和骨頭接觸的那一刹。

先是一股子的青煙冒起,這個青煙,真的是青煙,骨頭裡麵的有機物直接被高速電鋸蒸發了出來。

這個青煙的味道不好聞,好的醫生用電刀,哪是烤肉的味道,而電鋸鋸骨頭冒出來的味道,直接就如燒了頭發,或者燒了一種特殊塑料的味道,或者就如火葬場附近的哪種嗆鼻的怪味道。

然後,當青煙剛剛結束,電鋸進入髓腔的時候,場麵直接就變成了血花四射。

找個類似的場麵,就如用切割機切鋼板一樣,火花四射。

而且,因為髓腔內不光是血液,還有骨髓,還有一些連帶的肌肉碎屑,這些物質的質量不同,飛起來的高度也是不同的。

先是血點,隨著轉動的電鋸,血液如同一個石頭砸進了沒燙菜的紅油火鍋一樣。

紅色的液體點子四射,還順著電鋸旋轉的方向,直接冒了出來,張凡的口罩上,帽子上,直接甩了一個筆直的紅色血點直線。從大到小,隊伍的順序一點都不亂。

血點子飛完,緊接著骨髓也出來,白色的骨髓在電鋸的破壞下,早就沒了型狀。

就如嚼成爛稀糊的半生不熟的奶白色肥肉點子混雜著血絲一樣,被人噗嗤一下,給噴出一樣,然後piaji,piaji的噴在了醫生的口罩下方,剛好到醫生嘴部的地方。

說實話,隻要電鋸結束,醫生們真的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深怕這玩意滲透口罩進嘴。

透過薄薄的口罩,醫生絕對能聞到一種一半是肉焦糊的氣味,還有一種就像是沒經過烹飪帶著血腥的肥肉味道一樣。

然後,就是夾在骨頭中的肉絲,被電鋸一攪和,甩出來的時候直接就是梅花一朵朵的摔在了醫生們的身上。

如果從醫生的對麵直接看去,醫生的身上,藍色或者綠色的手術衣服上點點各色斑點,就如灑了紅蘿卜、放了西紅柿皮、然後老板又吝嗇的擠了一些奶白色芝士的披薩一樣,而且還是冒著熱氣的披薩。

飛舞的血湯中,張凡穩穩的拿著電鋸,一點點的從上到下,一點點的切割著骨頭。

這個時候,如果從手術室的無影燈處朝下看,超級可怕,比什麼屠牛宰羊可怕多了。

人的一條腿,活生生的被醫生本從身體上給卸了下來,慘白的骨頭四周血液上明晃晃的飄著發黃的油花。

紅紅的肌肉,黃中帶著白色的脂肪,隨著電鋸的震動,積血和周邊的肌肉組織,就如同一鍋血肉在嘩啦啦的沸騰著。

而傷口,直接就是一個像是被狼群咬過的黃牛肚子一樣,掏了一個大大血窟窿在大腿根部,而腿和身體好似就靠著一點皮肉相連一樣,非常的殘忍。

丁磊,王醫生拿著金屬的擋板死力氣的壓著肌肉。真的是用了吃奶的勁道壓著骨頭附近的肌肉組織。稍微缺點力氣,一旦肌肉被電鋸給鋸了,直接就是燙傷性的毀損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摘了他們的口罩,換個場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憋著勁的用不鏽鋼的筷子,用力搶肉吃呢。

電鋸強烈的噪音聲中,張凡把骨頭兩端整齊的切出了兩個平麵。

然後,碎骨頭放在彎盤裡麵,直接如同盛放牛骨頭的瓷白海碗,準備從後廚端上餐桌一樣。

“擴髓器!”張凡放下電鋸,對稍微躲的遠一點的護士說道。

“他不測量?他直接開髓?他怎麼這樣做?難道他的肉眼就能確定角度?”

當張凡的話音從音箱裡傳了出去的時候,電教室的醫生們終於有點動靜了。就像大聖收了神通一樣,他們活了。

會場如同油鍋裡麵滴了水滴一樣,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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