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 吾往矣!(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538 字 1個月前

當肝臟被張凡遊離了上層組織後,手術也進入了最後的範圍,就如同殲滅戰最後的突擊一樣。

打好了,是場漂亮的殲滅戰。打不好,就成了醫生的笑話、患者的事故。

隨著腫瘤的分離,終於張凡把肝臟遊離到了肝臟門脈係統的地方。

這裡說一句,肝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本,簡單的描述一下,肝臟就是個大房子,而脈管進出肝臟的地方就稱之為門,也就是肝門。

人類正常的肝臟脈管,是非常漂亮的,排列的非常漂亮又科學。

厚實而韌性的藍紫色肝管在最右側,這裡流淌著從膽囊和肝臟中流出的膽汁,肝膽相照,肝臟膽囊依附在一起。

膽管旁邊則是纖瘦卻有力的肝動脈,動脈這個玩意,看起來不粗,但是力量不小,就如同常年健美的女士一樣,看著沒肉,可一旦發怒,滿身的肉疙瘩。

肝動脈旁邊則是肝淋巴管、神經,特彆是神經,一般都如小白臉一樣,靠著動脈這個大姐姐。

淋巴管、神經邊上則門靜脈,這裡流淌著從腸道回收的靜脈,等待肝臟解毒的靜脈血液。

這些組織如同電纜一樣,被捆綁在一起,脈絡清晰,就如一個非常有經驗的電工所排布的電線一樣,很漂亮。

這些管道進入肝臟後,開始分叉,就如同一顆大樹一樣,所有的分叉都是靠近樹乾的地方是最粗的。

而肝臟中葉就是這些管道分叉的地方。所以,肝臟中葉又被稱之為肝臟的禁區。

在邊緣地帶,就算切下拳頭大的肝組織,了不起也就傷到了一個末端分支罷了。

肝臟中葉則不同,一個不慎,或許傷到的就是一片,甚至是半個肝臟。而長了腫瘤後的肝臟脈管,就如一個見習的電工排布的電線。

用一團麻來比喻,絕不為過。所以,想要弄好肝臟中葉的腫瘤手術,沒天賦,想都彆想。

全世界能常溫下進肝臟中葉的醫生超不過十個,這就吳老牛逼的所在,不僅進入了,而且還是第一個進入了。

雖然能進中葉的醫生超不過十個,但是看懂手術的人大把的存在。

這就是外科手術的奇妙,你看的懂,甚至說得一清二楚,可給把手術刀,就全……

“到最後最關鍵的幾刀了。2mm之間就是生死,手術做到這裡,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張凡醫生的團隊是非常專業的。雖然他們來自基層,但華國頂尖醫院沒有幾個團隊能超越他們。”

秦老動情的說道,肝臟中葉的手術做到這一步,未見明顯出血,未見腫瘤破潰,患者生命狀態仍舊是平穩的,他真的想說一句張凡牛逼,但又怕給張凡惹禍,所以就把張凡替換成了張凡的團隊。

趙全平主任、馬逸晨、宋醫生,這個時候咬著牙堅持著,一絲的抖動說不定就是一場事故。

手術當中,不管主刀還是助手,沒有一個醫生是不重要的。他們的肌肉已經從有氧變成無氧了,雙手雖然酸楚,但穩如磐石。

他們如同背景牆一樣,給主刀醫生營造了一個優良的手術環境。如同無名英雄一樣,默默的用肩膀撐起張凡。

“換刀柄啊!換刀柄啊!”張凡的大師哥緊緊的捏著拳頭,低聲對著大屏幕中的張凡念叨著,

2mm的距離,距離大血管隻有2mm,用刀,鋒利的刀鋒,微微的一個不慎就是人死燈滅的事情。

而用刀柄雖然安全,但是有很大幾率撕扯破腫瘤,破潰的腫瘤說不定就會形成轉移。

這就醫生的難,左右為難,要手術安全,那麼手術就有瑕疵。

要手術完美,那麼就要承受巨大的風險。

如果大師哥是手術醫生,說不定他也會選擇手術刀,但在場下的他,則希望這個見麵沒幾天的師弟用刀柄。

雖然手術有瑕疵,但總不會讓患者喪命在手術台上。

患者死在病房和死在手術台上,對於醫生來說,差彆非常的大。

可張凡沒有如他所願,刀!刀鋒點點寒光中,張凡下刀了。

長十厘米左右的切割範圍,一直是緊靠著2mm的大血管在動刀。刀下就是大動脈和大靜脈,手術刀的鋒利程度,太可怕,懂得人想都不敢想。

每一刀下去,稍稍偏斜那麼一點點,或許就是血濺如花了。

看懂手術的大拿們,心臟也懸吊在嗓子眼中。

“一刀,兩刀、三刀!”秦老失神一般如同小兒數數一樣,慢慢的跟隨著張凡的手術刀說著數字。

腹腔臟器的手術差彆很大,胃腸、肝膽、胰脾,每一個器官的難點都不同。甚至同一個臟器每一段的手術難點都不同。

隨著二戰後,科技飛速的發展,手術好像越來越朝著精細化發展,特彆是歐美醫療係統,對學科越分越細。

可緊接著,隨著生物分子科技的發展,醫療前沿專業又開始慢慢的綜合起來。

而醫學也開始變的越來越難。想要把一門手術做到極致,太難了。

所以,當張凡亮刀後,吳老爺子真的激動了,如同遇到敢亮劍的後輩一樣。

老爺子雙手抓著扶手,緊緊的抓著扶手,已經老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屏幕。

如果張凡用刀背,老爺子可能會失望至極,但,張凡沒有。

他亮刀了,如同度過易水的劍客一樣,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不是炫技,這不是魯莽,這是一個真正的醫者仁心。

麵對得失,會選擇有利患者的,麵對艱難不計艱辛。好似是個大話一樣,其實,能做到的醫生不少。

但……

“師弟,你的這個小弟子了不得啊,雖然他的刀法已經有了裘式的影子,但還是很青澀。

你怎麼把他放出門的,這小子心性、天賦俱佳,就欠點火候,欠點正規係統性的調教了。”

“師哥,這刀刀危險,我心慌的厲害啊。”這種手術,盧老太清楚不過了,這也是他老人家心中的一個痛,所以當張凡刀刀靠著血管的時候,老人手背都是冷汗。

“沒事,雖然青澀,但你看他的前幾刀,刀刀齊平如線,如同橫切一般,不多一絲一毫,非常的精準,說實話,他很厲害。你就放心吧,不會出意外的。”

畢竟是此種手術的創始者,吳老的眼光更是比其他人高了不少。

“嗨,這兔崽子我說等他考研,結果如同撒出去的二哈一樣,嗖的就不見影了。

要不是我來找,估計……”吳老的幾句話,讓盧老也安心了,雖然也有說笑話的心情了。可眼睛卻沒有意思離開張凡的雙手。

“嗬嗬,怎麼,他還有其他想法?”吳老的意思就是張凡想出國移民。

“哪倒不至於,路寧給我說了,張凡口語隻有他自己能明白。”

“哦,哪等他手術結束後,和他談談。”吳老放鬆了,張凡最初的幾刀,就讓老頭放心了。

這個時候,吳老放鬆了,躺在沙發上,端著白瓷杯,慢慢的喝著茶水。

“這小子有點咱老師的風采啊。他今年有三十歲了沒。”

吳老軍隊的幾個大弟子,看著大屏幕中的張凡。

“沒,大學畢業沒幾年。師哥,要不特招?”一個走行政的師哥壞笑著看著師哥。

“嗬嗬,我倒願意,你要是不怕盧師叔找你拚命,你可以試試。”

“嗬嗬……”

原本靜寂的會場,隨著張凡刀刀朝著大血管殺去。場下的醫生們也是議論紛紛。

“靠!這家夥的膽子鐵打的啊,一刀下去血管壁都清晰可見。何必呢,用刀柄啊,馬上就要一舉成名天下知了,彆最後死在終點線上啊。”

“這就是差距,人家這叫藝高人大膽,懂不懂,沒聽秦老說,這是裘式刀法嗎?”

“好似你懂一樣,秦老他自己都不會裘式刀法,他說是就是啊。”

這就成抬杠了。

“快找國外的專家問問,我怎麼聽著,好像這位爺的膽子太大了。感覺有點莽張飛的架勢呢。”

秦老在呢喃,解說也就不成解說了,普通醫生在抬杠,會場最後排的器械商抓緊時間在收集著張凡手術的信心。

有說好的,有說壞的,也有說藝高人膽大的,更有說張凡傻大膽的。

所以,這幫家夥心裡不托底了。趕緊開始詢問大聽起來。

器械商找醫生,就如同企業找明星代言一樣,對於有不良嗜好的、太過另類的,一般都不會考慮的。

手術最後的十幾厘米,讓張凡耗費了最多的精神狀態。

係統太逆天,張凡的手法是自己練的,係統隻追求結果,對於其中的小技巧,張凡無法從係統中獲得。

所以,這台手術,張凡做的雖然漂亮,但是相對於盧老來說,他耗費了更多的精力,這就是閉門造車和有師傅帶路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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