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化或者程序化的宴會,太乏善可談了。吃,吃不好,大家都在忙著所謂的應酬。有些應酬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這樣的應酬張凡倒是挺喜歡,好像原本孤單的雀兒忽然間發現有了許許多多的兄弟姐妹一般。
而且都是搞技術的,大多數都是直來直去的,鋼鐵直男,也用不到張凡去留心他們的語言。
好與壞,直接看臉色就能看出來。“張醫生,有個好老師啊!年紀不大就已經能做觀摩手術了。我就擔心明天盧老的這個……”
張凡一點都不介意,千萬次的解釋不如實實在在的成績能說服人。十力降一會,等手術結束後,這幫家夥就不嘰嘰歪歪了。
眾位師哥都挺不錯,沒有一點疏離感,大師哥給人一種忠厚長者的感覺。四師哥麵冷心熱……
大家對於這個小師弟也非常的好奇。早年間,盧老因為身體原因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過,但也沒有再招收學生。
所以,當忽然聽到老師招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後,大家就借著此次機會來邊疆團聚。
宴會結束,盧老和他的師兄弟們找地方敘舊去了,人越老,就越發難的湊起來了,老人們打發了乾擾的人群,在邊疆省的政府賓館開起了自己的敘舊會議。
至於張凡他們這一代,一眾師兄弟在張凡的帶領下竟然逛起了鳥市。邊疆鳥市,說實話,這個地方的氣候非常糟糕,要不是邊疆首府,估計在邊疆絕對是一個發展不起來的城市。
鳥市坐落在一個四周都是高山的小盆地裡麵,要大河沒什麼大河,要雪山,周邊雪山沒幾座。
大河、雪山沒有,可周邊戈壁沙漠倒是不缺,所以鳥市的氣候就如烈馬一樣的桀驁不馴。
冬天,天氣冷到凍死狗。當年成吉思汗的大軍打到鳥市的時候,就是冬天,蒙古騎手們捂著耳朵跺著腳,嘴裡不停的說著“kuitun、kuitun”
冬天凍掉耳朵的鳥市,一到夏天,立馬就成了熱死狗。夏天的鳥市就連蚊子蒼蠅都不多,當年取經四人組,差點在這地方分崩離析了,就是因為天氣太熱、瓜果太甜,妹子太漂亮。
大巴紮、羊肉筏子、烤羊肉、囊坑肉,張凡帶著能名動華國的師哥們穿梭在鳥市各個比較有名的小餐館、大排檔。
邊疆鳥市,最最正宗的味道,幾乎都不在大飯店,反而是在街邊小店,在蒼蠅飯館,這裡的味道才是最純正的邊疆風味。
“要少吃,不能再吃了,這玩意膽固醇太高了。”三師哥,山中大學附屬醫院肝膽外科的副主任,一邊吃著羊肉筏子,一邊不停的絮叨著。
“這頓吃完,我戒肉三個月。這才叫烤肉、這才叫羊肉、這才叫滋味啊!”
張凡和路寧忙著招待眾位師哥。看著師哥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張凡心中一股股的滿足!
羊肉筏子,彆說這些南方師哥了,就算不是西北吃貨,一般人都沒吃過這道菜,這個菜張凡還是被人家附屬醫院的主任招待過後,張凡念念不忘。
這道菜算不上多華貴,可就是工序麻煩。羊要選當年生的一歲初的戈壁閹割公羊,肉要精肉,不能帶一絲肥肉的羊腿內側腱子肉。
一定要閹割過的公羊,未閹割的公羊大腿肉吃不成,騷氣太重。而母羊的大腿肉則過於肥厚。
現殺的羊肉,去掉筋膜、抽調韌帶,然後用快刀切塊,剁碎,混入一點點花椒、椒鹽。然後用調好的澱粉水輕輕把剁成肉餡的羊肉團成圓球。
羊肉在澱粉的粘黏下形成了鬆散的肉丸,這個時候有經驗的師傅上手了。用乾淨的麻線把羊肉團子橫七豎八的緊緊的捆成致密的肉球。
然後,選羊油,用羊尾巴白色的羊油,大火烤製,煉出羊油,過濾,清亮的羊油倒在小碗中,然後把困緊的肉團子放入羊油碗中,上大鍋開蒸。
肉緊,羊油隻能隨著熱氣,滲入肉中,出鍋的羊肉筏子看著好像是在油水中沉浮,很是油膩。
其實,這道菜,肉精而糯,滲入丸子中的脂肪不多不少,剛剛能讓脂肪最香美的味道發揮到極致。
一口下去,真的回味悠長,如果再來一口奪命大啤酒。我地天,舌頭都能吞下去。可惜的一眾醫生都不喝酒,隻能讓卡瓦斯上台了。
下午,張凡把師哥們送回酒店,剛準備休息,就接到歐陽的電話,他們到了,張凡還沒開口,歐陽就說道:“行了,你不用管了我們了。有什麼要給你的助手們交代的嗎,我們也在學院路上訂的房間。”
張凡和路寧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跑去找歐陽他們了。雖然都是老手,但是張凡還是要給他們交代交代,有些時候,越重視越會出問題,張凡就是去給他們減負的。
清晨,邊疆附屬醫院專門為肝膽協會開辟了一個會議室,會議主持人是張凡的師叔吳老,手術解說員是肝膽協會的秘書長,301的肝膽主任,秦曲池教授。
會議開兩天,第一天是手術觀摩,第二天早上是答疑會,下午是肝膽外科新技術及新問題的總結及發布展望。
手術室,張凡帶著茶素的醫生們靜靜的等待著病號。“沒事的,放鬆,這種手術我們平時不知道做了多少台了,彆有壓力。”
張凡看著眾人的神情比較嚴肅,就說了一句,想緩解緩解大家的氣氛,可效果一般。
沒壓力,那是扯的,也就張凡心態比較穩定以外,其他人沒有一個不緊張的,全華國肝膽的大拿都在等著他們上手術,這種壓力不亞於一次高考。
早上兩台手術,下午一台手術。原本組委會是準備了兩台手術,可吳老詢問過邊疆附屬醫院的院長後,又多加了一台肝臟中心性腫瘤手術。
老頭當年雖然係統性的完善了肝臟中葉的手術,可就目前而言,腫瘤稍微大一點,幾乎沒人能做下來。隨著吳老的年紀越來越大,這個手術操作有向荒廢的趨勢發展。
所以,當聽說張凡也能進入肝臟中葉後,老人懷著異樣的心情讓附屬醫院的院長準備了一台肝中心行的腫瘤手術。
他不敢期待,因為失敗過的天才太多太多了。所以,老人開口發表了會議開幕致詞後,就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怎麼?不相信?還是……”盧老笑著對自己的師哥說道。
“不親眼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啊。這都多少年沒聽到有人能進入肝臟中葉了,自從我過了六十五歲後,就再也……”
吳老有點不甘的說道,“沒事,你的這個學科不會被荒廢的,我的這個小弟子,絕對能讓你眼前一亮的。”盧老笑著拍了拍吳老的手。
紅顏易老、英雄遲暮,外科醫生的黃金時間也就那麼二十年,吳老現在已經放棄對手術的改良了,不是說手術無法改良,而是他已經做不到了,他已經從最巔峰走了下來。
可以培養徒弟嗎?可以,但是,好師傅難找,可好徒弟何嘗好尋覓呢。而且,吳老這種曾在世界巔峰的男人,對於學生的要求就更加苛刻了。
“好,病人進入手術室了。我是今天的手術解說,現在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手術人員。
主刀:茶素醫院張凡!”說道這裡的時候,秦教授停頓了一下,因為張凡注冊的是骨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