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可量、水可探,唯有人心深不可測。出車禍的姑娘家,條件相對尚可,家裡有個小超市,日子算是過的比較不錯。
而小夥子的家四分五裂,父母離婚,各自有家,然後也就沒人管他了。雖然家裡環境不好,但是人長的精神帥氣。姑娘和小夥子兩人都在茶素大學上學。
小夥子和姑娘從入學沒幾天就開始談對象,大學四年,也算是靠著姑娘接濟,勉強熬了過來。臨了要畢業了,姑娘家已經給姑娘找了一個單位去實習,而小夥子還沒著落。
結果,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和一個據說家裡非常有勢力的女學生勾搭在了一起。人心,太複雜了。
晚上兩人約在一起談判,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男孩子就要來個分手溫存,結果女孩子著急上火,打了對方。
然後一個追,一個跑,出了校園!好死不死的碰上了渣土車。小夥子追悔莫及的是畢業證,是未來的工作,還有那個答應給他安排工作的女友。
家庭關係複雜的他從小就懂得人心,他明白,現在最最重要的是得到女孩家長的諒解,所以他長跪不起。他們的關係本就不被女孩子父母認可,但是姑娘倔強,女孩家長也是沒辦法。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古怪,什麼人都有,怎樣的事情都能發生。
渣土車,對於人來說,鋼鐵巨獸一樣的存在。姑娘被送入醫院的時候,司機已經被警察控製起來了,然後又多了一個不眠、擔心的家庭。
雖然天氣不熱,但是姑娘為了讓自己的男友回心轉意,穿的比較單薄。出了車禍,白衣飄飄的她滿身的血,擦傷不計其數,慘白慘白的臉蛋倒是比裙子更白一點。
出血性休克,早年間認為血壓不足以保證臟器組織的足夠血流,就為休克。隨著科技和醫學的發展,現在對於休克的定義全麵了許多。
但最常見的休克,仍為低血容量性的休克和心源性休克。
急診中心有三個搶救室,四個處置室,也就是進行一些創傷縫合、查體的房間。
當血呼啦啦的姑娘被120的醫生一邊通過平車快步的推著跑,一邊不停的按壓著。隨著平車,滴答的血液一路伴行。
幾個打架的醉漢,看到姑娘滿臉擦上,翻出肌肉的樣子,嚇的連吵架都不吵了,直接被嚇的清醒了。
“不行,已經休克了,骨盆、恥骨明顯移位,肩關節脫位,快搶救,聯係骨科,讓骨科的來會診。”歐陽給薛飛打電話後,薛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醫院。
外科的夜班,很難熬。剛想睡一會,說不定就來了一個病號。自從許仙被劃歸到張凡一組後,工作量也提升了好多。畢竟少了一個摸魚的,多了一個乾將,效果肯定不一樣。
當電話打到骨一科後,許仙就跑了起來。如同夜色中的白兔子一樣,跑的那叫一個快。
“意識已經模糊、脈搏加快、皮膚充盈下降、肢體無力、骨盆變形。”許仙一邊快速查體,一邊輕輕的自語的說著話,這是他的習慣,每個醫生有每個醫生的習慣。
“準備手術,交叉配血,給張凡,張醫生打電話,讓血站備血,全血2000ml。乳酸林格經典,保持足夠的灌注。快!進手術室。”許仙指揮著護士打通靜脈通道,一邊聯係著手術室。
張凡、王亞男分彆從家裡出發了。電話就是衝鋒號!
骨盆骨折,是軀乾骨折中排名第二的骨折。出血量超級猛烈的一種骨折,致死率也是非常高的一種骨折。
張凡到來的時候患者已經被送入了手術室。“出血太凶猛,我連強心劑都不敢用。患者明顯骨盆移位。”許仙一邊給張凡介紹著病情,一邊準備著手術前的準備。
張凡看了看X光片,眉頭都鄒到了一起。“移位太厲害了,必須切開止血了。備了多少全血。”
“2000ml!”
“不夠,最少3000ml。”
“血站沒血了!”許仙無奈的說到,越忙越添亂,關鍵時刻沒血了。
“趕緊通知家屬,發動親屬獻血。”張凡一聽頭發都炸起來了。這種手術沒血,根本不敢做啊。
女孩家也著急了,發動了所有的親屬來醫院獻血。
“我和欣兒血型一樣。”獻血,姑娘家的親屬血型一樣的親屬沒幾個,再加上年歲大的,經常喝酒的,血液夠標準的沒幾個。這個時候,男孩子一臉痛苦的走了過來。
女孩子的爸爸真的想扇他一耳光,然後讓他滾,但是這個時候女兒就在手術台上,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謝謝你啊,剛是阿姨不對。”孩子媽媽帶著如同桃子一樣的眼睛走了過來。
“沒事,這都我應該做的。”男孩子一句不提事故原因。
張凡他們已經開始手術了,等不及了。
首都,李厚森教授又找了幾個皮膚科的權威主任,“張凡都能做到,不應該其他人做不到啊。”望著失敗的數據表,李厚森一臉的便秘相。
“哎!隻能走一趟邊疆了。真浪費時間啊!”不得已的李厚森教授帶著自己的團隊出發了。因為有許多的實驗室設備,隻能跟隨著設備坐火車出發了。
青鳥大學,在邊疆茶素樹木才剛剛染綠了枝條,而這邊不僅滿世界的綠意,而且鮮花也已經開滿了花壇,但是在動物實驗室的路寧無心去看著美景,他超級心煩。
胖呼呼的臉龐,原本彌勒佛一樣笑容的臉龐,這幾天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也在做肝臟門脈係統的改良實驗,做一台失敗一台,做一個死一個。死掉的實驗老鼠費用,如果換成RMB估計能把他給埋了。
“老師,是不是咱們的想法是錯誤的。”路寧打電話給青大醫院的院長:盧老,華夏院士、目前肝膽外科首屈一指的專家。
“怎麼了,灰心了嗎?我現在這麼大歲數了,手術上也幫不到你了,不行就出去散散心吧。說不定還有發現。”盧老不緩不急的對自己的弟子說到。
盧老,師從裘法祖教授,博士畢業後,在裘老的建議和推薦下,來到了青鳥醫院。在醫療行業兢兢戰戰工作了大半輩子。
整個東山省,省部三甲級彆醫院的肝膽主任,幾乎都出自他的門下。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已經不怎麼進入臨床了,但是仍舊還奮鬥在科研領域。
路寧,本碩博連讀的學霸級人物,也是盧院士所有弟子中,留在青鳥醫科大的唯一一個弟子。
“我的老師啊,我哪裡有出去閒逛的心思啊,實驗卡在這裡,我頭發都快掉光了。”
“嗬嗬,哪有一帆風順的事情,去逛逛吧,去看看你的小師弟吧!說不定他能幫到你。”盧老笑嗬嗬的說到。
“我師弟?我不是您最小的學生嗎?”路寧的臉上一臉的不可思議。盧老歲數大了,五六年前就已經不收學生了,這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個小師弟?
“哈哈,我偷偷收的,不過你這個小師弟現在搞骨科呢!”
“什麼?骨科?”
“是啊!哈哈。你來我辦公室吧,見麵給你詳細說。”
飛機場,路寧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著登機牌登上了直飛鳥市的飛機。“嗬嗬,這個小師弟,還真的奇怪,不僅去了邊疆,還搞了骨科。”坐在飛機上,路寧望著窗外的雲層,嘴角微微的翹起。
火車上,李厚森教授給張凡發了一個信息:明日抵達茶素,有時間請接站。
鳥市,路寧也給張凡發了一個信息:師弟,師傅派我來找你了。明日抵達茶素,請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