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趕到的時候,來的人更多了。政府也來人了。雖然蔣意娜沒有想著打擾當地政府,但是她們通過上級政府聯係後,茶素更加的上心了。直接比打擾還厲害。
辦公室裡王德華看過片子後,也很糾結,做手術吧,人家不做,非要做推拿,可這邊哪有這種推拿高手呢,再說按摩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每年被按癱瘓的人也不少。
“你看看。”老王看到張凡進到辦公室後,就把檢查結果給了張凡。大家全部望向了張凡,歐陽、王德華、老高他們是帶著希望的眼光。
政府人員、蔣意娜她們這邊則是帶著疑惑的眼神,積年老醫生都沒轍,讓一個年輕醫生來看,市醫院不是搞笑吧,有這種想法的也沒錯。
蔣意娜的手下一看,指望不上了,他已經打電話開始訂飛機票了。
張凡看完片子,沉吟著思索著,這個事情他覺得有點棘手,不是疾病麻煩,而是他在思考怎麼說才合適。醫院主任、上級醫師都偏向於手術,這個真的麻煩。
腰背痛,自從醫學有記載以後,就開始出現。而且腰背痛,並不是單一的某種疾病,或者某一種因素導致的。
它是一個功能紊亂性的疾病,從某種意思上來說,它算是一種症狀群。據美國循證醫學統計,美國80%的成年人,在其一生中都有一次或多次的腰背痛。
每年行腰椎手術的量約二十五萬次左右,在所有手術中排名第三。所以這種疾病在醫療最發達的國家都沒什麼好辦法。
“你放心說,我們沒那麼小心眼,你彆胡思亂想,直接說。”王德華和張凡一同做過好幾次手術,他了解張凡,就脊柱來說,他沒張凡厲害。
“恩,這是我們醫院骨科的後起之秀,對於骨科有非常老道的見解。”歐陽對著政府人員和患者介紹了一下。
遇上這種情況,醫生也難做。做好了應該,做不好就是麻煩事情,成年人的世界權衡利弊太重要了。
患者不說話,明擺的就是不信任。“我能做個查體嗎?”張凡沉吟了許久才說道。
“不必了吧!蔣總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你們來一個人查體一次,來一……”
“小劉!”蔣女士雖然疼痛,但是仍舊製止了自己的手下,然後對著張凡說道:“可以。”
“嗬嗬,好!我就簡單做個查體。”然後張凡看了看歐陽,歐陽人精,張凡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什麼意思。
“行了,其他人該上門診上門診,該手術的手術,都散了吧。給患者做查體,不方便。”一句話,眾人都被歐陽驅散了,連政府的人都讓歐陽給請到了門外。
門診辦公室就剩下歐陽和骨科的兩個主任、張凡還有患者和患者的下屬。歐陽和張凡配合的很好。兩人不知不覺的也開始有默契了。
“這位是我們來我們茶素投資建設的蔣女士。”歐陽對張凡說了一句。
“哦,蔣女士,你這個疼痛大概有多久了。”張凡點了點頭問道。
“好多年了。這次就是前一段時下雨以後,就覺得不對勁,今天早上彎腰的時候,忽然疼的厲害,腰都直不起來了。”女人略帶南方口音的普通話,相當的好聽,好像在唱小曲一樣。
“哦。”張凡輕輕答應了一聲,就開始順著她的腰背開始按壓,身份特殊了,檢查也特殊,這種檢查應該掀開衣服,裸露出後背。
這位蔣女士雖然口頭上支持張凡做查體,可是張凡從她的形體動作中看的出來,其實她內心還是抗拒的。隻不過或許是她的教養或者說涵養讓她沒有拒絕張凡罷了。
張凡從頸部開始檢查,“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沒有!”
一個問,一個答。張凡慢慢的順著椎體一個一個問。走過頸椎,路過胸椎,跳過一個布帶子或者綢帶,到了腰椎。
“喲!疼,請慢一點。啊!”趴著的蔣女士疼的直接把腦袋放到了檢查床上,鑽心的疼啊。她的下屬就差一把掀翻張凡了。
腰椎的東西太複雜了,就說最最簡單的肌肉,都有很多。椎體附近的肌肉是呈現對稱性的,也就是說,椎體是中間的格擋,兩側的肌肉是一樣。
如果把這個肌肉,做個最最通俗的比喻,它就如捏起來的拳頭。從大指姆開始,依次代表著一個肌肉,有腰大肌、腰方肌肉……。一共有六條肌肉。
張凡看了她的CT和MRI,結合查體後,張凡已經清楚了,其實她最大問題不僅僅是椎間盤。
張凡大概一個查體後心裡就數了,也不再做什麼抬腿實驗、挺腹實驗了,他是來看病的,不是來較勁的,沒意思。
“蔣總,是不是天冷時候就感覺腰背難受。有時候髂脊是不是也覺得疼痛不適。”
“對的,對的。”蔣意娜睜開了眼睛。她從進醫院就沒說過自己的病情,就算說,也是腰疼而已,沒想到這個小醫生竟然看了出來。
“嗬嗬,是不是有時候泡個熱水澡後,就覺得會很舒服。而且特彆是一冷一熱後,就會加重,就會覺得不舒服。”張凡繼續問道。
“對的,這個……”
“是張醫生。”歐陽老太太眉開眼笑的如同捧哏的一樣,給蔣女士說了一聲。她好像又看到了設備,新大樓缺了好多設備,醫院缺錢買不來,要政府的錢太難了,她都磨了好久,市政府也沒同意。
“對不起,張醫生,你說的很對。”
“沒事。”張凡說了一句後,又問道:“如果太勞累後,是不是腿部疼的更厲害,從臀部開始向下如同過電一樣。”
“是的!”這個時候蔣女士算是真正的帶著看病治療的態度來了。
“院長,主任,蔣女士的診斷不是一個椎間盤突出症,還有一個纖維織炎。”張凡一邊走到水龍頭處洗手,一邊對著眾人說道。
“是的,張醫生,裘醫生也是這樣說的。當年裘醫生的父親還健在的時候,經常給我按摩,效果很不錯,隻要按摩一段時間後,就會很長時間不複發。後來老爺子走了以後,裘醫生雖然也給我按摩,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怪不得!”老高點了點頭,心裡說道。王德華也看出來了,不過老頭子說話比較直,而且他覺得沒必要去解釋,所以沒讓患者接受他。
當醫生的這個說話方式,一定要有技巧,不然絕對能讓病人產生抗拒,一般患者沒辦法,抗拒也得看。
而像這種病人,就麻煩了。所以現在國家也開始大力提倡醫生說話的藝術性!也奇葩!本該要具備的,非要讓國家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