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打架,就怕十七八歲,二十剛出頭的小子,或者就是四十來歲的中年壯漢,前麵一個是愣頭青,大多數都是控不住自己,打架打出重傷的,大多數都是失手造成的。而後一個就可怕了,因為經曆過很多很多事情,已經有點看破社會或者心已經黑了,不憐惜自己更不會憐惜彆人。這種人打架要是出事就是出大事,因為往往這些人下手就是奔著人命去的,粗暴直接!
從打架住院的傷者可以出來,年輕人之間的打架受傷,看上去非常的慘烈,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渾身血跡,其實問題不是很大。
而中年人打架幾乎沒多少外傷,可受傷的地方,就是能致命的地方,這種半老茬子,體力開始衰退,經驗卻很豐富,這種人打架幾乎沒有說是失手或者過失殺人的,什麼地方致命就往什麼地方招呼!
朱兵刑警出身,幾乎每周都有搏擊訓練,對麵來了四五個人,一般情況這種人拿朱兵是沒辦法的,就算打不過,朱兵也能脫身,可今天不行,他不能跑,因為身後有他心中的女神!而且又喝了好幾瓶的啤酒,動作還是有點遲緩。
這些人廢話不多,卻很狠辣,一言不發,上來就打。打架其實也就幾十秒的事情,朱兵連踹帶推的打翻了好幾個,可人家畢竟人多,就在朱兵轉身的時候,被他用鞭腿劈倒的花胳膊,拿著攮子直接送進了朱兵的左胸。然後連看都不看,一夥人就呼嘯而去!死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逃離!
路任佳急忙的進到包廂,跑的氣喘籲籲,一邊跑一邊給她的爸爸的秘書打電話,然後進門就說道:“張凡,有人對我耍流氓,現在他們在糾纏朱兵呢,你們快去幫幫他。”然後對著電話裡又說道:“景色王朝KTV,快點來,他們人很多。”
張凡一聽,就趕忙起身出去了,雖然張凡身手一般,可總能勸架不是。張凡起身出門,幾個女生也跟著出來了。
張凡快步走過去的時候,走廊遠處的朱兵已經躺在走廊裡麵,而且可以看見地麵一灘的鮮血。周圍站著打架引來的服務生和一些客人,喊人的喊人、打電話的打電話,在娛樂場所待久了,這些小夥都懂,這個時候不能貿然去攙扶受傷的人。
張凡一看情況不對,趕忙的跑了起來,路任佳也看到了,一聲尖利的聲音從她的嗓子中冒了出來,“朱兵!~”
張凡一過去,首先就看到了一把沒入左胸的匕首,血液已經冒出了不少。“我去!”張凡緊張了,這地方不是心臟就是大血管,不是大血管就是肺部,這都是要人命的地方。要是命中要害,直接沒有機會搶救了!分分鐘要人命。
邵華、賈蘇越臉色已經發白,路任佳已經被嚇的不知所措了,口中不停的囔囔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樂傑站在賈蘇越的旁邊,臉色慘白的看著,從小乖巧的他哪裡見過這種場麵。
張凡第一時間先摸了一下頸動脈,“天啊,還有搏動!”然後也不顧不上,血不血了,跪在朱兵的身邊,一邊撕扯朱兵的衣服,一邊對邵華她們喊道:“打電話快打120。”
這種外傷一般不能貿然的把匕首拔出來,也不能讓匕首再移動。賈蘇越和路任佳已經指望不上了,兩人已經嚇傻了,邵華雖然好點可也好不到哪去,手哆哆嗦嗦的打不開手機按鍵!樂傑雖然是個男生,可膽子也不大,他嘴乾舌燥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覺得他的舌頭已經掉進了肚子裡麵,剛剛還在一起吃飯喝酒的朋友,才幾分鐘的事情就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太可怕了!
最後還是邵華打通了電話,斷斷續續的說明了地址!張凡說完話後,就開始急救,這種外傷首先要壓迫出血和關閉與外部聯通的肺部傷口。
張凡飛快的解開了朱兵的衣服。匕首很鋒利,順著肋骨間隙進入了胸部,大量的血液冒著氣泡,從傷口處溢出。而且朱兵還出現了嗆憋,血液不停的從他口中嗆咳出來。
沒什麼好辦法了,張凡直接用手捏住了傷口,然後對服務生說道,趕緊去找剪刀和毛巾,可沒人聽他的。“快點,要是人死了,你們脫不了乾係的。”這話嚇不住彆人,要是KTV的老板在還行,這裡不是客人,就是打工的服務生,算是看熱鬨不怕事大的。最後一個經理樣子的人,趕忙的去找張凡要的東西,其他人幾乎沒怎麼動。他們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都是社會底層的人,對於這些恩恩怨怨躲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沾染呢。
要是躺著的人死了,他們幫也就幫了,因為這是命案,凶手不死也要脫層皮。可要是沒死或者受傷不重,誰敢保證圍觀的人群中有沒有凶手的同伴,要是這些人回頭來報複怎們辦,娛樂場所的小夥子們最是清楚不過了,這種地方指不定就能冒出個什麼江湖大豪,而且入職前經理也說過,儘量不要摻和到客人之間的糾紛之中。
經理小跑著,拿了好幾個毛巾和剪刀來了,“麻煩剪成長形布條。”張凡一邊壓製傷口,一邊清理朱兵口中的出血,朱兵已經出現了意識模糊。這個經理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蹲在朱兵身邊手底下麻利的剪著毛巾,而且還不耽誤他說話:“我說兄弟,你是這人朋友?。看你的樣子懂點急救啊!我已經報警了,你也彆著急!”出事後,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報警,接下來才是120。
“我是市醫院的外科醫生。”張凡不得不給人家解釋,經理也在探底,要是張凡不解釋清楚,他剪成布條的毛巾不一定會給張凡。
“快來幫忙,全部都剪嗎?”經理問完張凡後,對站在旁邊的服務生們喊道。
“嗯全都剪成布條,然後接成一個長條。”
人多,幾分鐘就弄成了。“老哥,來幫忙扶一下我的朋友,讓他後背稍稍離開一點地麵,一定要輕要穩。”張凡對經理說道,其他人都不敢向前來,也隻有靠這位經理了。賈蘇越他們也稍微緩過勁來了,她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的樂傑,意思很明顯,想讓他去幫幫忙,樂傑也想上去幫忙,可雙腿發軟的一步都走不過去。路任佳和邵華雖然嚇的白色發白,不過這個時候她們已經緩過勁了,兩個女人趕緊上前幫忙。
布條已成,張凡當時特彆擔心匕首紮到心臟或者大動脈上,結果明明已經捅進第四肋間了,可朱兵頸動脈仍在跳動,而且嗆咳的不行。
張凡稍稍一摸就知道了原因,沒摸之前冷汗都嚇了一身。八字繃帶,張凡一個手固定著匕首一個手反反複複的繞來繞去,最後再朱兵胸前打了一個橫結,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會的功夫,一個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男性領著一幫警察來了,“維軍哥!”路任佳終於哭了出來,抓著這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哭的稀裡嘩啦。
“佳佳彆哭了,快上車去醫院。”張維軍,路任佳父親的秘書,看著滿手是血的路任佳趕緊說道。
“我沒事,快幫幫朱兵,他是為了我!他是為我啊!~”
一會的功夫,120也來。市醫院的急救醫生一看是張凡,就問道:“怎麼了張醫生!”
“左胸部中刀,要馬上手術。先把麵罩帶上,靜脈通道打開,嗎啡肌注。”說完後,對著警察說道:“趕緊來幫幫手,把患者抬上擔架。”有路任佳在,這些警察都很配合,中年男人站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張凡一身血跡的上了120,臨上車之前看著邵華說道:“抱歉!我要去做手術了,你趕緊回家!一定要小心!”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自己注意點!”
120的嗚咽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