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張凡先走了,實在沒意思,他們說的事情,張凡又聽不懂。也參與不進去,待著也無聊。
打了個招呼先走了。王倩送張凡出的門,臨走說道:“老蔣謹慎了一輩子,你彆理他,閒了就來家裡吃飯。”
春節一結束,張凡也出科了。要轉普外了,市醫院的普外隻不過分出去了個肝膽和雙腺,其他的都在普外一科。
張凡翻了翻係統,手術進程沒多少,離升級還很早很早。
普外在市醫院算是個大課室了,好多組人。人多事雜,還不和諧。
老黃在的時候,普外幾乎是老黃說了算,主任的權威不夠。
老黃走了,普外的好幾個副主任已經成長起來,現任的主任更不好管理了。
張凡進了科室,發現偌大的科室,不下十幾人的科室,竟然沒聊天的。
科室裡麵不光主任和副主任關係不好,副主任和副主任之間也緊張。
下級醫生不好做,索性在科室裡,就是工作,沒必要,是不會說話的。
轉科的三個人,王子鵬也在,用幽怨的眼神望著張凡。
還有個小姑娘,據說是定到兒科了,她來外科純粹就是打醬油。
第一天來就帶著以前沒寫好,還要修改的病曆,擺明的就是來熟悉人頭的。
普外的科主任一看也知道,人家已經確定好科室的,對轉科評語根本不在乎。
主任也沒辦法,也不用找人帶她了,直接安排她上長白班,平時負責粘貼入院病人、出院病人的檢查報告就行了。
然後直接把張凡和王子鵬分到他們組了,其他人有意見也沒用,這是主任的權利。
科室一共四個組,每個組都有個副高,當年老黃的政策就是齊頭並進,結果他倒是省心了,普外主任級彆的拉出去就能上台子,能力很強,結果現任主任坐蠟了,幾個副高不鳥他。
普外的主任主要是上門診收病號,現在科室的情況就是自己收自己的,其他三個副高都有自己的專家門診,張凡估計,要不是主任要臉麵,早就豁出去分家了。
他們三個副高也想分出去,自立山頭,當家做主的感覺當然不錯了。
普外的主任趙全平,四十來歲正事當打之年,其他三個副高幾乎和他差著一兩年進的醫院,技術都差不多,都已大成。
老黃以院長的職位可以壓製他們,趙全平就不行了,他心中應該也是苦悶的不行。
趙全平手底下三個主治,病號各管各,手術一起上。
趙全平怎樣說都是個主任,所以他們三個的日子還是很滋潤的,好多病號就不走門診渠道,直接是奔著主任名頭來的。
趙全平也沒說張凡和王子鵬兩人具體跟著誰,反正就在他們組。
晨會,幾乎沒啥討論的,都是套話,他們三個副高也賊,隻要手術沒把握,就在晨會上討論,把責任分攤出去,如果沒啥特殊病號,普外的晨會死氣沉沉的。
科室環境不好,王子鵬呆的兢兢戰戰,生怕惹到老醫生。
張凡無所謂,他是來上班的不是來裝孫子的。該乾啥乾啥,沒必要唯唯諾諾的。
張凡本來打算在普外好好刷刷手術量,結果一看這氣氛,刷手術量的想法破滅了。
換藥的一大堆,三個主治的病號接近三十多,他們三個也知道張凡,換藥的活計就交給了王子鵬。
張凡不好意思,幫著王子鵬換了幾個,王子鵬不讓張凡乾了,他悄悄的給張凡說:“大佬,我要好好表現。”
張凡了解,就看著他去換藥。早上就有三個闌尾手術,這種手術,主任是不會上的,就給主治了。
李宏是主治裡麵最年輕的一個,闌尾、疝、簡單的腸梗阻都歸他做。
李宏也勤奮可就是技術長進的太慢,其他兩個主治對他是不算欺負吧,可也有點瞧不上,對他小李長小李短的。
李宏也有點氣餒,五年的住院醫,終於上主治了,可目前為止有時候做闌尾,半天找不到闌尾,做疝氣縫不好補片,腸梗阻打不好深部的結。
護士催、醫生笑,有時候他真的想扔了白大褂不乾了,但也隻是想一想,真扔了吃啥。
刷手消毒,李宏心不在焉,王子鵬不敢刷太快,他現在對鋪單還不熟練,有點膽怯,不敢先洗好了去鋪單。
手術室的護士嚴厲的很,無菌操作不規範,能把小醫生趕出手術室。
張凡洗好,王子鵬也趕緊扔了刷手毛巾跟著張凡進了手術室,他要學習。
李宏不知道想啥呢,還在刷手,張凡喊了一句,他沒多大反應,張凡也沒管他。
張凡現在成績已經過了,算是個正式醫生了,就差沒注冊了。不過已經比沒考試前好多了,李宏發呆,可麻醉不等人,張凡直接帶著王子鵬上了。
王子鵬望著手術門說道:“大佬,不等李老師了嗎?”
張凡還沒說話,麻醉師說話了,“能做不,不能做早點說,麻藥快過了。”
張凡沒搭理麻醉,他就不信,病號都上台子了,他敢尥蹶子,也就欺負欺負兩小醫生。
主要是李宏不爭氣,技術不過硬,手術室的人欺負習慣了,遇到心裡不高興,就找點他的晦氣,他算是醫生裡的豆豆了。
開始手術,王子鵬扶鏡子的技術一般,得張凡時刻指揮著。
剛做一半,這個麻醉師好像醒悟了一般,大聲的問道:“你們的帶教呢,兩個沒證的就敢私自做手術,不知道怎麼死的是不是。”
這一下次,嚇的王子鵬都開始發抖了,張凡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麻醉就是找事,他和她老婆鬨離婚呢,他老婆找了個小年輕,把他給甩了,他就有點討厭所有比他年輕的男子。
要是其他麻醉師也不會多嘴,這手術是人家普外的手術,安排誰來做,是人家主任的權利,又不是衛生局的,操這個心乾嘛。
可他就不行,非要質問一下,還是不懷好意的質問。
張凡也真生氣了,鏡子已經在腹腔了。
你要說,聲音小點,慢點不行嗎,非要像抓賊的一樣喊叫,生怕彆人聽不見一樣。
王子鵬都發軟了,要是一個不小心,鏡子戳下去,紮破腸管,今天就出大事了。
張凡用手穩住了王子鵬的鏡子,他雖然脾氣好,可總歸是有脾氣的,在手術室裡喊叫,真的是拿人命當兒戲。
“叫!再叫!我今天豁出不穿這個白大褂,就這把手術刀,弄死你一點問題都沒有。”聲音低沉而嚴厲。
麻醉師愣住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醫生,進手術的小醫生那個不是對他陪著笑臉,左一個哥,右一個哥的。
他想還嘴,結果看到張凡凶狠的眼神,愣是沒敢在叫,弱弱的說了句:“沒證,你還有理了。”
張凡沒搭理他這句,直接說道:“我現在要做手術,你給我麻好,不然今天咱們沒完。”
就是鬨到醫務處,張凡也不怕,闌尾這種手術就是住院醫做的,最多是個帶教不在而已,可帶教就在洗手,所以張凡不怕。
他賣方便麵的時候,見過好多,這種色厲內荏的貨,想白吃不給錢,張凡一拚命立馬乖乖的交錢。
所以,他對麻醉這種人清楚的很。
張凡敢豁出去,不要這個工作了,因為他還年輕,就是去搬磚都能搬得動。這麻醉他就不敢了,一個半老頭子,真丟了工作,不得要命嗎。
李宏進來的時候,張凡都做完了,麻醉看著李宏又看了看張凡,囔囔到:“越來越沒規矩了,一定的找你們主任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