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飛機，靠窗。新奇感過去後，就是無儘的疲倦。
“先生，先生，飛機已經落地了，您目的地到達了。”張凡睜開眼睛看了看。
“到了嗎，真快。”他還要去轉機，趕忙收拾好行李，下了飛機。
六月的邊疆那是一個燥熱，青鳥也熱，可人家多少有點海風，時不時的還下場雨，這裡直接就是平底鍋乾熬。
從青鳥到邊疆首府坐的是大飛機，一點都不顛簸，可從邊疆首府到茶素市就是一架能做三十來人的小飛機。就連可人的空姐，也變成了大叔。
飛機顛簸的厲害，就像小時候做過的拖拉機一樣，張凡緊張的要死，有種生命毫無把控的感覺。坐在小飛機上的他，終於體會到了病人上手術台的感覺。恐懼，不能把握自己生命的恐懼。
到了茶素市，巴圖很給麵子的來接機。就是張凡以前開的霸道。張凡臨走前把車鑰匙還給了巴圖。
“考試你應該沒問題。今天也不用回縣裡了，反正明天在市醫院考試。”張凡要考試巴圖也不著急說自己的事兒。
第二天考試，嘿！張凡操作的主考官是高世軍。雖然不怕操作，可碰到熟人也很高興。操作滿分，病例分析滿分。心電圖、彩超好像把握不大，不過無關大雅。因為考試，高世軍也沒說什麼，就是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考完試，張凡在考場外麵等了半個小時，高主任出來了。
“你小子，一道金光就再也沒見過你，考試應該過了吧？醫院很忙嗎。”他還不知道張凡去進修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高主任，考試沒問題，我這幾個月去青鳥進修了。”
“嗯，對，你是要去進修了，在縣醫院待久，眼光都被限製了。走去吃飯。邊吃邊聊。”
“主任，明天我就得做飛機回青鳥，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我從青鳥過來帶了點乾貨，本來還要去醫院找你。”
“有心了，下次不用帶了，千裡路上帶東西不方便，今天就不留你了，去忙吧，多看書，等十月考完試再說，可彆考不過去啊。”
“好的，主任我先走了。”高主任算是張凡醫學路上的第一個領路人。
巴圖昨天也沒回去，就在賓館等張凡。
“我去衛生局的希望不大了，康樺已經明確告訴我，縣委領導已經定好人選了。”
“那怎麼辦？”
“現在，就得找市裡的領導進市裡的二級醫院了。縣醫院真不能再待了。”巴圖有點害怕了。
醫院CT也買了，他從中弄了不少的好處，可拿到錢以後，就開始睡不著了。這幾年醫院蓋樓，買設備，撈夠了。再不走就真的會出大問題。
“那我能幫你什麼。”張凡就是一小市民，沒有什麼偉大的情操，誰對他好，他一定會知恩圖報。
“你的那個王姐姐，我了解過，她老公是領導。我的事情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行，現在我們就去，我正好帶了點乾貨，回去的時候，你也拿一份。”
“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那心思，你全給你王姐姐吧。”
“王姐，我從青鳥進修回來帶了點乾貨。你們嘗嘗，我估計你不喜歡吃。太鹹，能齁死人。”
“傻小子，這是好東西，你是不會做。你吃了沒，我做飯給你吃。”正好是周末，王倩在家，她老公萬年不回家。
“吃過了，王姐，有個事情，我不好意思說，可又不得不說。”張凡有點臉紅，第一次走後門拉關係。
“說唄，還和我客氣什麼。難道看上誰家的丫頭要我去說媒？”
“不是，我們縣醫院的院長，對我挺好，知道我給您看病，就想著，您能幫著調動一下工作不。
“他一個院長想調到哪去呢。”王倩略一沉思後說道。
“他想去市裡的二級醫院，實在不行去其他縣醫院也行。”
“看你的麵子我給你問問。他叫啥名字。”
“巴圖。”
王倩理解，張凡作為縣醫院的醫生，領導發話，能不辦？她到隔壁臥室給他老公打電話。
“老蔣，給我治好腰的小張醫生...”王倩一說這事，他老公就說到：“現在著急了，晚了。你悄悄的，隻告訴張醫生，說讓巴圖回去等消息。他受賄嚴重，下麵已經有人實名舉報了。紀委已經上報了，準備拿他做個典型。你千萬彆說出去。”
出了臥室，王倩臉色有點不好看，不是對張凡生氣，而是對巴圖，今天要是不知道，幫著巴圖打招呼，以後查出來，她老公也會被連累。
如果巴圖也在的話，一看王倩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可張凡不懂。
“王姐，怎麼樣。有希望沒。你臉色不太好啊。”
“嗬嗬，沒事兒，昨晚有點失眠。你回去告訴你們院長，就說讓他等消息吧。”
“好的，王姐。那我走了。”
“彆著急，匆匆忙忙的飯也沒吃一口，帶點煙和茶葉回去。少抽點，你還年輕。”
出了小區，巴圖的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
“怎麼樣，有希望沒？”
“王姐打了個電話，然後說是讓你回去等消息，其他也沒說啥。就給了點煙和茶葉。”
“你小子，人緣真不錯。電話裡咋說的。”巴圖一聽等消息，就高興了，感覺有希望。
“沒聽到，去隔壁臥室打的。”
走吧，想吃啥，給你機會讓你選。明天張凡就得回去，沒多少時間，吃完飯，巴圖把車鑰匙遞給張凡，你開車去辦你的事情去吧，用完了放在賓館裡麵。我退房的時候就拿上了。
李亮、李輝他們也在市裡考試，剛考完試，肯定在市裡浪呢。還要謝謝李亮，考試報名還是李亮幫的忙。然後又帶著乾貨去了康樺家，雖然康樺官氣嚴重，可進修就是人家幫的忙。幸好是周末在家。
一番人情還完以後，張凡又開始準備去青鳥市的東西，買了點乾果、葡萄乾，這邊最出名的就是牛羊肉了，可沒辦法帶。兩大包，都達飛機托運的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