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開始提供證據。
【前段時間有一件趣事,我想大家都有聽說過,青少校和陳不餓上將,兩代華係亞戰神在瑞士軍用機場互相“挑釁”,那兩道地麵裂口至今被作為珍貴的遺跡保留。】
附圖呈現瑞士機場地麵的兩道裂痕,十分清晰。
【我知道,我們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可能通過這張圖片看出什麼異樣。但是,那些頂級巔峰,超級戰力們,你們可以有勇氣站出來,說一句實話嗎?
圖中從右向左延伸的這道裂痕,他的源能控製力,是什麼水平?
注意,我們判斷的依據並不是實力,而是控製力,因為那是一場遊戲。正因為那是遊戲,所以更需要控製力。
而那道裂痕告訴我們的信息,他對源能的操控,甚至還不到剛踏入頂級的水平。
你們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嗎?
他是The青少校,是在天頂戰爭中一刀斬殺戴呃的那個人,是勝利的標誌,可是他的源能操控水平,幾乎完全不入流。】
【不夠,對嗎?】
【我們都知道,青少校一向拒絕正麵拍攝,但是,現實中有很多人曾見過他。在過去的這兩個多月裡,因為疑惑,我們的人在全世界範圍追蹤和觀察他。最終從他的眼神,神態和行事邏輯中,我們再次得出結論,真正的青少校,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那不是他的眼神,那是一個沒有經曆過戰場的,普通人的眼神。他沒有那份淡然和桀驁,甚至沒那麼討人厭。】
【還是不夠,對嗎?】
【我想是的,至上述調查結論出來,我們都跟你們一樣,依然無法接受,不願相信,更無法徹底說服自己。
直到今天早晨,楓葉國多倫多的蔚藍專用酒店餐廳,發生了一場刺殺……】
報紙到這裡不再是文字敘述,而是一整頁的圖片:
青少校用瓷盤抵擋死鐵短刀的刺殺;
麵對一名頂級戰力的刺殺,他選擇向後閃避,過程顯得有些慌亂;
賀堂堂救援,輕鬆製敵;
他驚慌閃避兩顆來自側麵的子彈;
吳恤救援,輕鬆製敵;
戰鬥結束了,青少校在大理石柱後眼神不安。
“圖片好像都是從錄像裡截取的。”小王爺說話間微不可察得皺了皺眉頭,因為這說明,對方手裡有今早那場刺殺的現場錄像。
這才是那場必然失敗的刺殺,真正的目的。
“嗯。”溫繼飛點頭合上報紙。
因為後續的文字已經不需要看了,有這些圖片在,就足以掀起對方想要的風浪和衝擊了。
那可能是一場波及麵巨大的恐慌和不信任。
因為幾乎每個人都會開始相信他們的話——這不是青少校,他可是戰神啊,所以,這個世界其實已經沒有The青少校了。
從普通人到蔚藍將士,到議事會做決策的議員們,都是如此。
他們會恐慌,憤怒和質疑,然後帶著怯懦和猶疑去思考。
文章最終也沒有提起,人類文明需要一條退路,但是這樣的聲音後續必然會出現,因為信念正在被摧毀。
而且因為這場疑似欺騙,反向的聲浪會比預期的更大,非但那些有機會登船逃離的人會發聲,就連更多其實毫無希望登船的人,都會因為憤怒和懷疑,不自覺加入他們的隊伍。
“既然這樣,我們乾脆承認青子重傷失憶,實力下降了,不行嗎?就說他很快會恢複。”
楊清白的聲音響起在身後。
“……恐怕不行。”溫繼飛說:“既然折秋泓選擇這樣操作,她就肯定有把握,彆忘了,青子很快恢複這個判斷,也是她給的。”
這意思,折秋泓可能早在她還在封龍嶴的時候,就已經根據形勢的發展,開始謀劃和布置這場輿論風暴了。
這個可怕的胖子。
至於青子現在的情況是否與她有關,是不是她動了什麼手腳?大夥暫時都認為不是,因為不管怎麼說,她的實力和能力,應該都還不足以封印一具超級炎朽,以及另一隻炎朽遺留的致命特性。
她應該隻是順勢而為,撒謊,留了後手。
“我猜一旦真的承認了,後續各方名醫會診”,溫繼飛頓了頓繼續說,“結論很可能是,青子很難再恢複,很難被治愈。這樣他們的目的一樣能達成。”
說完這句話,身後沉默,溫繼飛抬頭,發現遠處接待人員和地勤人員的目光,全都凝神看著自己身後。
所以,青子也在身後,和楊清白他們站在一起?!
他聽到剛才這句話了——實際他的情況,可能很難恢複。而他是否恢複,並不隻關係他個人。
還以為他不會這麼快出來呢。
溫繼飛轉身,舉起手裡半折的報紙向韓青禹示意。這個動作看起來的意味像是在說:“你看,這玩意太可笑了。”
但是實際,是遮擋。
“現在外麵有很多記者,可能全世界無數人都在等你出現。”他舉著報紙,看著韓青禹說:“機場準備了特彆通道,我們可以直接乘車繞出去。但是,如果你能直接走出去,情況會更好。”
這大概是韓青禹蘇醒至今,溫繼飛第一次對他的行動提出指向性意見。
“不用說話,更不用搭理他們。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一旁的小王爺接話說:“就像他們每個人都欠你一車源能塊不還那樣,板著臉走過去就好了。”
現在他們需要時間思考,和參謀長溝通,然後做出應對。
這個應對的第一步,就是給出青少校一如既往的,那副看起來誰都不在乎的樣子,包括流言和質疑。
那副招人厭的樣子韓青禹之前在鏽妹的指導下練習過。
他準備點頭,但是不經意一抬頭,先看到了遠處那些工作人員的目光。
同時,現在他們站在這裡,已經能夠隱約聽到外麵記者的嘈雜聲。
記者們大概也知道,他們已經到了。
“我……我可能做不好。”韓青禹最終苦笑著這樣說道,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把握,這不是他能應付的場麵。
同時,這一天從早到晚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也已經讓他有些亂了。
“那就走特彆通道。”鏽妹第一次插話,有些心疼地看了韓青禹一眼。
“嗯,合理,反正就是懶得看到他們。”溫繼飛笑著說。
原本正有些慚愧呢,韓青禹愣了愣,“這樣也合理嗎?”
溫繼飛笑,“合理啊,像韓青禹這種人,不管怎麼做都合理。”
…………
這天,盛海蔚藍軍用機場外彙集的記者們,最終沒能等到青少校一行人出現,汽車通過特殊通道,直接把他們送到了戰區基地一套獨立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