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早就都知道的,這一天遲早會來。”說話的聲音稍有些沉重。
華係亞方麵軍,拒絕者第五分區總部。
坐在會議室裡的十多名指揮人員在連續接到來自金色板擦和1777小隊的到場通報後,終於有時間抹去額頭上的汗。
之前他們已經快崩了。
長久以來,唯一目擊軍團各小隊的駐防地點,大多都離中心城市有一定的距離……這次還好預警及時,也還好有金色板擦配備直升機的分隊相距不遠,同時湊上過路的1777小隊可以幫忙警戒,要不然……
“要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咱們拒絕者方麵的技術手段,一直都沒有什麼突破的話,那麼,唯一目擊軍團那邊的布防戰略調整,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勢在必行了。”
有人又說了一句,像這樣失手的情況,有一就會有二,這是每個人都在擔心的。
“對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現在都先放鬆一下吧,喝點水……然後等結果,既然有金色板擦在,這次應該沒問題。”領導儘力收起來沉重的表情,安撫了一句,親自起身去倒水。
暖瓶蓋子打開了,水聲響起,但是現場情緒和氛圍,並沒有任何樂觀向的好轉。
巨大的防禦壓力已經持續一年多了,拒絕者一直引以為傲的四道防線,終於出現了一次全部失手的情況,一艘梭形飛行器,在華係亞境內人口逾80萬的宛市降落。
時間,1991年2月7日,周四。
正如世界上其他國家出現類似情況時候的處理辦法一樣,他們做了最後的努力,讓這艘“不聽話”的梭形飛行器,最終降落在了市區內的一座風景山上……而不是居民區。
華係亞絕大部分的城市,都有一到兩座這樣位於城市主體區域的風景山,一般都不大。
但還好,宛市的這座白雲山麵積還算大,而且因為經濟相對落後的原因,並沒有做太多的開發,平日裡居民遊覽,都不會太深入。
而且現在的時間,是深夜。
“不對,你不是警察,你騙人。”
月光淺淡,此時已經摘了戰刀的勞簡勞隊長麵前,一名喝得晃晃悠悠的醉漢拎著酒瓶子,斜著身體橫走了幾步,抬頭看他,“你沒有帽子。”
說完,因為自己的聰明睿智,得意地笑起來。
勞簡無奈看他一眼,“我們是特種部隊……我再說一遍,我們正在追捕逃犯,請你們立即離開現場。”
“什麼,什麼叫特種部隊?”
勞簡想了想,“飛虎隊,電影裡那種。”
十年蔚藍軍齡,勞隊長其實也沒有這樣的警戒經驗,他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
“哦……不對。”醉漢還是不服,歪著頭梗著脖子,拿手指著說:“那你,你怎麼都沒有槍?”
勞簡:“……”
“啪!”秦國文從後麵走過來,抬手一下把醉漢打暈,然後拎起來,走到旁邊,跟那邊已經先一步被打暈的那個扔在一起。
“一會兒順路送山下去好了……喝成這樣,明天醒過來大概率斷片了,就算沒有,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秦國文拍拍手站起來,眼神有些著急,說:“現在的關鍵是裡麵啊,勞隊,這種緊急情況,戰功評級很高的。”
說完他扭頭示意了一下……裡麵。
裡麵,金色板擦的8人小分隊應該已經遭遇大尖了。
“我知道啊。”勞簡皺了皺眉頭,神情一樣很著急,抬手同時打開通話器,“1777小隊呼叫,1777呼叫,你們那邊……”
“隻是普通大尖,我們這裡暫時不需要援助,請幫忙做好外圍警戒,防止不必要的目擊情況出現。”
“知道,但我們來了快二十人,我們可以派……”
“不用,放心吧,我們可以搞定…上了啊……嘟嘟嘟。”
通話結束了,勞簡放下已經暗淡的通話器,無奈同時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身邊的隊員們。
這就是金色板擦啊,他們就是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而彆人,還沒有辦法反駁。
“其實這種情況是可以加一隊的”,秦國文有些鬱悶,但也沒辦法,說,“邵隊他們又不在,現在那8個是趙豐帶隊,要打兩隻,戰術肯定是分3個先牽製一隻,等剩下5個先乾掉另一隻……”
“那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搶功嗎?”齊柔柔上前問了一句。
“當然是搶功啊,不然你以為板擦和全軍排前麵的那些小隊,每年那麼高的戰功,都是怎麼來的啊?!”
秦國文自己就是金色板擦出來的,說話並沒有顧忌,實際這種情況隻要不是強搶,同時承擔得起責任,軍團方麵一直都是默認的,甚至隱隱鼓勵。
一方麵這樣確實有利於解決很多突發情況。
另一方麵,這種激勵和獎勵製度的存在,其實能做到在蔚藍大公平原則下,一定程度的資源傾斜……有利於培養高手和高手團隊,同時還不會被詬病,或引起不滿。
“那我們為什麼不去搶?!”當場,又有年輕的隊員問了一句,回頭看看山裡,很熱切的樣子。
秦國文目光掃了一圈,“怎麼搶?!咱們18個人,去幾個跟他們分一隻?去少了乾不動,去多了這一大片山腳,警戒的人又不夠。”
以1777小隊在場人員的實力,要保證安全迅速拿下一隻大尖,至少得去15個,且其中必須包括勞隊、秦國文等主力,這是現實情況。
所以勞簡剛才說幫忙,想的也不是去分一隻,而是自己和秦國文帶幾個老兵過去,一起搭把手,這樣等到戰功評估的時候,1777或許就能多分一點。
“所以,除非有一天,我們也有五六個人拿下一隻大尖,再10個人左右阻擊兩隻的實力,不然像覆蓋援助和搶功這種事,永遠都隻能靠邊。”
當場,秦國文又說了一句,說完了,隻是分析,而沒有去說後悔離開金色之類的話。
沒人吭聲。
倒是有人想說韓青禹和沈宜秀,但是尼泊爾峽穀的戰績現在還隻是聽說,而且算算,就隻有兩個人,好像也不夠吧?據說就是秦國文,也隻是金色板擦吊車尾的實力啊。
年輕的戰士們側著腦袋,看了看勞隊長的神情,果斷收起來好奇,閉嘴不問了。
從通話器關閉一直到這會兒,勞簡作為隊長,始終都沒再說一句話,就這麼拿著通話器站在那裡,手臂自然垂落,腦袋微微耷拉著。
外圍的分散警戒還在繼續,但是除了那兩名醉漢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點,遭遇任何特殊情況。
就這麼乾站著。
站著如嘍囉。
也許一會兒還要跟金色的人握手吧?要被感謝一下……
“嘟,嘟嘟。”突然,勞簡手上通話器的訊號響了起來。
勞簡連忙拿起來,快速接通,“喂,喂……需要幫忙嗎?”
以為是金色板擦的通話申請,勞簡有些激動,他太希望小隊有這樣一個不凡的開端了,希望1777小隊的曆史,從解決一次曆史性危機開始……哪怕隻是參與戰鬥。
金色板擦現在不也總說自己曆史上曾參與擊殺紅肩的那場戰役嗎?說了十幾年了,從來也沒有人追究他們當時是不是主力。
“什麼,什麼需要幫忙嗎?”有些困惑的聲音,從通話器那邊傳來。
很熟悉。
勞簡愣住一下,蔚藍的便攜通話設備隻在一定的範圍內有用,所以,那小子,到附近區域範圍了?!
“那邊打完了沒啊?勞隊,我們聽到全區域通報後,第一時間就從機場那邊趕來了……喂?勞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