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績對老龍王能知道些什麼還不抱太大希望,但這一次,老龍王給了他個驚喜。
這些消息很重要!
他一直就很迷惑,在先天大道缺失,大家競爭的情況下,怎麼才能爭到這塊蛋糕?
合道是和斬三屍同步進行的,如果先天大道默許某人最合適,而此人卻遲遲不能斬屍該如何辦?或者,永遠也斬不了屍,踏不出那一步?
九個人不可能同時斬屍,總有先後快慢之分,那麼,如果在先天大道眼中並不是最合適的人先踏出了那一步,怎麼辦?給不給他合道?
如果給了,那麼其後有更合適先天大道的修士也踏出了那一步,先不說公不公平,就說以先天大道的挑剔,它是否能容忍空置了千萬年的先天大道卻讓一個它並不十分滿意的修士合去?
如果不給,留待更適合先天大道的人,那麼後麵的人如果一直就斬不出第三屍呢?或者,衰境修士就走不出最後那一步呢?
事情明擺著的,這將是一場非常複雜的合道競爭,其實也是個登仙的競爭……是合道更重要些?還是登仙斬屍更重要些?這種權衡真的很讓人無法猜測和預知。
對人類修士是如此,恐怕對先天大道和四鴻也是如此!
先天大道決定了修士能不能合道,而四鴻大道決定了修士能不能登仙!
隻有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才是最後的勝出者,這其中的難度可要比普通仙人那種單單登仙艱難,合個後天大道也沒人來搶要困難無數倍!
這就是金仙未來的魅力,有所付出,必有所得!
老龍王所說的每道九人,其實就是九個種子,在各自的生長過程中,看誰最先開出最美的花朵;但因為不可能同時開放,這其中的比對就十分的費思量!
唯一的好消息是,不管是先天大道,還是四鴻大道,它們都不是真人存在,而是化身為規則的存在,在這一點上,道統勢力後台在其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誰也影響不到它們,哪怕是大羅金仙!
最起碼是公平的,李績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為何一定要把這些種子聚在一起?不在一起,天道就不能考核他們了麼?
天道無處不在,不管你在哪裡,當天道開始關注你時,你的一舉一動就再也逃不過它們的注視,這是沒有懷疑的。
既然是這樣,聚在一起除了產生糾紛,製造摩擦,引發矛盾外,我看不出還能有什麼用處!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天道的本意,看看誰的生存能力更強?誰拳頭最大?”
老龍王尷尬的搖搖頭,“這個問題莫要問我,我又不是天道!
我隻是說三百萬年之前,眾人爭奪福德大道時,曾經出現過有仙人出麵,把試道者聚在一起考驗的情況,並不代表這一次也是這樣?
三百萬年之前,在更久遠的年代中,其他那些先天大道被人合道證仙時是怎麼個狀況,我們也不知曉。
所以,福德大道的情況是個例還是成規,誰也不知道,老龍今次告知於君,隻是讓你注意這種情況有可能發生而已!”
辭彆老龍王,回到了老君山,整個仙山因為無人打理而變的草木極盛,妖獸泛濫;都知道這地方的主人是名二斬劍修,所以也沒人敢來這裡築巢,至於戈和山豬,都是懶的冒煙的家夥,指望他們拚命還可以,這種日常的維護就想都不要想。
因為法陣的隔絕,洞府裡還是很整潔的,妖獸們靈智已開,知道主人的地方是不能隨便進來,三,四千年過去,一切仿佛還是之前,因為旺盛的靈機滋養,也沒有任何衰敗頹廢的跡象。
這是李績在這個修真世界唯一一個還可以稱之為窩的地方,宗門不好回去,天外天已毀,外景天的靈機雲團都是無主之物,也談不是就是誰的,隻有這裡,在他無心之中,成為了唯一一個落腳的地方。
他需要好好的規劃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行止,走錯一步都會萬劫不複。
修仙,終究不是那種隨心所欲,自由自在中,忽然頓悟舉霞飛升的簡單事,
大自在,大撒把,把一切交給天道,這可能是遠古上古的修行方式,但到了現在,一個機會出現,就有無數的修士去爭取,你再故做清高,無欲無為的話,結果就隻有一個,把機會拱手送與他人!
聽起來很俗,成個仙都要百般籌謀,四方鑽營,哪裡還有仙人的灑脫不羈,但這就是事實,不如此,灑脫就變傻脫了!
有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現在的他究竟要做什麼,才能為之後的合道成仙打下良好的基礎,或者簡單的說,怎麼做,才能在先天道德和四鴻大道的麵前加分!
或者,其實一切早已命中注定,在七千年的生命曆程中早已定型,現在隻需要順其自然,等待最後一見分曉。
仔細梳理,他發現自己現在能做的無非就在兩個方麵,一個是加快體係化自己的道德架構,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斷斷續續的東西總結出來,形成一種可以拿出來宣講的東西,這項工作他已經在天擇大陸做了二千年,還不夠,還需要進一步的細化完善。
這種純粹意識形態上的東西很熬人,因為沒有前例可循,也不像自然大道那樣總有章法可依,他是實在沒什麼辦法了,唯一能夠借鑒的就是前世大學期間的政治課教材,以此為框架,填進自己的東西,形成自己的道德理念。
他不知道彆人是怎麼做的,那些道家佛門的大修隻需要在道統傳承的基礎上揉進自己的認知,在這方麵就很容易,而且他們肯定也一直在這方麵有所積累,卻不像他這樣開始搬抄完全不同於這個修真世界的東西。
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但敢確定自己的一定是最獨特的,雖然在他的前世,在這方麵他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實踐是檢驗道德的唯一標準,他在自己的道德體係架構中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