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6章 空虛(1 / 1)

劍徒之路 惰墮 1099 字 1個月前

李績的第一個元嬰客戶,是他來到因緣城的五年之後,

命運之道,很是神奇,不是如常人想象的那般你大馬路上一坐,挨個給測命運就行的;需要人家首肯,最好是主動找到你,才是正道,這是光十一娘特彆提醒他的,鳳凰就怕這家夥不管不顧,逮一個斷一個,霸王硬上弓,最後傷人害已。

所以才要從凡人開始,慢慢打開名聲,再由低向高,從算築基到現在的算元嬰。

對李績來說,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最重要的有兩個方麵。

彆人主動找他,在命運算測中,就把他的因果責任降到了最小,屬於被動行為,冥冥之中自有衡量,這是他的自保。

另外,如果他主動出擊,找這些因果道下的門徒弟子,那就一定會引來緣國半仙長老的注意,也就不可能再有以後;你一個半仙大能跑來這裡給小修測字算命卦相,存的什麼心?

但如果是這些因果道小輩來找他,那就又不一樣,他是被動的,在半仙修士的直覺感應中,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空虛道人,在緣國這個因果道統修真大家庭中,是個很不起眼的存在,類似他這樣的元嬰修士足有上百,但他不起眼還是因為本身平平無奇的修為實力,性格作為,再加上大限將至,自然就落入那類潛力有限,浪費資源的一類人中。

當然,這是在上位修士看來,在中低階修士中,能修成元嬰,不管能不能再上一步,都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他是不甘心的!這很正常,修到這一步,離臨門一腳隻差最後一哆嗦,卻倒在這最後的關隘前,誰又能甘心?

在兩百年中,他嘗試了數次,最終都功虧一簣,原因有很多,但他始終認為,是自己運氣不佳,而不是實力不濟,隻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就一定能成功。

但是,上麵的真君們卻看的很清楚,知道他的潛力已儘,再若嘗試也不過是徒費資源,於是消了他的供給,隻安排些閒差與他,以此安度晚年。

不能怪真君們無情,實在是資源有限;緣國的半仙長老們本來就多,真君也多,所以資源分配總是緊緊巴巴,從因果碑中得到的偉力靈機需要留給更年輕,更有潛力的人,而不是他這樣的遲暮之輩。

這在修真界中非常常見,不管是天擇大陸,還是主世界,是修真界一道永遠延續的悲傷風景線,沒人能逃避,隻能默默接受。

但在這裡,在天擇大陸,空虛道人其實還是有其他機會的,比如,去彆的國度。

去其他的先天上國肯定不可能,誰家也沒餘糧打發他一個行將落幕的老元嬰,但他還有小國可選,尤其是那種偏僻的,戰亂的,急需修士治理的小國,可能也能湊齊一份上境的資源。

但他卻不想這麼做,原因很複雜,故土難離,道統難舍,不願冒風險,本身鬥戰能力也很有限,等等,

所以,就隻能留在因緣城,鬱鬱寡歡中期待著奇跡誕生。

等來等去也等不到,眼看壽元將儘,卻連拚死一搏的機會都照不到,這樣的苦悶無以解憂,自然而然的,在手下一名金丹談及因緣城某個相士如何如何神奇時,本來從來不相信這一套的他,在淺酌幾杯後,就有了一點想法。

這不能算是心魔,而是人類本能的垂死掙紮,他們臨死之前會緊緊握住任何可以抓到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哪怕是之前十分討厭的。

可以測算命運?對修士的前途斷言極準?這可能麼?這個李布衣才來因緣城多久?短短數年時間,連築基升金丹的質變時間都不夠,憑什麼敢說就極準?不過是下麵的弟子沒見識,被他虛言相欺罷了!

即使現在心境已亂,空虛道人還是具備慎密的理智思維,不會被手下弟子們的吹噓所蒙蔽。

他現在的心態就很奇怪,一方麵想見識一下,下意識的不想沾染那些固定攤位的相者,因為很多都是知根知底的,境界都在他之下,又憑什麼來測他這個元嬰?真讓人看到傳出去,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這個李布衣就不同,是遊攤,初來乍到,認識的人不多……

當然,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再為因緣城做點事,大事他做不了,那麼,能揭發一個騙子也是好的。

就是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理由,讓他動了一會這個李布衣的念頭,反正也閒來無事,就在因緣城中找了起來,聽說此人戴著一副非常奇怪惹眼的眼罩,在因緣城中是蠍子尾巴獨一份,倒是不虞錯認。

讓他難堪的是,在城中轉了三日,竟然一無所獲,這可就有點事有反常。

一個元嬰真人,哪怕不飛行在空,要在一個城市中找到一個人的蹤跡也是輕而易舉肯定事,尤其是這個人還天天在外晃悠的情況下!

隻需計劃好路徑,放開神識,周圍十數個街道的點點滴滴都在心中,怎麼可能還找不到?

但事情就是這麼邪門,無論他怎麼把神識放到最大,哪怕在手下弟子仍然說這相士一直在城中活動,從早到晚,可他就是看不到感覺不到,好像這人故意躲著他似的!

對,就是這種感覺!

人類的思維就是這麼的奇怪,越是找不到就越想找,完全忘記了他本來的目的;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反倒讓他感覺這個李布衣的一絲不尋常?

這讓他的好奇心更重!

於是使了個小手段,從弟子們那裡知道了這相士每日一早都要去南城的鏗記包子鋪吃羊肉餡大肉包子,遂決定去那裡堵他。

一個堂堂元嬰真人,去堵一個還以俗食為樂的算命先生,這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但現在的空虛就這樣做了,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空虛已經記不得他有多少年沒在這個時間段走在俗世的街道上,聽聞販夫走卒雜亂的叫賣聲,鼻中傳來各種食物混雜的奇怪味道,他已經忘了上一次吃早餐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

然後,他在包子鋪中,一群趕早的苦力中,看到了一麵與當下環境格格不入,又仿佛自然融為一體的蟠子,那上麵手寫一行歪七豎八的大字,

鐵口神斷李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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