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沒想著改變自己的修行位置,這就不是躲的事;對班典的話,他以為倒不至於消遣於他,懷疑在於,為什麼這個鬆寺能結識眾多劍修,隻是個人的交際能力?
至於還會有其他劍修來找麻煩,他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一來可以驗證所學,二來麼,也可從各人的劍術路子中找到四祖六祖的影子。
在這裡找人,是沒法通過打聽來得到,內景天的修士,名號都來自各自存身的古跡,至於其在主世界的根腳,沒人會說這些,除非兩人在主世界本就認識。
這也是少給自己師門招禍的預防措施,畢竟這裡的爭鬥殺伐要比其他地方頻繁,最重要的是,都是修習古法之人,在內景天我打不過你,我去主世界害你師門總可以吧?
很麻煩!
這是個很忌晦的話題,就不如守株待兔的等待有劍修來挑釁試劍,在李績的判斷中,自己人應該就出在前三個吧?但也未必,如果老祖混的不好呢?
他同樣也不能公開自己的軒轅根腳來指望四祖六祖來找他!因為他在這裡惹的禍,可不想讓主世界的軒轅來背!而且,如果兩個老祖不響應他呢?蕭野的判斷也不過是推測,如果兩個老祖根本就不在內景天,而是在彆處,或者早已魂歸故裡了呢?
軒轅隻是整個宇宙劍修道統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不能什麼便宜都讓軒轅占完了吧?軒轅大帝借搞事上去了仙庭,四祖六祖又在古法修真中獨樹一幟,現在再加上他李烏鴉,這樣的待遇不符合天道的規則,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和三秦蕭野吐露的感受,反正他就覺得,不管是四祖還是六祖,真實情況可能比所有軒轅人想象的都更糟糕!
一年後,一個英挺驕傲的青年道人遠道而來,懸空而立,靜靜的注視著身下的古跡,老君洞,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好像也沒出過任何了不起的人物,可為什麼有消息說,這裡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了不得的,不把其他劍修看在眼裡的劍修?
他是個驕傲的人,驕傲來自本身的實力,如果是其他道統,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但如果是劍修,那是一定要碰一碰的,內景天中他除了排名前三的劍修外,其他都誰沒試過劍?雖然有勝有敗,但沒人能留下他的性命,而他,卻越打越強!
不管是誰,一個劍修要想在這裡立足,就必須經過他考驗成色,他可不是班典,隻會跟人玩劍語,劍修決的是生死,玩的是心跳,靠的是不對稱攻擊,而不是像法修一樣的你來我往!虛擲時光!
懸停在老君山低空一團雲團外,剛要發聲,卻不料下麵山腰處一陣哼哼唧唧傳來,
“且住!休要驚了白雲一團,那是俺昨日尿-尿滋上去降雨的!你衝散了它,老子豈不是白尿了?”
青年道人神識一掃,就隻見一塊山石後有物一閃而沒,他神識何等了得,稍一穿透,已是穿過土層,看見了一頭狂奔的豬!
哂然一笑,青年道人手一抬,一道勁氣閃電般擊下,穿過厚重的地層,最後在豬妖後腚肉厚處戳了一下,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既為嘴臭吃疼,又是皮肉之傷,對它這樣皮糙肉厚,恢複力驚人的豬妖來說,也就是睡一晚之事。
八戒吃疼,跑的更快,心中暗惱自己沒有控製住嘴巴,明明沒有這樣的實力,乾嘛去招惹和他差了無數倍的大修?師兄也是,自家豬被揍,也不知道幫襯一下,這個師兄大腿算是白抱了。
青年道人略施薄懲,也不追究,就要往老君山下落,卻見眼前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就是百萬道劍光鋪來,速度卻不快,就像一條從老君山北麓鋪向半空的飛劍棧道,在微風中晃晃蕩蕩。
青年道人順著棧道看過去,隻見北麓一座涼亭上,正有人把手相招,先是一楞,轉而一笑,這特娘的,還是個老熟人呢!
於是欣然踏步於飛劍棧道之上,便如凡世武人過刀山槍林一樣,絲毫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也確實自有一股豪氣在身。
來到涼亭,仔細端詳,歎了口氣,“一晃數百年,當初的取經者已經修成了正果,而曾經的惡勢力卻還在原地踏步,時也命也!
下次若再取經,你也叫上我!”
李績舉壺相邀,“早晚的事,關鍵在於最後一步,其他的,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天秀一歎,“時不我待,時間啊!
你最後離開時那一劍很是了得!雷音和尚死的不冤,我是在現場看到的,比劍比不過你,今次尋來主要目的做不到,那便隻有喝酒了!”
李績一招手,豬妖又扛著它的夜宵跑了過來,李績一指天秀,
“叫大爺!”
天秀先是一怔,大家這樣的地位,也不可能拿他開涮,用一頭豬來消遣於他,其中定有蹊蹺,於是仔細凝神,不由的一挑眉,
“這是,這是在三岔口的那頭?”
豬妖推豬山倒豬柱,衝上前來就抱住天秀的褲腿,
“天大爺,老豬我死的好慘啊!”
豬妖對人類有一種天生的判斷善惡的標準,誰是可以接近的,誰是必須疏遠的,是一種獸類的直覺,很準!
所以它會抱戈的大腿,會抱天秀的,卻不會抱班典的,就是在直覺下的選擇,倒並不是指的人的善惡,它還沒這份本事,人的善惡連天道都搞不定,何況於它;它的直覺隻是針對人類對妖獸的接受程度而言。
像是戈和天秀,對妖獸沒成見,所以就可以抱大腿,班典是典型的人類至上價值理念,所以它不敢親近。
天秀就笑,“我倒是以為,你這豬妖死的不冤,便三岔口不死,早晚也得被這張嘴拖累而死!
上次聽說把班典師兄嗆的不輕,這次就乾脆直接開懟,你這是仗了誰的腰子?”
豬妖就哼哼,“俺大腿多,師兄,戈大爺,班大爺,現在又加上了您天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