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戰鬥了五年,對手超過五百名,勝率超過八成,膠著不足二成,失敗逃脫次數不足一掌之數,就這樣辛辛苦苦的打拚下來,五年後他看了看自己的排名:五四一一四……
比之前漲了二百個排名?不對,他還是在墊底的位置,這消失的二百人,不過是數萬修士中,沒有挺過上境關口的倒黴蛋!是自然消耗,在他身後仍然空無一人!
五四一一一四?我是要要死?這數字,玉冊這得多恨他?
之前他還對中平道人之言還有些不完全相信,大概意思對,但可能還不至於太過離譜?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沒有最過份,隻有更過份!
估計再等五年,玉冊評定之後,主世界各方宇宙大批陽神開始衝擊衰境,他李烏鴉的排名還會大大的往後退……
就是這麼個地方,絕佳的環境,無處不在,取之不儘的紫清靈機,安靜祥和的修行氛圍,悲天憐人的規則秩序,友好平和的交流環境,在這一切的虛假繁榮,表麵昌盛之後,卻是血腥到極致的排除異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還有五年,玉冊就會根據百一原則,境消五百四十一名修士的道行,那些排在末尾的修士們!
震撼的地方,整撼的整體數量,震撼的道消群體,換個地方,一次性解決五百來名衰境修士,這是何等震撼性的事件?而在這裡,卻形成了習慣,百年一次,排隊槍斃,稀鬆平常!
和這些幕後的操縱者相比,劍脈的殺戮又算個屁?
當然,你站在一方界域,一方宇宙,和站在無數方宇宙是兩個概念,但也可以就此看出,道門正宗傳承,流傳之廣,紮根之深,信者之眾,那根本就是其他道統無法相提並論的。
已經無需再嘗試,戰五百個是這結果,戰五千個五萬個也不會有什麼區彆,這是體係的框架,不可能讓你闖出一條新的道路。
李績停下身形,中斷了堅持五年的流氓式挑戰,把意識放在玉冊留下的那絲偉力中,凝神一激,人已消失無蹤,下一刻,一團龐大的靈機雲團中,有波動浮現,一個身形顯露出來,正是墊底者李績!
不可說之地既是無限空間,指望靠飛行來解決出行問題就比較愁人,不過還好,在玉冊的地盤上玉冊做主,倒是可以通過這絲偉力前往自己需要去的地方,這是不是傳送的傳送,類似在扁平界麵上做折疊往返,很是神奇。
稍微辨彆方向,李績遁起身形,數個時辰之後來到雲團的最核心處,他已經感應過,雖然這地方在不可說之地是鼎鼎大名,不過現在卻是空無一人。
因為肯來這裡撞運氣的一定是初來的新人,老鳥們不可能來這裡浪費時間精力,所以一般隻有在玉冊評定後,若乾新人紮堆進入後,這裡才會熱鬨些,現在距離上一次玉冊評定已經過去了九十五年,就是再倔犟的人也不會留在這裡撞大運,而是想方設法的為自己的排名而努力呢。
在李績進入不可說之地的五年中,這裡應該是見過的最大的一團紫清靈機雲團,和其他靈機雲團不同的是,這裡的紫清卻從不脫離雲團四處亂飛,而是緊緊團在一起,甚至還在吸引周邊的紫清加入進來,仿佛這個雲團有了生命似的。
雲團當然沒有生命,能把紫清往核心處積聚,再吐出,像人類呼吸一樣的關鍵就是,核心處的那個無字天碑!
碑,是一種形容,實際上它就是一塊紫清靈機密度遠勝周遭千萬倍,從氣態轉化成液態,再形成現在有如固態實質的一塊數十丈高的長方體,就像古代的碑刻,你當然也可以說它像一樽棺材……
因為紫清靈機在天碑上吞吐,在吸入和排出時,在天碑的表麵自然形成了無數古怪神秘的花紋,可能是有意義的,也可能什麼都不代表,也許是圖騰,也可能是圖鴉……
這些神秘的花紋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斷的變化中,至於其中有沒有內在的規律,不在這裡深耕研究數百數千年,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修真界中什麼人都有,其中不乏腦子一根筋的,就算是這樣,數個紀元下來也沒見誰能把它研究明白,可見哪怕有規律,也不是人力可及能夠琢磨透徹的。
李績看了幾眼,當然不會在這上麵白費力氣,他也從來不是想靠這些得到神功秘術的性格,修士到了半仙的境界,絕大部分東西都隻能依靠自己的摸索,所謂的神功,不過是一個參照物而已,借鑒之用。
他感興趣的反倒是無字天碑本身的形體構成,紫清靈機以氣態彙聚過來,在天碑表麵形成液態,然後再固化進碑體裡麵,由外向內;同樣的逆反過程也同時由內向外發散靈機。
在他的感覺中,這樣的彙聚和發散在強度上是一致的,簡單的說吸收的和排出的一樣,形成了某種平衡,但他卻並不明白其中的意義所在,這種等量交換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僅僅是為了顯現出這麼大一塊的棺材板子?
就像人類進食,吃進去的就一定比拉出來的多,無論是體積份量還是其中包含的能量,其中的差彆就是供給了人類生存活動的能量,如果吃的和拉的一樣多,一樣大一樣重一樣能量,那你吃進肚子的的意義是什麼呢?僅僅為磨牙磨腸子麼?
但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於是作為宇宙人見人煩的劍修,李績開始使用劍脈係統最本色的調查真相的方式--劈它!
拉開一定距離,先是遙控飛劍點刺,然後再逐漸加大力量,以防這東西會出變故,爆-炸什麼的,其中也有意識的加入了各種道境來試探,尤其是空間道境……
就在李績忙的不亦樂乎時,一個惆悵的神識傳了過來,
“怎麼我見過的所有劍修,都是一個鳥樣子?除了動手,你們就不能動動腦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