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仿佛一隻炸毛的貓,渾身被某種危險的感覺所占領,偏偏渾身無力,連酒杯也端不起來,畢竟是有點見識的築基後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恐怕遇到了了不得的上修!
蔚藍出不了金丹,而金丹也不能虛空浮渡,所以進來的人就一定是來自外域的上修,至少元嬰的修為,這種事在他師祖,曾師祖的年代是時常遇到,都是來蔚藍淘寶的,有的好說話,有的手段毒,可沒法區彆。
他沒想到的是,隨著時間的過去,這樣的外域來客越來越少,連他師傅都未遇見過,卻讓他給趕上了,也不知是禍是福?
來人自來熟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另一把椅子,清光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卻絲毫不敢造次,隻能順其意坐下,還不敢坐實,隻搭著半片屁-穀,好像隨時準備出逃一般,
李績也不繞圈子,“靈機匱乏,資源貧瘠,蔚藍星這般下去,不出千年,連感氣也難!彼等道基初成,在現在的蔚藍星環境下還有如此成就,放在二千年前也可以算是天縱其才,可惜,生不逢時,奈何奈何……”
清光大氣不敢出,心中猶自在猜測這道人的用意,可能也無非是為了蔚藍星二千年前的那些大派遺址,可那種地方早就被人搜尋了無數遍,說掘地三尺都是輕的,恨不得百尺,百丈,卻哪裡還有剩的?連片仙城的瓦片都難尋,更遑論其他,清光自築得道基以來,自己也是去過無數次的,屁都沒聞道,現在又來了個惹不起的上修,看來還得去一趟領路。
但這個道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失態,
“我可以把你們帶出蔚藍,選擇一個靈機充盈的修真星體,條件是,你們幫我做些事,如果有這樣的機會,不知道你會不會珍惜?”
清光精神恍惚,心理起伏波濤洶湧,在極度興奮和患得患失中搖擺不定;離開蔚藍幾乎就是每一個修行人的夢想,因為距離修真輝煌年代並不久遠,所以他們對二千年前蔚藍星的修真盛況並不陌生,多多少少在典籍書簡中都有所了解,知道這個宇宙的大體概況,知道在蔚藍之外,還有很多可以縱情修行的星體!
可惜他們出不去!他們基本上都是當初蔚藍靈機正常時小門小派,甚至散修孤客的後代傳承,天外沒人會想著他們,界內也沒人會帶這些既沒天資又沒資源,還沒有背景的累贅遠出宇宙;他們注定將沉淪在這個星體,無法自拔。
每次有域外修士到來,這些土著小修最大的願望就是大能們能把他們帶出蔚藍,為此他們寧可獻上自己最珍貴的法物;可惜,他們所謂的最珍貴,那些眼光毒辣的星盜探險者們又如何看的上?最終一場空,二千年下來,也沒聽說誰搭上域外修士的浮筏能離開這裡的,所以到了現在,也沒人再做非分之想。
這就是清光道人乍一聽說這個條件,興奮的大腦一片空白的原因。
但興奮過後,到底也是知道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畢竟是修士,倒不至於進退失據,亂了方寸,
“上真,去往其他靈機充沛的星體,當然是小修畢生的願望,不僅是我,也包括蔚藍星上所有殘存的修士!
但這一切,還需要看看我們能不能做到您提出的條件,如果我們做不到,您也未必會幫我們……”
是個明白人,李績點點頭,
“那麼我就直說了!我欲針對蔚藍星上諸般野祀私廟,這個忙,你們敢幫麼?”
清光心中一凜,果然,沒有白來的好處!
關於蔚藍星上泛濫的野祀私廟,他們這些修士也是極度厭惡的,在野祀出現的初期,也有修士行走江湖,順道鏟除為民除害;可這個世界,失去了修真力量的支撐,就一定會有其他力量來填補,這是大勢所趨,卻不是靠幾個人幾把劍能阻止的!
關鍵是,沒有利益的驅動!修士們鏟除作惡的野祀,本身並不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靈機不可能因為你做了好事就有所增強,金丹封頂的蓋子也不可能就此打開,隻是一些正義感強烈的修士的個體行為;後來隨著野祀私廟的普及,他們也開始擁有了一些神奇的能力,哪怕是修士對他們,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弱如螻蟻,這樣慢慢發展下來,修士們也再也無人出去多管閒事,由得他去,把自己徹底定位於一個修身養性的流派。
沒有目標,沒有希望,誰還去爭?
“針對野祀私廟,現在的修真界做起來遠不如數百年前那麼輕鬆,那時的野祀還沒多少能力,一個練氣弟子便能輕易對付,現在他們發展壯大了,而我們則是在原地踏步,甚至還不如以前,所以應對起來就麻煩些,
不過若是都由我這樣的築基修士出手的話,麻煩雖麻煩,還勉強能做,如果再過數百年,野祀力量完全蓬**來,那我們這些道門修士就該成過街老鼠了!當然,真到那時,可能也沒有了道門,也無所謂!
這些,多聯係些道門同道,都能做!
但我擔心的是,我曾師祖曾經說過,在他們那個年代,也曾對新興的信仰力量進行過係統性的整體壓製,誰也不傻,都能看出這些野祀私廟可能產生的不良後果,準備斬草除根!
但怪異的是,很多當時力主強硬剪除信仰力量的道門中堅都失了影蹤,整個蔚藍星的金丹階層也在那次變故中整體凋零,再往後,蔚藍星乾脆金丹不出,徹底沒落!
後來我聽長輩說,那是因為有域外勢力在護著這些野祀,你偶爾毀座廟那沒問題,但如果想形成聲勢,就要麵對這些域外勢力的乾涉,那些道門金丹就是這樣被失了蹤,再之後,就再沒人敢對蔚藍星的野祀私廟動心思的!
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動手,被域外勢力針對的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