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迅速掠過傳須下領域,往青空而去,至於方才斬的是誰,他也懶的問,一隻毛蟲,不自量力!
三個月後,當熟悉的青空界域出現在眼前時,便連心硬如鐵的他,都禁不住內心有一絲的波動,熟悉的形態,熟悉氣息,熟悉的人物……
為了再看到它,他足足花費了九十九年,一個凡人的一生!
進入青空領域後,更是沒有一名修士來打擾他,不是青空防禦鬆馳,也不是他自帶無敵光環,而是在感覺到他青空出身的身份後,也沒人來管他到底是誰,
青空界域領空,現在是左周最嚴密的空域之一,僅次於無上所在的鼎新,大勺峰會後,青空修士的實力也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肯定,三清的深厚,和軒轅的鋒銳,都讓星係修士們忌憚不已。
當青空修士意識到了自己在宇宙中的責任時,內鬥自然而然的減少,上修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深空,放在了宇宙;界域內的爭鬥成了金丹,築基的舞台,在高層看來,也不過隻是弟子的一種培養方式而已,打架,總要從小培養!
李績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小,雖然在大勺峰會上他一劍未出,但走出渡筏時,手中黑光閃閃的九枚狼符,還是讓所有的青空修士都與有榮焉,這是一種集體榮譽感的誕生,意義深遠。
從這一點上來說,出類拔粹的個人英雄主義,確實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
棄筏出艙,李績和身撞入青空天地宏膜,這一次,再沒有了之前的驚天動地,靈機震蕩,隻一圈淡淡的漣漪,隨即一切如常。
一路急墜,如隕石般沒入軒轅山門警戒大陣,這一次,外劍的陣法師們總算是沒再出什麼妖蛾子,他的透入無聲無息,連守護警戒法陣的幾名金丹都完全沒有察覺。
不是警戒法陣的靈敏度被調低了,而是,現在的李績已完全不同以往,百數年大道意境的深耕細研,無數機遇巧合,艱難險阻,讓他的軟實力已遠遠超出一般普通陰神真君的水平,
現在的他,才敢毫無顧忌的放言,元嬰之中,有幾個是他一合之敵?也包括觀漁,連盧在內!
沒有回洞府修整,根本沒必要;沒有飛聞廣峰,或者飛來峰,大象師叔麼,還是能晚見就晚見,他怕見到之後,再無出來鬼混的機會;也沒返軒轅城,安然嘛,老夫老妻了,不差這點溫存的時間……
他降下的目的地,是終老峰!
終老峰後山,一處隱蔽的山洞,這裡終年有一位外劍元嬰真人鎮守,再加上終老峰上眾多的隱士宿老,是軒轅群峰中的一座很難接近的峰頭。
方平真人正自閉目凝神,推敲大道變遷,這差使是個清閒的,流亡地自初打通時有大量人員湧入後,之後的時間就是一年不如一年,直到穩定在一個相對比較平穩的數量,畢竟,絕大部分修士都是有追求的,不到萬不得已,也實在沒人願意走出這沒有前途的一步。
所以在這裡鎮守,甚是清閒,一些瑣碎之事,也基本交與幾名金丹打理,他隻顧修行,卻是一般不出頭的。
正推敲到緊要處,感覺有人進入山洞,氣息之強大,還遠在他這數百年老嬰之上,這很不同尋常,往來流亡地的,基本都是金丹境界,也偶爾有幾個築基修士,元嬰過來,那肯定不是去流亡地求機緣的,隻可能去往彼處辦事,那鬼地方,又有什麼大事了?
急忙站起身形,把眼望去,卻見一青年修士,直直而入,是一無憑證,二無門派通傳,三不在計劃名單之內,偏幾名金丹拘束的站在一旁,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
那青年見到他,大咧咧的把手一揮,“老方你修你的道,無需來招待於我,老子去流亡地扛幾箱煙卷去,他奶奶的,這段時間沒得煙抽,可把老子憋的狠了!”
方平尷尬的笑笑,卻和那幾位金丹一樣,同樣不敢找來人要什麼進出流亡地的憑證;任何一個勢力,總有些擁有特權的人,有的是地位使然,有的是實力憑持,有的是眾望所歸,有的,卻是臭名昭著,凶焰壓人……而進來的這個,卻是在軒轅這樣鐵血的門派中,也沒人敢強項的一等一的凶人!連流亡地都是人家搞下來的,誰又敢攔他?
及至看那人踏入空間之門,方平才搖搖頭,低聲咒罵:果然是死不了的害蟲!什麼去流亡地扛煙卷?老子信你個鬼!想抽煙,便在山門內都會有無數人巴巴送上,至於親自跑一趟?這害蟲這番出入,可指不定又該誰倒黴了呢!
轉而又想,不對啊!沒聽說這家夥什麼時候回來的呢!這般不聲不響的,也不知宗門知不知道?
抖手一枚劍信,直奔聞廣峰,聞廣峰步蓮接過劍信,撇了撇嘴,隨手再發一枚,已是直入飛來峰;飛來峰上大象正與上洛行棋,接過劍信一看,便歎了口氣,見上洛目光掃來,不由苦笑道:
“那孽障回來了,天行健過千舟,命不久矣!”
上洛無動於衷,過千舟是誰,百年來他根本就沒關心過,他唯一奇怪的是,這個人軒轅竟然容忍他活到了百年之後?
大象稍微解釋了幾句,他才舒展開眉頭,少年燦然的笑容回到了臉上;他這門生命意境之功,這些年來總算是有所長進,外在形態不再象以前那般在少年,中年,老年間換來換去,換的人不知所謂。
“他不是走反物質空間回來的?”
大象點點頭,“如果從反物質空間回,不會拖如此之久!看他這樣匆忙去往流亡地,想來是用其他的方式回程……他在築基時通過玲瓏君回來過一次,會不會……”
上洛搖頭,“不會!如此遠的距離,傳送一名築基,和傳送一名元嬰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消耗一地一天,沒有可比性……我的判斷,從時間上來看,這小子怕是生生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