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神識同行兩人稍候,自己獨自迎上單獨飛過來的言喻道人,二人再次相見,也不超過一月,
“道兄行色匆匆,不在礦星多盤恒些時日麼?”
李績假惺惺道,這個言喻也是個虛偽的,真有古修風度,冷璿算計他時就應阻止或者提前告之,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支持自己的師妹,這是李績活著出來,換個手底下軟的,身死王宮之中,又和誰說理去?
看似正直守信,其實優柔寡斷,不敢堅持,這樣的性格,兩頭不落好,總有一天要吃大虧!當然,比起大部分兩麵三刀的修士來說,他還算是不錯的,又有伽藍的身份,也隻能虛應了事。
“小兄此來,是想和老弟在解釋一二,本來是想在礦星說的,奈何老弟走的突然,所以隻好冒昧攔下大駕,還請勿要在意!”言喻因為自家做的過失,所以也是刻意放低了身段。
李績擺擺手,故作大方,“既未造成結果,貴門師妹又領了懲罰,那這事便算過去,難道道兄還以為小弟會找舊賬麼?”
言喻尷尬道:“小友誤解了,我倒不是怕小友找後賬,劍修行事磊落,在宇宙修行界中都是出了名的!我隻是想和小友談談我師妹之事,
她冒然出手的動機,這個確實說出來很是滑稽可笑,而且,道友的懲罰對她的影響並不是象小友想的那麼微不足道,小友這懲罰,真正是把我師妹往絕路上逼啊!”
言喻把冷璿的深層次動機說了出來,有些辭不達意,因為他也無法理解這動機的意義何在,但李績是聽明白了,
“這女人是幼年遭了什麼罪,才會如此偏激?便坤道離界的女修,也沒誇張到這種地步的吧?”
言喻隻覺平生與人交談,還從未如此尷尬過,但有些事還必須說,
“我那師妹倒是從小沒遭什麼罪,大概是書簡看的多了,對修真史上一些特立獨行有所成就的女修的理解產生了偏差而已;
前些年,伽藍來了名神僧,能斷未來,能知人生,私下裡師妹是求神僧占了一卜的,卜相上顯示,師妹和那連盧師弟正是佳緣天成,天作之合,隻是還需些坎坷,如此,我這師妹就變的有些不正常了……
小友那懲罰,基本就絕了我師妹卦相之路,這幾日是落寞寡歡,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你想啊,百十斤的女子,小友你讓她增至二百斤,那還是人麼?就是一肉球啊,這樣的形貌,哪還有男修能看上眼?”
李績聽的無語,兀自辨解,“道兄,沒準你勢力內那個連盧就好這口也說不定?”
言喻大搖其頭,“小友以為彆人都和你愛好一樣呢?我那連盧師弟,最是高傲的一個人,豐神絕世,儀表非凡,真正是神仙中人,又哪能看上如此庸俗肥癡?”
李績麵露不屑,心道,那可不一定,軒轅就有個豐神絕世的武西行,那也是從外表上看神仙般的人物,結果如何?齷齪事是一件也沒少乾,去東海把一個老妖婆搞大了肚子,自己卻毫無壓力的跑路,還得他李績出來給他擦屁股!
神仙人物?我呸!
但話也不能這麼說,太傷人,“明白,明白,我之意主要還是罰她增重,至於增幾斤卻是隨她便,增一斤也是增,增百斤也是增,事後相遇也不會拿此說事,你看這樣可好?”
言喻大喜,他等的便是李績這句話,否則她這師妹以後都無法出來見人了,
“多謝小友,多謝理解,我這裡代師妹承諾,以後都不會以小友為敵,謹同此誓!”
李績得了便宜,還想賣下乖,“其實啊,我提出此罰,也不全為惡心貴師妹,也有幫她加深大道理解之意,她既不願,也是無可奈何!”
言喻大奇,“這怎麼還和大道扯上關係了?我卻是不明,還請小友教我!”
李績故作高深,“世上大道,本無高低上下之分,若論本源,倒也有個先後次序,太初,混沌,時間,空間,五行,造化,毀滅,陰陽!陰陽即為第八道,我觀貴師妹,也是有領略陰陽的吧?”
言喻點頭,“小友目光如炬,確實,我師妹主道雖非陰陽,但陰陽卻是她的次修之道,也在其中耗費了大量時間,怎麼,這和懲罰有何關係?”
李績繼續問道:“師兄可知,何為陰陽?”
言喻道:“我雖不通陰陽,但好歹也是知道些皮毛,二炁交感,化生萬物,陽中有陰,陰中有陽,衝氣以為和,上與下,天與地,動與靜……”
李績一笑,“道兄隻說了其中一部分,其實歸納總結,便是任何事物都有其一體兩麵之說,相互對立,相互依存,不可分割!有好才有壞,有快才有慢,有虛才有實,有動才有靜,有上才有下……有胖才有瘦!”
言喻睜大雙眼,“還能這麼理解?”
李績一臉的莫測高深,“要通陰陽,如何能不通胖瘦?你師妹這瘦是領略了數百年,偏這胖卻不知其中之妙,另有神奧,之所以令她增重,實在是幫她深刻理解陰陽之秘啊,然則你等卻不明我其中深意,可惜,可惜!”
“這,這……”言喻直覺有些不對之處,可又找不出錯謬,這劍修所言,句句不離大道,聽起來無懈可擊,渾然天成。
想了半天,才猛然驚醒,“小友亦修陰陽,卻為何不自我增重呢?”
李績哈哈大笑,人已飄然遠去,留下一句話,“因為老子拳頭大!”
言喻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說了半天,就他奶奶的最後一句才是真話!這才是劍修的邏輯吧?
不過他倒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人家在王宮中經曆了生死,口頭調戲一下,也不為過!隻不過,回去後怎麼和師妹說呢,是讓她承守諾言,還是當個玩笑?反正那烏鴉也不會追究!
思來想去,不知怎地,卻覺得那劍修的胡說八道,似乎也未必不是勸解的一種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