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人,總有自覺天將大任於身的自我感覺良好者,
放在凡世男子身上,便要亂世爭雄;放在修真界,就要登臨至境;放在修真界女修身上麼,就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想,比如,為婦女翻身而奮鬥終身?
冷璿倒沒腦殘到想宣揚女權,彆說是她,就是坤道離界的女修們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也隻敢在界域內小打小鬨,而不敢在星係中有所波瀾;冷璿所爭,不過是為女子之美而爭,為傳統之美而吶喊。
也沒毛病,就是有點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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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之中,煥然一新,新君上位當然要有新的氣象,但無論再過仔細的清洗,也掩蓋不了宮內淡淡的血氣,這是王朝更迭的必然附帶品,權力,因為血腥而變得更讓人垂涎。
宮內密室中,火焰王正在招待一名客人,一名從頭到腳都裹在罩袍中不見麵目的道人,道人的語氣平靜,平靜中透著不滿,
“我無上此次為您爭位損失了一名元嬰,還有三位交好門派的修士,這些,都需要我無上去安撫,不知君上有何教我?”
火焰王心中不以為然,你家死人是因為你自己實力不夠,談什麼其他?不過無上確實在這次爭位中儘了心意,也不好太過讓人難堪,
“凡俗之物,你們方士也看不上,也罷,本王就送你們一次機緣好了,我登位時,大祭祀曾告之於我,西部王陵有異景存在,也許能合了你等方士胃口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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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不知道這些!這些東西也擺不上台麵,所以言喻和冷璿都沒提此節,當李績把他的懲罰說出時,兩人都楞了,對冷璿來說,還有比這更殘忍的懲罰麼?
冷旋會不會信守承諾,李績並不關心,不管她怎麼做,下一次如果還在背後使壞,他會拿劍說話!
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現在的李績正在專注於--爬樹。
他要離開淘寶星了,在這鬼地方浪費了三個月時間,想想都可惜;他都如此,可想而知那些缺乏資源等米下鍋的修士,一路道途是多麼的艱辛。
往上爬總要比向下跳來得慢些,從體力上來說基本沒區彆,有內秘在身的修士,爬萬丈巨樹和怕十萬丈也沒什麼區彆;堅銳的手爪扣起鐵灰色的樹皮,腳蹬處也不可能有打滑的危險,有內秘運轉,這樹也就是個高大些的貓爬架而已。
在上到五千丈時,他已經感覺到法力壓製回到築基的水平,安全起見,又繼續向上爬了千丈,他才縱身一躍,跳向天空,感覺到法力的運轉已能支持飛行,便向高空不斷的飛升。
飛的越高,束縛越弱,當他飛至杢枼木等高,出得大氣層時,境界已回升至將將元嬰初期,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三個月沒有飛行,一朝得獲自-由,連黑沉的星空都顯得格外的親切!
他繼續向長柄外飛,淘寶星在古佛和高昌鬼界之間,越過古佛便是熟悉的新廣成界,這裡,也是他此次的目的地!
對燕二郎的行蹤,他有一賭!也是一直以來的直覺:他就認為一個驕傲的劍修是永遠不會放棄修行,放棄飛劍的,還在生死之上!
對劍修來說,如果不能架馭飛劍,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在此判斷下,燕二郎不在淘寶星,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同樣的,他最終會去哪裡,似乎也順理成章?
左周環係,也就三個出名的劍修門派,軒轅,嵬劍山,蒼穹劍門,除去軒轅不可能,在淘寶星附近,其實正巧是有二個劍修門派的,藍海的蒼穹劍門,新廣成的嵬劍山!
燕二郎是外劍一脈出身,他最向往的是哪裡,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隻是猜測,如果往尋無果,他便回山門主動撂挑子,完不成任務也不是多丟人的事,無疆還能咬他不成?
這一段路走的很是平靜,高昌鬼界他現在也算是有熟人,打出北猖鬼的名頭,大概也是好用的;古佛界一如即往的安靜,和尚都少見一個,這歸咎於他們比較特殊的功法特點,這是個真正講究閉門苦修的道統,不象其他修士那樣滿宇宙亂跑。
在深空沒發生什麼意外,進了新廣成反倒是有些奇怪的動靜,這是他進入新廣成領域五日後,他感覺到了凜烈的靈機波動,短暫,快速,暴發力極強,每過十數息就有一次衝擊,穩定而持久……
李績懸空不動,仔細感應;這是劍修在鬥劍,這種短暫爆發力的碰撞在修真界除開劍修外,彆無分號;每十數息便衝擊一次,這說明是較技而非生死鬥,以劍修的戰鬥方式,追求變化節奏,永遠也不可能保持同一頻率發劍的,這從靈機中所帶劍意的性質也可佐證。
鬥劍距離在百萬裡外,這樣的力度預示著動手的應該是兩名真君,他心裡是很想抵近一觀的,但冒然接近是不禮貌的舉動,哪怕其中一方很可能就是嵬劍山劍修,熟歸熟,規矩是不能壞的。
就這麼停留在原地感受雙方劍意的碰撞糾纏,有些望梅解渴,更讓人欲罷不能的,是雙方的劍意大都點道為止並不深入,也許真君們認為接下去一切都是了然,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可對遠遠的旁觀者來說,卻是感覺心癢難撓,
這樣過去一刻,李績臉色變的奇怪起來,當一絲極其熟悉的陰陽劍意傳來時,他終於確定了其中一名真君的身份,那是大象,不會錯,在劍上能展示出如此神奧高渺陰陽的,內劍中獨他一個,當然,他不考慮三秦和上洛,這兩個老家夥,境界又自不同。
這在情理之中,大象說過會來新廣成一行,那是十數年前的話,但對修士而言,十數年還真就不長,就象凡人說,明天我去鎮上一趟,是一個概念。
知道了印道者是誰,他反倒失去了近前的興趣,大象太過嚴肅,古板,他怕被抓回山門去守雷霆殿,這是他少有的命門之一。
於是一縱身,徑往界域飛去,反正大象進不去界域,也難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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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劍山,山主唐風有些煩燥,一群王-八-蛋都跑出界外觀研真君印劍去了,獨留他這個山主在這獨守空山,照他的意思,這地方窮的叮當響,有什麼好守的,不如大家同去,可師叔們卻說怎麼著也得留個看家的,所謂破家值萬貫,他人穩重,又職責所在,所以非他莫屬!
這山主當的,憋屈!
軒轅劍派有真君前來,共敘友誼,這是嵬劍山千多年沒有過的盛事,可惜進不得界域,沒法好生招待,便隻好在界外會唔,唔得怎樣他也不知,這是真君師叔們的事,隻是雙方印證劍法,內外之爭,卻著實讓人心癢。
從樓台上看了看嵬劍山亂七八糟的格局,他又呸了一口,幸虧人家進不來,否則自家山門這副德行,也實在是拿不出手的,數百年來,他頭一次對師門的這種做法產生了懷疑!
一枚劍信穿窗而入,唐風神識一掃,不由大喜,總算是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