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肯定是和尚們搞的鬼,這一點毫無疑問。
除了繼續,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在他和那道離恨之機咫尺之遙時,眼前再次出現變化,那道天機依然盤旋在數百丈外,以及更遠處一個光頭的和尚!
這是正常的進程,以一道天機有不足十人來爭搶的話,肯定是要打過幾輪的,搞不好下一輪還有得打。
終於來了,這也是李績一直期盼的,雖然知道也不可能真從這和尚口裡得到些什麼,但終歸便是在戰鬥中也能看出一些馬腳蛛絲,以及驗證和尚在這個變化的一氣天中,到底會強到一個什麼程度?
和尚暫時看不出出自哪個寺院,青空世界除三大頂級佛寺,大覺禪寺,阿陀難宗,牽昭寺外,還有無數小寺院,也有不少的孤僧野狐禪摻雜其中,李績不清楚他們是否和三大寺沆瀣一氣,所以,總還是要問一嘴的。
李績擺出自認為最和善,最無害的笑容,“大師,吃了麼?”
和尚麵帶微笑,隻靜靜的看著他,如看一蠢驢,
李績契而不舍,“嗬嗬,今天天氣不錯?”
和尚仍然無動於衷,李績有些下不來台,但仍然在做最後的努力,
“我與大覺禪寺蓮花大師是朋友,不知大師可識得?”
和尚笑的越發的慈祥,李績歎了口氣,無奈道:
“如此,還請大師上路!”
沒的談,李績直接暴劍,倒要看看這些和尚拽的信心在何處?就憑這不到三成的佛法世界加成?
他是真的冤枉這和尚了,和尚是阿陀難宗的和尚沒錯,但他在前番的戰鬥中出了些狀況,雖然最終殺死了敵人,但自己也有些輕傷,而且,還中了默言之術,但他不能等,若耽誤了時間,天機自消,以前的付出也就打了水漂。
不是每個和尚都是蓮花,花背,大部分和尚的實力其實是在道門精英之下的,這也是青空世界的一個事實,否則憑什麼道家便能壓服了佛門近萬年?
所以,他微笑沉默以對其實是真心的,也是無奈的,原本以為能耗上些時間恢複傷情,擺脫默言之術的困擾,沒成想這道人三句話不投機,是發劍便砍,真正是粗魯不堪。
和尚並不擔心,傷是小傷,默言之術再過數息便能自解,憑他阿陀難宗的防禦堅持個數息時間不難,而且還有佛力充沛的底氣在,無非便是一些需要咒語配合的大威力佛門秘技受限製而已,沒什麼可擔心的。
和尚想錯了,或者說,他碰上了一個青空世界元嬰之下最快的劍修,這是他的不幸。
佛門的體修功法確實了得,金剛之體,佛轉三身,明王寶相,都是青空世界最上乘的堅體之術,再加上手中的降魔棍,頂上一朵將開未開的青色蓮花,阿陀難宗的和尚幾乎把防禦做到了極致,這就是他們的特點。
但任何的防禦,都有其限度,在境界範圍之內;所謂矛與盾,隻憑點和麵的區彆,就足夠分出上下;
第一時間察覺到和尚的死守,李績不禁心中自問,現在的修士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執著於笨拙的防禦而不出手反擊?不管是道士還是和尚都是這樣?
疑問歸疑問,即知對方應對,李績自然便拿出最強的攻擊,鬥戰這種事,當然是逮著弱點猛鑿,沒什麼好客氣的。
第一劍,劍光分化後的聚合一劍,劍上力量大的超過了和尚的想象,蕩開了威猛的降魔棍,和尚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他沒第一時間選擇遁閃,而是企圖從大須邇光明陣中借得力量,
事物皆有正反,大須邇陣的存在確實給和尚提供了另外一種選擇,但也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和尚的正常判斷,太過於相信,依賴此陣,就是禍根。
第二劍,羊角術,劈散那朵青色的蓮花;三花聚頂是佛門一種很普及的防禦之術,普及不代表普通,這門佛法練到深處是直通大道的,可惜金丹修士中,練出一朵已是不易,兩朵就隻能是蓮花和尚那樣的天才,這和尚的一朵青澀蓮花,還不足以擋住李績千錘百煉的一劍。
第三劍,五行歸一,這是李績新近練成的大力劍術,無意境可言,就是純粹的打樁式劍術,練此劍術的條件很簡單,有五行劍丸,會聚合一劍,其實就是把五色劍光歸於一劍而已,談不上高深,甚至在軒轅劍鞘中都沒有它的位置,是每個內劍修在五行劍丸齊備後都會修練的常規武器。
既然和尚把自己當成了一根樁子,他也不介意把自己當成打樁機。
和尚察覺到了危險,可惜為時已晚,在這場純粹的攻與防中,阿陀體係的防禦完敗,一氣天的佛門氣息沒幫上他,從同伴那裡借得的佛力也沒幫上他,實力的巨大差距不是這些手段能彌補的,再加上被默言,戰術選擇錯誤,悲劇不可避免……
至死,和尚臉上仍然是一副安然的笑容,雖然這絲笑容在巨痛之下顯得有些扭曲。
有那麼好笑麼?李績直到殺完人,仍然是一頭的霧水,他後麵還準備了好幾種手段呢,就這麼結束了?這麼一個微笑的,自信的,悲天憐人的和尚?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這一次輕鬆殺死一個佛門弟子,起碼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佛門也許確有安排,但這種安排有其上限,也許,碰到蓮花和花背那樣頂級的佛門弟子會很難搞,但其他的和尚,大約不難解決?
對拿到界外靈機,李績相當自信;但他有些擔心自己的同門,步蓮師姐,渡真師兄,他們沒有練成劍意,在近四百名修士中算的上一流,卻不能說頂尖,如果碰上蓮花和花背這樣的,還真不好說。
不過這是小概率事件,至於其他和尚,可能會比較艱難,但不至於有性命之憂。至於那幾個外劍,他不熟悉他們的實力,也實在不好妄加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