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玉清修士事先沒有勾通,當然也就談不上配合,他們急於出風頭,所以對這個軒轅劍修的戰鬥方式,習慣,擅長也並不了解,在生死鬥戰中,這是大忌。
最糟糕的是,在兩個玉清修士心中,這裡是主場,有無數的師門大能前輩,所以潛意識裡,他們認為自己是安全的,這劍修再猖狂,又何敢在玉清山門內上萬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他們不了解軒轅,更不了解李績!
在風神鞭和一連串強力符術及身前的一刹那,李績突然啟動——隨形劍附。
法修的符術法器同樣需要神識鎖定對手,因為並不知道還有自己同門師兄弟同時出手,故此,符術和風神鞭撞在了一起,儘管兩個玉清弟子實力不錯,控製了得,沒有造成實質性的碰撞,但不可避免的,在術法操縱上出現了暫時的滯澀。
李績瞬間出現在施展符籙的玉清弟子身前,手中長劍掠起的同時,一聲雷鳴般的劍嘯,
兩名玉清弟子,一人喉頭被切,一人額頂被飛劍洞穿,出手雙殺。
“久聞東海玉清待客熱情,這雙英迎客,小子今日見識了!”
這不是雙方真實實力的體現,但在鬥戰中,影響生死的因素太多,眼力,判斷,時機,狠辣,久曆生死的李績著著實實的給玉清弟子上了一課。
封神台上上下下寂靜無聲,數千年來,沒有修士敢於在玉清山門內,如此赤-裸-裸的打臉,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區區心動劍修做到了。
不是沒有人不想阻止,但李績殺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以他現在的實力,金丹修士對他已不能構成絕對的威壓,他們救不了,來不及;而高台的真人們則有顧慮,他們希望二層的金丹能有所坐為,最終這種互相推捼責任的做法成就了兩名玉清弟子的死亡。
“還有誰?堂堂道門翹楚,萬年傳承,門中便隻這般貨色麼?”
李績繼續狂拉仇恨,不是他作死,更不是失了心智;事實上,在這種場合,隻有死死扣住修士演法比武這條根本,他才能有一絲喘息的餘地,隻有激怒玉清,讓他們下不了台,才有公平一戰的機會。
在周圍各派真人意味深長的注視下,在封神台下上萬散修的期盼中,主持的玉清真人咬咬牙,不得不道:
“如此,我玉清便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你終需知道,在青空,你軒轅翻不了天!”
這是個極無奈的選擇,任何一個門派的高層,都不會允許出現敵對勢力的頂尖好手對自家同境界弟子進行一對一的單挑屠戮,任何一個有理智的高層,都會選擇使用其他的盤外招,但今天這一幕,卻把他逼到了絕地,無法選擇。
他現在無比的憎恨那些把這隻烏鴉放進來的守門道人,哪怕也知道這其實真的很他們無關;無比的埋怨東離真人,他領著十數個金丹,上百個弟子,追索敵人卻竟然把敵人追進了宗門,何其廢物!
但作為主持真人,在玉清真人群體中頂尖的存在,他也不會失了方寸,很快,他便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對手下的金丹吩咐道:
“南衝,你現下務必做到兩點,一,擇一低階弟子中防禦最穩固的弟子,上去拖住他,不求爭勝,隻求時間;二,約束那些心燥的弟子們,沒那份本事,就不要隨便上去給門派丟人,現下情況,我玉清每死一個,聲譽便會降一分,誰敢擅自上場,便不死在那劍修手上,事後我也必斷他道途!”
又對另一名金丹,“東旭,你去清寰峰找伏虢,把庫藏的那隻神泣交與他,告訴他,此戰關乎玉清萬年聲譽,許勝不許敗,若能斬殺此人,我允他入中天門修行,若不能,所有資源,一切休提!”
伏虢道人,假丹修士,如果純以實力來定座次的話,他便是玉清門低階弟子中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威淩玉清,雄霸東海數十年,同境界修士中未曾一敗,更有越階強殺金丹散修的輝煌戰績。
此人在玉清門中是個異類,性情暴虐,噬血好殺,絲毫沒有玉清自我標榜的得道修行人模樣,也曾有殘害同門師兄弟的黑曆史,不過因門中某些高層的偏袒,最終逃過了門派的懲罰。
他被當成了一把刀,那些所謂正派修士不能做,不願做的臟活黑活,都會由他來完成,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這人居然也樂在其中;
中天門是玉清金丹修士聚集修行的地方,靈氣比福地絕大部分地方都要濃鬱的多,伏虢道人正在準備閉關衝擊金丹,中天門是他想往很久的修行聖地,這樣的誘惑,不信一向桀驁的他不儘全力。
李績在封神台上沒有等多久,便有一名玉清道人站了出來,
“貧道玉清殷固子,特來領教道友劍術!”
李績心中歎了口氣,從殺死兩名玉清弟子至今,不過數十息時間,還不足以發動九宮盤空間轉移,看來,他也隻能和這些牛鼻子老道繼續糾纏下去了。
劍修應該一往無前,應該渾身戰意不論其他,但是需要分場合,在現如今的情況下如果還想著戰鬥到地老天荒,那純粹是腦子被修沒了;
但他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有走一步看一步,殺一步再想一步,也懶得回話,當頭一劍便剁了過去。
殷固子在玉清低階弟子中也是個極出名的人物,他出名不是因為驚才絕豔,也不是因為資質非凡,而是因為,怕死。
他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天道之途,盜天而行,在安,在固,在無咎。”
如果一定要論天賦,那麼殷固子的天賦便是防守,刻在骨子裡,烙在靈魂深處的防守;除了有限幾個諸如火球術,水箭術之類的最基礎的攻擊手段外,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防守之上。
法器,彆人都是三,四個攻擊法器,一,二個防禦法器的配置,他則是七,八個防禦法器,一個攻擊法器;符籙,基本全是防禦的,遁術那是練的飛快,還額外學習了一門體修壯體功法,真正是把自己武裝成了一個人形烏龜殼。
他的這個特點,在玉清門引來嘲笑無數,卻依然故我,在玉清金丹以下弟子中,他一個也贏不了,但同時,誰也贏不了他。平局就是他鬥戰永遠的結果,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