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進了泔水裡的那個麵包,瞬間就臟了。 張立天聞到了食物的清香,就爬了過去,用嘴巴去咬那個麵包。 鄭芳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這個人從前也是張家的核心人物,不提張家資產,個人身家也有幾百億。 可現在,他像一條死狗一樣,去吃泔水裡的食物。 鄭芳拿出手機,要把這一切拍下來。 “我要的東西,到現在你還不想告訴我在哪裡,這就是下場。” 雖然心中這麼想著,可也非常無奈。 無論她把他折磨得成什麼樣子,那東西終究是到現在還沒有得到。 拿出手機,看到那張立天仿佛是聞到什麼一樣,並沒有去咬那個麵包。 他雖然神智不清,但是骨子裡的傲氣仍在。 否則,不可能會餓三天。 因為這些泔水裡有不少食物。 鄭芳本來認為,餓極了,他就會去吃那裡的食物。 哪知道,這個人有與生俱來的傲氣,寧願餓死也不會去吃那些東西。 鄭芳抱著胸膛,冷笑著,想看他能持續多久。 新鮮出爐的麵包散發著食物的香氣,不斷的侵襲著餓極了的張立天神智。 好一會過去,張立天愣是沒有過去咬那個麵包。 若不是怕這個人受不了折磨死掉,鄭芳真會餓死他。 可現在,她不能這麼做。 幾個新鮮的麵包扔在地上,甚至還有一瓶開了包裝的牛奶扔在地上。 張立天聞到香味,呆滯的目光中出現了幾許清明,開始吃那些食物。 回複了體力之後,他的目光中現出了光彩。 心道,小雨,爸爸對不起你,八年前,有個高手將一個無上武學秘訣交給了爸爸,要我帶給你,可是我無論如何打你的電話,都無法打通。 那個高人囑咐他好好保管,要在小雨幾年之後突破了境界,才能交給他。 沒想到的是,三年前,他在一次去公司上班的路上,被人用汽車堵住,然後被打暈帶到了這裡。 在這裡遭受了無數毒打和各種酷刑。 目的就是要他說出那本秘訣的下落。 他忍受了種種難以忍受的酷刑,甚至多次用腦袋撞頭,隻求一死。 他並不想死,可那種酷刑令人生不如死,他是個普通人,怕自己熬不過去而吐露了實情。 他奄奄一息,以死明誌,那些人終於不敢再頻繁的施以酷刑。 可對他的壓迫並沒有停止。 而且,還經常以名藥為他續命。 三年了,在各種匪夷所思、令人發指的折磨下,他終於被逼得神智不清。 可是靈台始終守著那一絲堅持。令他沒有說出秘訣的下落。 張雨,就是他的堅持。 “小雨,爸爸對不起你,當年你被奶奶趕出家門,我身在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等我回國時,你們已不知去向。” “我找了你們好幾年,一直杳無音訊,我心中羞愧啊。” 眼淚自這男人的眼裡簌簌而下。 “小雨,爸老了,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非人的虐待。” “我多想在有生之年,能再看看你,再看看你母親,哪怕是一麵也好……” 可這是個多麼奢侈 多麼奢侈的想法啊。 “我以前在想,即使隻剩下一口氣,我也要堅持下來,堅持到把那本秘訣的下落告訴你,可現在,不成,爸爸堅持不下去了。我怕我神智不清時,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有了這個,他一度甚至咬舌,想成為啞巴。 後來,被他們帶上在嘴巴裡塞了東西,直到進食時才會鬆開來。 這三年來,他除了遭受非人的虐待外,饑餓一直在跟著他,而且還不讓他睡覺。 若非這樣,他不會神智不清。 長達三年遭受這樣的非人虐待,他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本來,張立天養尊處優,保養很好,真人要比真實年紀小上十歲。 可現在他雙鬢斑白,長期被迫像狗那樣四肢行走,手腳都出現了嚴重的畸形,身上有許多嚴重的毛病在折磨他。 這時候,他吃了東西,雖然還沒有吃飯,可已舒服了許多。 吃飽了,他決不想再忍受那種饑餓。 隻有經曆過饑餓的人,才會知道吃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他吃飽了,喝完了牛奶,還把牛奶瓶口舔了又舔。 抬眸間,看到了鄭芳不屑而殘酷的譏笑。 張立天也發出了輕蔑的笑容。 突然,他朝牆壁狠狠撞去。 牆壁是石磚砌成,非常堅硬,他這麼突然發儘全力用腦袋去撞,可以想象,一旦撞上,腦袋會像大西瓜那樣破開,鮮血噴出,頃刻間斃命。 看到張立天突然尋死,鄭芳大吃一驚,連忙衝了過去。 可是,看來已經遲了。 因為她離他有些遠。 “不要!” 鄭芳大聲尖叫。 這人一旦死去,那本無上武學秘訣的下落,就無從得知。 那她這幾年豈不是在做無用功? 鄭芳的眼裡出現了濃濃驚恐。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張立天如此驕傲,現在甚至要死在她麵前、 聽到聲響,外麵幾個保鏢大驚的走了進來。 麵前的一幕令他們驚得瞠目結舌。 那個姓張的,活得像條死狗一樣,現在終於忍受不了那種折磨,要把自己結果掉。 眼看,張立天就要腦袋破裂,撞死在這裡。 就在他的腦袋要和牆壁來到嚴重接觸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 “爸爸!” 淒厲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話,張立天身軀顫了一下。 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多少年? 有十年了吧? 他終於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他的小兒子,找上門來了。 他為小兒子驕傲,隻是,小雨還是來遲了一步。 他甚至在死前,都無法再看他一眼。 眼中,現出了濃濃的死灰之色。 “小雨,好好活著,從前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這是造孽,是上天對父親的懲罰。” “聽到你叫我爸爸,我已經知足了。” 死灰的眼中,頓時現出了無儘的慈祥和溫柔。 他的嘴角輕輕勾起,準備就這樣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