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哭道,“你們快來,快點啊!” …… 外麵,夕陽燒紅了半邊天。 不斷的將地麵上的景物拉出一個個奇特的影子。 風突然變得很大。 想安靜的樹被吹得不斷的在沙沙作響。 蘇映雪走了出來,走向了停車場。 張雨緊緊的跟著,問道,“老婆,怎麼了?” 蘇映雪快速的打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座,聲音急促且尖銳,“我爸出了交通事故,現在住在市第三人民醫院,腿被撞斷了……” 張雨也連忙坐上去,還沒有關門,蘇映雪已經啟動車子開了起來。 “映雪,淡定,彆急。” 張雨輕按在她的小手上說道。 兩顆晶瑩的淚珠這時從她眼睛裡滾出來。 張雨說,“沒事的,不要慌,已經在醫院裡了,咱們要相信醫生。” “嗚嗚嗚……”這時候,蘇映雪才哭了出來。 父親雖然廢物,唯唯諾諾,活在母親的淫威之下,也不懂得怎麼教育孩子,但是他對她們姐妹非常關心和疼愛。 仍記得小時候,蘇映雪喜歡一個洋娃娃,父親的錢都上交給母親了,為了給她買這個洋娃娃,後來下班後,他連續三天偷偷去給人搬東西,才給她買下。 還有一天晚上,她和母親吵架賭氣走出去了,蘇明誌帶著蘇婉找了大半夜才把她從麥當勞裡找回來。 如果父親有什麼事,她會非常傷心。 “你知道不,他有可能要截肢……” 蘇映雪哭道。 這樣子還怎麼開得了車? 張雨給搶著方向盤到路邊停下來,說服蘇映雪換他來駕駛。 “沒事的,我那天給他算過了卦,卦象顯示是有驚無險。” 他安慰說。 “真的嗎?” “我可沒有騙你啊。” 在他的安慰下,蘇映雪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張雨知道,這是他的道家相術“化相入形”化成實質傷害的結果。 吳曼發了幾張圖片和視頻到他們家庭小群裡。 事發的地上,是一灘血,蘇明誌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中。 附近,有一些人躲得遠遠的在圍觀。 還有巡邏車拉起警戒線停在那裡。 “肇事車輛呢?” 張雨輕聲說。 蘇映雪也看到裡麵沒有肇事車輛。 到了醫院,吳曼坐在急救室外麵走廊的椅子上抹著淚水。 蘇映雪走過去和母親哭著抱在一起。 一會後,蘇婉也來了。 這丫頭抹著淚水說,“你們彆哭了,媽,快說是怎麼回事?” 吳曼這才拿起紙巾來擦眼淚說,“我和你爸走在路口處,然後有一輛車子突然就撞了過來,你爸被撞得摔了過去,那個車子就跑掉了。” 事發的路段有些偏僻,張雨皺眉,“媽,你們去那裡乾什麼?” 吳曼支支吾吾,蘇婉氣呼呼的說,“媽,你快把事情說出來,讓姐夫來處理!” “讓他處理?”吳曼一怔,“他他處理不了。” 蘇婉急道,“你不說怎麼就知道姐夫處理不了?” “媽,你還在猶豫什麼?現在正是我們 正是我們要同心協力的時候啊!”蘇映雪握著母親的手說。 “是這樣子的,”吳曼咽了一下唾沫,“我和你爸喜歡打麻將,後來聽說有一家賭場,於是我們去了……” 蘇映雪和蘇婉震驚的看著她。 竟然跑去賭場了? 吳曼說,“本來我們一開始是贏的,贏了好幾千了……” “媽,難道你這不知道這是賭場的套路嗎?”蘇婉急道,“先讓你們吃點甜頭,然後再贏光你們的錢。” 吳曼瞪了她一眼說,“我自然知道!……那時我們就想再多贏一點點……” “哪知道,接下來基本都是十賭九輸,我們身上的錢輸光了。” “後來有人走過來,說可以借我們的錢。” “我們先借了五萬塊,輸了,又借了十萬塊……那個晚上,共借了50萬。” “他們叫我們儘快還錢,不然就砍死我們。” “我們回來還了5萬塊,可是利息和本金加起來,已經漲到了100萬,四天後,我們不得不用那輛寶馬去抵款,那些人收了車子,說還欠10萬。” “這車子是200多萬買的,我們自然不同意,今天去找他們要車,豈知路上你爸就被他們派出來的人撞了……” 在聽的過程中,蘇婉就氣得嬌軀顫抖,哪有這麼傻的人,被人一個套路接一個套路玩成這樣,要不是蘇映雪拉著她,她早就破口大罵了。 蘇映雪和張雨也非常生氣,吳曼他們,這腦子裡全是漿糊?當時就不會報警? 當然,張雨知道他們肯定被人恐嚇了,否則早就報警了。 “我知道我們不對……是了,張雨,你說,現在要怎麼去解決這件事?你要是解決不了,我就……” 蘇婉打斷了她的話,“媽,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踩姐夫?” 蘇映雪說,“什麼時候咱們能進去看看爸?” “等一會護士小姐來了,就帶我們進去。”她說道。 一會後,護士來了,對他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不準接觸病人和醫療儀器,不準大聲喧嘩,不準打電話等。 他們走進了急救室。 隻見蘇明誌吊著點滴,鼻子上塞著氧氣管,穿著病人服在那裡睡覺。 醫生給他打了麻藥,處理好了傷口。 之後,他們圍著女護士問他怎麼樣。 女護士小聲說,按醫生的意思,為了病人的生命著想,最好現在就截肢,因為腿已經沒用了。 吳曼一聽,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 蘇婉和女護士連忙把她給扶住。 蘇映雪頭腦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張雨扶著,她也會摔下來。 女護士把他們帶到了外麵。 蘇婉對著蘇映雪安慰笑道,“姐,你看,爸現在還活著,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在笑,可是那烏溜溜的眼睛裡,卻是不斷的流出淚水。 吳曼不久之後,悠悠醒轉,張雨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溫開水給她喝。 “映雪,你要想想辦法救救你爸啊。” 喝下了那杯水,她抓住蘇映雪的手臂說。 蘇映雪想了想,說,“本地不是有一位江南第一神醫嗎?如果他肯出手,爸爸的腿幸好就能保住。” 吳曼的眼睛一下了就亮了。 因為她聽過這個人。 “可是,這位神醫,好像是一年之中,每個月隻給人看三次病,每一次收診金500萬,我們哪來這麼多錢?” 蘇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