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神色露出些許複雜，猶豫一下，輕歎了聲道：“不瞞丞相，在下前來、是奉了侯爺的命令前來。”

薑子牙神色微變，眉頭皺了皺，沉聲道：“侯爺那裡？”

“哎！”郭嘉又是一歎，“前線失利之事，已傳到了岐城，諸多官員趁機發起怨言，還請動了老婦人和諸多公子，讓侯爺那裡頗為被動。”

薑子牙麵色露出愧意，“是我讓侯爺失望了！”

“丞相不必如此。”郭嘉連忙抬手阻止道：“侯爺沒有任何怪罪丞相的意思，讓在下前來、也是告訴丞相，不必在意後方，在前線安心迎戰即可。

另外，也是想問問，丞相還有什麼可缺少的？侯爺必儘全力支持。”

薑子牙麵色露出感激之意，“侯爺如此信重，薑尚真是……”

神色感激後、是極為的堅定道：“還請郭大人轉告侯爺，薑尚必粉身碎骨，也要將商軍趕出西岐。”

郭嘉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在下一定帶到。”

頓了下，又道：“不知丞相可否將大戰具體經過詳情告知在下，在下也好回去講給侯爺聽。”

薑子牙立刻道：“自當如此。”

應承下來後，就開始說了起來。

仔仔細細，原原本本，連他的各種猜測都沒有保留。

大戰經過結果、其實他已經發回了西岐，呈給姬發，但那隻是簡單的過程結果，是遠遠不夠的。

各種細節、對商軍的猜測、還有損傷情況，都要讓姬發知道，前後兩方齊心協力才能更有勝算。

而對於郭奉孝這位姬發的心腹，也是他在西岐朝堂上、唯一能幫他一二的老臣，他很是信任，沒有保留。

如果郭奉孝都不能信任，那西岐中也沒有幾個人能信任的了。

半晌，薑子牙停頓下來，郭嘉臉色更為嚴肅，輕吐一口氣：“好厲害的商軍！”

“不錯。”薑子牙立刻點頭，凝聲道：“李靖、薛仁貴二人修為才能皆為頂尖之輩，絕不是輕易可對付。

尤其是那薛仁貴，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當日射殺王魔四位道兄的弓箭，是昔年軒轅皇者留下的乾坤弓、震天箭，屬於上品先天靈寶。

更可怕的是，薛仁貴以準聖中等層次的實力，居然將此寶的威力幾乎全部催發，威力驚人。

有他在，我方強者無不心驚膽戰，必須要找出對付他的辦法才行。”

郭嘉鄭重的點點頭，滿是讚同的意思，沉聲道：“那不知丞相可有對策？”

薑子牙搖了下頭，“我已快信請申師弟回來，也傳信回了師門，詢問對付乾坤弓震天箭的方法。

在沒有好的法子之前，我會暫時以防守為主，我方數量更多，前方大戰雖損失慘重，但商軍也損失不小。

如果商軍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應該不會太過於強攻。”

“嗯！”郭嘉一驚，“也隻有如此了，丞相可知道商軍的損失？如果確切知道，而且真的不小，侯爺那邊的壓力也就會小許多。”

薑子牙目光微亮，連忙道：“確切的並不知道，但也隕落了三位準聖初等層次的強者，大羅金仙兩千，金仙數萬，天仙兩百多萬左右，隻多不少。”

“太好了，如此一來、這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兩敗俱傷了。”郭嘉嘴角一笑道。

薑子牙有些尷尬、羞臊，說不出話來。

商軍損失看著是挺多，但相比較而言，就不多了。

驟然，似乎想到了什麼，薑子牙神色一肅道：“另外還有一要事，我暫時也不能確定，還請郭大人轉告候爺。”

“何事？丞相請說。”郭嘉正色道。

薑子牙皺皺眉，像是在組織著語言，半晌才道：“郭大人可知、為何我軍能給商軍造成如此的傷害？”

郭嘉有些疑惑，他說兩敗俱傷，都已經是極度厚著臉皮來說。

西岐人數更多，實力不弱商軍，造成這些傷害不是應該的嗎？

薑子牙沒發現郭嘉的疑惑，也不等他回答，就繼續凝聲道：“當日王魔四位道兄隕落後，我軍無論實力還是士氣、都處於最低潮，甚至有些將士當場逃跑。

可大戰一起，絕大部分人卻好像逐漸陷入了、陷入了振奮之中一般，忘我的廝殺，即使士氣低落，很多人也發出了拚死一擊。

後來援軍到來，逐漸也陷入了那種狀態之中，隻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商軍逼退，或者說是商軍自己退去。

以我之見，是李靖自己下的命令。”

郭嘉臉色更加的疑惑，緊緊看著薑子牙，“李靖自己下的命令？”

“不錯，當時商軍的情況、與我方將士一樣，也陷入一種振奮之中，那時我覺得是士氣原因，可現在仔細來想，並不是如此。

也因為雙方忘我的廝殺，商軍很多人都沒有了配合，隻知道殺，亂了陣勢，我軍才可以對商軍造成那般傷害。

或許就是因為李靖發現了這些，才會退去。

而且不瞞郭大人，當日那一戰，連我也好像比以往更衝動了些，商軍退去、我都有下令追擊的心思。”薑子牙越說越凝重，思緒也更為的清晰。

“丞相的意思是？”郭嘉明白了一些、也極為的凝重。

“劫氣。”薑子牙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

另一邊，商軍中心大帳中。

‘劫氣’二字也從李靖嘴裡沉重的吐出，一旁薛仁貴、張奎神色鄭重，微微點了下頭。

“不錯，應該就是劫氣。”薛仁貴沉聲開口：“當日兵勢本就有些異常，比往常快了些，而且大戰之中，連我等三人都有些沉迷進去，一時不察、就讓我軍損失了如此多將士。

現在想來，當日西岐大軍的狀態明顯不對，士氣低落，可還是有絕大部分人拚死抵抗，我軍也是如此，竟然廝殺的忘我，亂了陣勢。

三位陣亡的準聖，也是昏了頭腦，竟然獨自殺進西岐大軍中心，方才隕落。”

張奎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不瞞二位，西岐援軍來後，我都有與他們廝殺到底、一決生死的打算，麾下大軍皆是如此。

如果不是李將軍及時下達撤軍命令，後果不堪設想，即使贏了、恐怕也是慘勝，真是好可怕的劫氣！”

薛仁貴點頭，李靖擺手示意不敢稱功，心中其實也有後怕。

因為當時，他也有那種衝動，導致他發現問題時都有些晚了，才讓商軍沒有必要的損失那麼多。

這無疑是他的責任，畢竟他是主帥，而且張奎不用說，兵道能力差了些，更偏向個人修為。

薛仁貴則是損耗太大，反應過來晚才是正常。

這也讓他心中更加警惕，劫氣之可怕，隻有親身體會，才能發現比想象中的，更加令人心悸。

當時再晚一會兒下達撤退命令，商軍還不知要損失多少。

這還隻是大戰剛剛開始，以後還不知會達到何種程度。

“此次大戰的詳細經過，稍後我會傳信與陛下，另外我有一個想法，還請二位將軍參謀一番。”李靖開口沉穩道。

薛仁貴二人看向李靖，“將軍請說。”

李靖沉吟一下才道：“劫氣之可怕，相信二位將軍都已經看到，即使我軍大獲全勝，損失也不小。

以後劫氣隻會越來越可怕，所以我想建議陛下，不到必要時刻、不進行雙方大軍廝殺，以避免損失。”

薛仁貴二人思索，立刻就明白了李靖的心思。

的確如此，劫氣影響人心，會讓人沉浸於廝殺之中。

連大軍陣勢都不可提防，雙方大軍廝殺，即使西岐不敵，也能在劫氣的影響下，對商軍造成巨大的損失。

而李靖無疑是想讓他們二人與其共同聯名上此建議。

馬上，二人就都同意了。

這對他們有利無害，李靖願意拉著他們，是善意。

而且他們也大致清楚陛下的心思，覆滅西岐簡單，主要是三教弟子。

滅掉了三教弟子，西岐算什麼？

更何況不輕易進行大軍廝殺，又不是真的完全不進行。

抓住好時機就是了。

接下來兩天，在李靖三人一致的意思下，商軍保持平靜，調整自身，沒有對西岐發出大規模的進攻。

隻是時刻進行著叫陣，想要鬥將。

西岐大營中，薑子牙高掛免戰牌，對於那些叫陣無動於衷。

雙方都在進行著等待。

李靖他們在等帝辛的命令，等援軍，否則現有的實力，他們不敢強攻西岐大軍，以免損失太大。

說來也是有些憋屈，因為劫氣的原因，幾乎避免了士氣這個大問題。

所以李靖他們很多才能都施展不出來，即使打擊了西岐士氣，可戰鬥時，效果就會大減。

還是要看雙方的硬實力。

很容易就會兩敗俱傷，導致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薑子牙則是等待著師門和申公豹的消息。

同時也時刻注意著岐城中的動靜。

他讓郭奉孝帶給姬發一個、對姬發而言有些不好的建議，跟李靖他們差不多，除非有絕對把握，否則減少大軍廝殺。

畢竟死的，絕大部分都會是他的同門，他心不安。

（第一章，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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