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郭嘉行禮應道。
雖然一個月時間看似有些短,但他手下諜者組織早就向天下入侵,加上這三個月來,不斷接收董卓手下的諜者組織,所以一個月足夠了。
“啟稟陛下,臣有事相奏。”見帝子受沒再說什麼,許攸咬了咬牙站出來道。
“講。”
“前朝中央官員就這樣置著,終究不是方法,臣以為可以主動招收一些人入朝,以安天下之心。”許攸一副慎重的樣子道。
其他幾人也都心中一動,不斷思索。
商滅漢,那些地方上的官員,已經有了處理方法,很是強硬。
可那些中央官員怎麼辦?
如楊彪這等人物,雖然沒有為難他們,目前都在家中。
但接下來如何處理?
按理來說,應該招收一些人入朝為官,以安天下之心,畢竟這些官員,背後可都不是簡單的,幾乎都代表著一方方大勢力。
讓這些人入朝為官,也就是安撫了那些大勢力,天下必安。
可到如今、陛下都沒有動靜。
連那些地方官員,都好歹有著暫代二字,但這些中央大官,卻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他們心中也明白,定是有人坐不住,登許攸的門了,因為也有人登他們的門,隻是被他們推脫了過去。
帝子受目光望向許攸,平平靜靜的目光,卻讓他心一跳,緊了一下。
“都退下吧。”
帝子受手一揮,沒有多說任何話,滿是不容置疑,許攸不敢再多問,隨著其他幾人行禮退下。
很快,幾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各自離去。
他們中有幾人不是帝子受一開始的班底,加上各自出身機遇不同,麵對如此大事,自然需要作出一些決定、甚至是一些小心思。
還有,陛下不招楊彪等人入朝為官,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讓他們自己低頭求官入朝、以作交易?
還是有彆的目的?
他們離去,一道氣質普通、長得普通的文士身影出現,向帝子受一禮。
“繼續盯著他們、收集他們所有的消息。”帝子受淡漠道。
“臣遵旨。”那身影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轉眼,那身影消失不見,帝子受繼續處理著政務。
如今大商初步一統天下,各種各樣的事務太多了。
多的似乎無窮無儘,時刻不停的忙、都忙不過來。
但這卻是帝子受熟悉的感覺。
相對於打天下,他更擅長和熟悉的,是守天下、治理天下。
大商如今的局勢,其實比當年他接手的大明、大隋,都要困難許多。
隻有越發了解,才能越發明白那其中的困難。
大商真的掌握了這個國家嗎?
帝子受自己都搖了搖頭。
打破這種困境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實則就是混亂,諸侯爭霸,大戰連天,才有可能將那些規則、力量全部打碎。
可惜,他收取天下太快。
但不如此,他也沒有如今的實力。
而且那樣還隻會損耗十三州的力量,以氣運之力修煉的他、自然也不會願意。
所以隻能現在慢慢整頓。
治大國、如烹小鮮。
這句話一定程度上是沒錯的,但太慢太慢,效果也不能完全體現。
在他眼裡,治國就是一種博弈、一種掌控。
一招一招的向敵人打去,要力度強,但又不能讓對方直接翻桌子,即使翻了、也可以一手平息。
要將敵人打疼,疼到了極限,但又不要他的命,讓他不至於狗急跳牆。
時時刻刻,挑戰、遊走在敵人的底線之上。
這其中的度,古往今來都沒幾個人能把握好。
而這,就是帝子受的治國風格。
從大隋開始,到他當年時刻遊走在漢靈帝和世家的底線之上,都是此種風格。
說白了,就是溫水煮青蛙,當青蛙想跳出來時,已經沒有力氣、跳不出來了。
越有能力的皇帝,就越能掌握水的溫度,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青蛙跳不出來去死。
此時,考核一事、以及暫時不招楊彪等人入朝為官,就正是打在那些人、那些力量的底線之上,削弱他們、打疼他們,卻不讓他們翻桌子。
不一會,一位官員求見,行了一禮道:“啟稟陛下,依陛下的吩咐,三個月來對董卓等人不曾拷問,李儒、王越、華雄、牛輔、孫堅等一共十一人仍是沒有開口歸順,其餘人則是主動開口歸順。”
帝子受神色淡漠,兩息後、淡淡的聲音響起:“將董卓、李儒等人全族、明日當眾處決。”
“喏。”那官員心頭一跳,沉聲道。
帝子受一揮手,那官員退去。
他繼續處理著政務,仍是那句話,這天下無人不可收為臣子,但同樣、也無人必須收為臣子。
不臣服,那就去死吧。
第二天,董卓、李儒、王越、華雄、牛輔、孫堅等一共十一人的全族,被帶到了一起。
三個月時間,早就夠將他們全族都抓到一起。
此時,行刑的地方圍滿了人。
神色各有不同,大部分都是看個熱鬨,心中也隻是有些不適應。
不久前還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今日就要落的個全族儘滅的下場。
而其餘人,包括沒來的朝廷官員,則是心中有些歎息和絲絲的畏懼。
他們再次感受到了那位帝王的冷酷一麵。
不主動臣服者,皆殺其全族。
何等霸道、冷酷?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什麼名聲。
還有那些如今閒置在家的前漢官員,至今都沒有動靜要招他們為官,一點禮賢下士、求才若渴的樣子都沒有。
真當是又冷又硬,也傲到了極點、霸到了極點。
近千人在一起,還都是大人物的全族一起被斬,自然不可能安靜。
這時,哪怕是一向視這些人為驕傲、自豪的人,不少也不禁破口大罵。
“孫堅,讓你跟陛下作對,好了、此時害得我們全族要儘滅。”
“兄長、求求你,明兒還太小,你就向陛下低頭吧。”
“牛輔,你個沒良心的,我將你養大,你卻為了外人、不顧我們全家人的死活。”
“你個不孝子、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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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罵聲、哭聲,狠狠砸在李儒等人心中。
誰言大人物沒有瑣事?
相反,他們瑣事更多,因為他們能影響的更多。
以往,他們的族人因為他們享受富貴,但真到了生死關頭,連他們妻子、兒女,都不可能真的沒有怨言。
可他們心中的堅持,讓他們根本在乎不了那麼多。
比如孫堅,他三位過命的兄弟死在帝子受手裡,他如果投降歸順,如何有顏麵去見他們的家人?
甚至如何有顏麵活在這世上?
比如李儒,他已經是個失敗者,董卓是他嶽父、還是他主公、恩主,他如何能歸順?
也許會對不起家人族人,但心中自有追求堅持的他們,也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至於其他的,豈能在乎那麼多?
家人族人,又怎有自己名節重要?
倒是董卓,老母已死的他,還真沒有太在乎的人,女兒也是如此,隻是閉著眼、默默等著。
哭罵聲中,近千條性命就此消失,上至這世間絕頂強者,下到幾歲小兒,通通皆死。
事情結束,無數人心中的複雜更濃了。
同時,一些人深深皺起了眉頭。
“父親,怎麼了?”楊家,楊修看著眉頭忽然深深皺起的楊彪,有些疑惑道。
“這是給我們的警告啊!”過了幾息,楊彪有些歎息道。
楊修眉頭一揚,看了一眼皇宮方向。
“六州地方官員隻是暫代,我們這些人遲遲沒有收到入朝為官的旨意,又有董卓等人的死。
看來這位皇上、很快就要有大動作了!”楊彪沉聲道。
“父親的意思是、董卓等人的死,是皇上給我們的警告,在接下來的大動作中不得放肆?”楊修皺眉開口問道。
“不主動歸順者、死。”楊彪點了下頭,繼續道:“我們這些人可也都是不主動歸順者。
既然皇上沒有把我們怎麼樣,那這一定是一種警告,警告我們、放了我們一次,接下來、不得放肆。”
“這麼霸道?”楊修有些不悅,不把父親等人怎樣,在他看來,是應該的,對方也不敢。
怎能看成是一次交易、威逼警告?
“就是這麼霸道。”楊彪平靜地說道,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那我們?”
“靜觀其變,新朝初立,霸道些無可厚非,所有動作都停了,為父倒也想看看,這位皇上究竟想做什麼?想如何對待我們?”楊彪老成持重道。
“是。”楊修雖有些不甘、不悅,但還是乖乖應道。
幾乎在同時。
荀家在洛陽城的府邸中。
幾位當事人的對話,意思跟楊彪父子差不多。
當即,幾人有些皺眉,大局已定,他荀家也該找些機會,進入朝中了,隻是此時、情況顯然有些不好。
陳家、蕭家等等,一方方力量有的猜到了一些,有的、則是不滿,太霸道了。
眨眼,一個月時間過去,這一天朝會上帝子受的旨意,當場震驚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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