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心裡防備依舊很重,或者說從沒有減少過。
因為他很清楚,他跟裴矩兩人不是一路人。
他是為了大隋、為了自己一生的奮鬥心血,裴矩此人一向深不可測,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絕不是為了大隋。
這人、是為了自己。
但又不是普通的為自己,有些捉摸不透,仿佛一條毒蛇、一條冷靜又瘋狂的毒蛇。
不過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點了下頭:“的確該快點結束了!”
不管裴矩怎麼想什麼目的?但現在,他是朝堂中維持平衡的一顆重要棋子,皇上和他都需要他的存在。
答應此事,倒是不礙大局,正好摸摸他真正的底細。
裴矩笑容更多了一分,他知道、高熲同意了。
這麼多次的刻意交談、還是起了作用。
····
年越來越遠,大興城、文淵閣、和朝堂上都越來越熱鬨。
文淵閣依舊是那事,朝堂上在帝子受的主持下,軍方各支大軍訓練的如火如荼。
政務上,也修改了一些太過嚴酷的法律,但僅僅隻是一些不合適的。
整體來說,還是頗為嚴酷。
其他方麵,也各自有所調整。
大業元年緩緩展開。
直到二月十五日,終於、帝子受確定了文武學堂的教材。
文方麵,以儒為主要,占據一半左右,其他百家以法、道、縱橫、商為主,其他各門都或多或少有所涉及。
武方麵,內功以道家最平和的內功心法為入門心法,外功以佛家、和軍方拳法鍛煉身體。
進階功法收集了各家中層武學,以將來學子的天賦所長來挑選,但總的也就那麼幾樣。
說起來簡單,但就是這些,卻是數個月眾多學派勾心鬥角,無數人參與爭鬥出來的。
教材一確定,就開始大規模生產,雖然這時沒有什麼高明的印刷術,但法力二字能解決太多太多的難題了。
帝子受下旨擴編國子監,那些學派通通進入國子監任職,負責各地的文武學堂。
對此,各學派自然欣喜,這說明以後還有機會去將自己的學說更加的發揚光大。
各地的學堂也開始興建起來,師資力量也在準備,種種事情多不勝數,主要都交給了國子監自己處理,內閣監督。
同時,皇城司暗中監督。
其中最麻煩的,就是各學派沒有那麼多的師資力量,這就是儒家數千年獨大的好處了。
師資力量根本不缺。
為此,各學派絞儘腦汁,開始培養師資力量,反正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建起來、一下子就能遍布全國的。
暫時放下文武學堂的事,道佛兩家的事情,也在二月二十五日開始進行了。
主導人為裴矩,皇城司和各地大軍協助。
從兩儀殿走出,裴矩想著剛剛皇上那平靜幽深的目光,心中就是一陣無底,似乎自己什麼都被看穿了。
不過很快,就是灑然一笑,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看穿了也沒什麼,隻要他還有用、還聽話,就無事。
而且、這位皇帝的行事,正好符合他的心意目的,看著手中聖旨,心中冷冷一笑。
道家、佛門。
你們也有今天。
····
一切都穩條不亂的進行著,又是一個月過去。
一月來,不斷有和尚和道士被抓,打入大牢。
也不斷有道觀寺廟被封,土地被清查,稅收被補齊。
在裴矩的帶領下,佛門和大部分道門的主動配合下,以大興城為中心,一張大網快速向整個大隋籠罩而去。
大興城。
這一天,帝子受終於將所有的大隋氣運全部吸收完。
兩條九龍真氣已經各自達到五丈六,力量之恐怖,早就超越了破碎之境。
在他的想法設定中,應該達到了地仙第七層次,甚至接近第八層次。
監天司也開始觀察風水、測量大地,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都知道,這是要為鑄龍脈做準備了,心中高興振奮,這可都是道門的大功。
四月五日。
早朝之上,待一些政事商議完後,帝子受直接道:“傳旨,詔宋缺、羅藝進京。”
聲音落下,滿朝文武官員頓時間皆是一震。
要出大事了!
“啟稟皇上,鎮南公、靖邊侯鎮守嶺南和幽州,萬裡迢迢,又要防備異族,恐、恐難以進京。”下一刻,一官員硬著頭皮說道,雙眼根本不敢看上方。
一些官員蠢蠢欲動,短短一句話的聖旨,誰都聽出來了堅定和冰冷。
連回京的理由都沒有、都不給,隻有回京二字,意思就是必須回京,或者、反。
而一旦回京,那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了。
至於反····沒人看好他們。
可滿朝上下,幾乎一半的人,都想看到羅藝、宋缺的存在,自然不想看到他們進京。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帝子受的威望越來越強,百官越加敬畏,敢出麵反對的人越來越少。
那官員敢膽站出來也是沒辦法,他就是羅藝在京中的人。
“啟稟皇上,臣複議,鎮南公、靖邊侯職責重大,此時又是異族易南下暴動之時,這時詔他們進京,恐怕不妥。”見帝子受沒什麼反應,一江南官員壯著膽子說道。
帝子受麵色依舊平靜,看著文武百官淡漠道:“何人還有異議?”
百官安靜,沒有人再站出來,擺明了先看看形勢,而如高熲這等人,已經在考慮要打起來,會產生的各種後果。
“將他們打入天牢、聽候發落。”不含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仿佛雷霆一般,讓那兩位官員渾身顫抖起來,其他不少官員都是一震,不敢多說什麼。
短短數月時間,誰不知道上方這位的霸道、暴虐、嗜殺?
各方大勢力,都隻能乖乖屈服,他們能如何?
“啟稟皇上,若他們不肯進京,定是後果嚴重,臣請皇上早作準備。”楊林站了出來朗聲說道,意思很直接,做好平叛的準備。
雖然這是皇帝登基第一年打仗不好,但大隋總體承平很久了,軍方又是一直在整頓訓練,打一仗也沒什麼,正好練軍。
“軍閣商議、做出計劃。”帝子受命令道。
“遵旨。”楊林幾位軍閣大臣應道。
“退朝。”
····
不提百官的議論情緒,帝子受回到兩儀殿繼續處理政務,宋缺和羅藝就是兩顆不大但礙眼的釘子。
楊堅可以容得了他們,他豈能容忍?
他隻給他們兩個選擇,進京、反。
聖旨以最快的速度,分彆向北方和南方而去,一些大臣也是焦急的商議對策。
詔宋缺、羅藝進京的聖旨已經下達,不可扭轉,可進京那就真是生死隻在皇上一念間了。
但不進京,想起皇宮中那道深不可測的身影,沒人覺得兩人能做出多大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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