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霧笑得輕佻,笑得猖狂。
巫鐵抬起右腳,一腳一腳的踹在了他身上。
沒有用神通法力,隻是純粹的肉體暴力,青霧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嗥聲,體內不斷有骨骼碎裂聲傳來。
抬腳將青霧體內骨頭踩碎了大半,巫鐵右手一揮,一道清香撲鼻的清泉憑空凝聚,化為淅淅瀝瀝的小雨灑在了青霧的身上。
青霧的身軀蠕動著,體內碎裂的骨骼迅速的愈合,呼吸間就已經全部恢複。
巫鐵一聲不吭的,繼續抬起腳,朝著青霧就是一通亂踩踏。
如此上百遭,青霧的麵皮變得一片慘白,眸子裡猖狂、輕佻的神光已經變得散亂不堪,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除了最初幾次,巫鐵隻用了純粹的暴力,後麵每一次,巫鐵都在青霧身上加持巫咒。
各種古怪的巫咒,讓青霧身上任何一點感知,無論是痛、癢、酸、麻等等,都數百倍、數千倍、數萬倍的放大了。
放大到極致後,就算是巫鐵輕輕地一聲冷哼,都好像一道道天雷在青霧的耳朵裡炸響,震得他七竅流血,痛得他嘶聲慘嚎。
而他自己的慘嗥聲,他的呼吸帶起的氣流,引發了更加可怕的連鎖反應。
他自己的慘嗥聲震碎了他的耳膜,震得他腦漿都幾乎成了豆腐渣,然後又被巫鐵的春風化雨神通直接修複。
他湍急的呼吸帶起的氣流,好似刀鋒一樣摩擦他的肺,撕開他的氣管,從他的嘴裡、鼻腔中噴出。於是大片大片的血霧噴灑,痛得他眼前發黑,痛得他渾身血管直跳。
血液的流速在加快,身軀變得脆弱無比,血管無法承受血液的流動。於是乎,無論是大的小的血管,都在往外噴血。
青霧發出慘烈的慘嗥聲,他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著,一次次的想要乾脆利落的死去,卻一次次的被巫鐵從活活痛死的邊緣拉了回來。
“就算武國最專業的獄卒,最厲害的刑罰高手,也不如本王這般,透徹的了解如何給人製造最大的痛苦。”巫鐵如此施虐了上百次後,低頭俯瞰著青霧。
“你的肉體,你的神魂,你的一切,你的這具人形的身軀內,每一個最細小的細胞,每一個最微小的結構,一切的一切,在我眼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知道如何讓你痛到極致。”
“我知道如何讓你徹底絕望。”
青霧吐了一口血,他哆嗦著抬起頭來,眸子裡散亂的神光驟然凝聚,縮小到針尖大小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巫鐵,青霧嘶聲道:“絕望?謔謔,我們不會絕望,應該絕望的,是你們!”
吐了幾顆崩碎的牙齒出來,青霧怪聲道:“你在三國之地乾得不錯,你在燧朝這裡,乾得也很好……很不錯啊,武王巫鐵,你成功的阻止了我們對這兩個地方的收割。”
“可是有什麼用呢?在其他地方,謔謔,在天字甲二號獵場,我們已經屠光了那一處陸塊上的所有人族,隻留下了一些‘人種’,讓他們未來慢慢的繁衍生息。”
“哦,這種行為,就好似收割韭菜之後,留下根莖,等著收割下一茬呢。”
“我們幾乎屠光了天子甲二號獵場的人族,我們摧毀了他們好容易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可憐文明……我們留下的那些‘人種’,他們的智商都被我們抹殺了大半,他們如今已經回到了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的原始部族社會。”
“這是天字甲二號獵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還有地字丙七號戰場,一場內戰正在爆發,九龍奪嫡,嘻,一個完整的神朝,分成了九大神國相互攻伐。”
“他們馬上就要落入我們手中……他們馬上就要在自相殘殺中耗儘元氣。”
“啊,還有天字丁九號獵場,這裡的反抗很激烈,但是他們的神皇,是我們的虔誠信徒……他正在用億萬黎民的血肉,建造祭壇,向我們獻祭。”
“就在半個月前,天字丁九號獵場的神皇,將自己的所有嫡係後裔,都獻祭給了我們!”
“嘻,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很多。”
“武王巫鐵,你做得很不錯……你真的,很厲害,非常的,厲害……但是你,能怎樣呢?你一個人,你傾儘全力,能做到的,不過是在兩個微不足道的局部戰場上小小的挫敗我們的收割計劃。”
“對了,對了……”青霧眉飛色舞的朝著巫鐵笑了起來:“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知道所謂的天字獵場、地字戰場、人字命場的稱呼?”
“啊,武王,你知道這些代表,代表著什麼麼?”
青霧歪著頭,笑看著巫鐵:“這代表,我們的力量,已經滲入了媧島……哦,哦,哦,你知道媧島麼?你知道麼?你知道這些獵場、戰場、命場,都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你們的……徹底的……沉淪……和……絕望!”
青霧渾身抽搐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巫鐵笑道:“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忍受你們的淩辱和折磨,就是想要親口、麵對麵的,對你說……你們盤古遺族,絕無翻身可能。”
“你們注定要絕望……你為什麼還要掙紮呢?”
青霧咧嘴笑著:“為什麼,還要,徒勞的,掙紮?你們,靜靜的,安然的,等待諸神的恩典降臨,這不是很好的事情麼?”
“為什麼,一定要,掙紮,一定要,反抗?有意義麼?”
巫鐵看著青霧那張扭曲而快活的麵龐,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各種越發狠辣、越發狠毒的詛咒暴風雨一樣落下,巫鐵拎起了囚牢中的一根密布倒刺的毒蠍鞭,朝著青霧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毆打,瀕死,救治……然後再一次毆打,再一次瀕死,再一次救治……
青霧的哭喊聲、哀嚎聲、叫罵聲、求饒聲響徹整個囚室。
如此又是整整三百輪後,巫鐵丟下了已經抽得幾乎崩解的毒蠍鞭,笑著向青霧點了點頭:“現在,心情好多了,我有一些問題,你可願意回答?”
青霧喘息了一陣,他回複了一些精神,然後笑看著巫鐵搖頭:“你猜?”
巫鐵笑著指了指青霧:“真調皮,這樣可不好。嗯,真不好。”
巫鐵蹲在了青霧麵前,手指輕輕敲擊他的眉心:“你是某位‘神靈’的精血分身吧?我見過幽若、烏頭他們的精血分身,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嗯,我想和你的本尊談談。”巫鐵很誠懇的對青霧說。
“來,舔我的腳。”青霧笑得越發燦爛:“或許,你舔得乾淨,我會開恩,賞賜你一次覲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