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精彩!”羲繇笑嗬嗬的向後一步一步的退卻。
媧曌帶著詭秘的笑容,輕飄飄猶如鬼魅一樣隨著羲繇一並向後退去。
這是一場好戲。
來自極東神州,強大的燧朝三大護國神宗,居然都有弟子到了現場。
而且,這新來的青年道人沒表態,其他無論梵鯤還是白鹿師兄弟三個,都對巫鐵、對巫鐵掌控的武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在巫鐵展露浩然正氣之前,梵鯤曾經說過如果巫鐵不投降,就直接打死他,然後換一個武王。
可是在巫鐵展露浩然正氣之後,梵鯤對巫鐵的態度也變了許多。
雖然不像白鹿師兄弟三個那樣狂熱、貪婪,梵鯤對巫鐵的態度,可也變得熱情、熱烈了不少。
巫鐵感覺自己就是一塊帶血的五花肉,梵鯤、白鹿幾個人嘛,自然就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野狗……一個個對自己都不懷好意。
“敢問道長從何而來?來我武國,有何貴乾?”本著一頭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乾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巫鐵雙手抱拳,向那騎在肥胖大鴕鳥背上的青年道人詢問道。
“貧道清風……”青年道人嬉皮笑臉的看著巫鐵,盤坐在蒲團上,朝著巫鐵打了個稽首。
“貧道的道號,是清風,不過,青蓮觀內,並無一個師兄弟叫做明月。”清風有點惆悵的抬起頭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清風明月,原本是我道家最為傳統、最為著名的一對兒道號……”
“一如那太古傳說中的‘悅來客棧’一般,多有象征意義,多根紅苗正的一對兒道號啊。”
“可惜了,貧道的那些師兄弟,一個個死也不願意改名叫做明月……所以,青蓮觀中隻有清風,彆無明月……哎,貧道就是清風!”
清風絮絮叨叨的嘀咕著,很顯然,他是一個碎嘴。
隻不過,他隻是喜歡囉嗦,他的話語很正常,並沒有像白鹿那樣,說話的時候直接動用神通暗算在場的人。
巫鐵默運秘術,連續施展了七八種秘術神通,確定清風隻是在純粹的囉嗦抱怨,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古怪的攻擊,他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清風,很有意思,他給巫鐵的感覺,和梵鯤,和白鹿師兄弟三個,都極為不同。
“清風道長,您來武國,意欲何為?”巫鐵打斷了清風的絮叨。
“哦,這裡,是武國?”清風笑了起來,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串兒佛珠,捏在手上飛快的轉動起來:“貧道隻是跟著死禿子和小白臉來的……他們到哪裡,貧道就到哪裡。”
攤開雙手,清風笑得異常燦爛:“誰讓貧道師尊對貧道說——‘清風啊,那群厚臉皮的死禿驢,不要臉的偽君子,他們派了人出門啦……跟著他們到處逛逛吧,有便宜,就占占便宜;有好處,就搶點好處。沒便宜,沒好處,惡心惡心他們,也不錯啊’!”
清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咱家師尊說,反正貧道整日裡遊手好閒,也沒個正經事情做,就連青蓮觀看門的大黃狗都比貧道有出息……所以,不如放貧道出來惡心人,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嚇!”
巫鐵的嘴角直抽抽,心裡一陣陣的破口大罵。
梵鯤、白鹿等人的臉色更是憔悴到了極點,他們目光深沉的盯著清風,梵鯤突然說道:“清風,你們青蓮觀,向來逍遙避世,此次你一路糾纏,究竟想要乾什麼?”
清風很認真的看著梵鯤:“占你便宜,搶你好處,順帶著惡心你一把……聽不懂人話麼?”
搖搖頭,清風再次嬉皮笑臉的笑了起來:“哦,對的,對的哦,你的本體是一條呆頭魚,你當然聽不懂人話。”
梵鯤臉色陰沉,猛地伸出右手食指,看似輕描淡寫的朝著清風一指點出。
天地一片清淨通明。
方圓萬裡的虛空,都變成了一片清澈的琉璃世界。
隨著梵鯤的一指頭點出,天穹之上,星月消泯,唯有一根頂天立地,宛如撐天之柱的金色手指,從天穹之上呼嘯著落下,一指頭朝著下方點了過來。
這根手指粗有數萬丈,長有不知道有多少萬丈,指尖摩擦著空氣,濺起大片的火星,噴吐著紫氣紅雲,伴隨著漫天梵唱聲,筆直的朝著地麵轟了下來。
偌大的一根手指落下,全部壓力卻都集中在了清風的身上。
清風身邊的地麵驟然消泯,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丈左右的大坑。黑漆漆的大坑深不見底,虛空落下的指頭帶起的恐怖威壓,直接將大坑內的一切徹底湮滅。
清風笑了起來,他看著梵鯤輕輕搖頭:“記吃不記打的死禿子……你忘了,這一招三百年前你對貧道用過……”
“哎,你們怎麼就不記事呢?永遠不要在貧道身上,用相同的招數,沒用的啊!”
清風抬起頭來,咧嘴一笑。
‘嘩啦啦’一聲巨響,清風身後一尊金身法相跳了出來,身高三百六十丈,十八頭一百零八臂,手持各色金剛劍、金剛杵、金剛鈴、金剛傘等等佛門法器。
金身法相騰空而起,一頭撞向了當空落下的巨大手指。
一聲巨響,虛空亮起,巨大的金色手指被金身法相一頭撞得粉碎,炸成了無數碎片飄飄蕩蕩的落下。
碎片還沒落地,就化為無數朵拳頭大小的金色蓮花。
飄忽的金色蓮花伴隨著曼妙的天籟聲墜下地麵,‘叮叮’炸裂聲中,金色蓮花消散,而地麵則是變成了金色。
巫鐵跺了跺腳,頓時臉色微變。
方圓上萬裡的大地,整個變成了一塊巨大的金塊。
絕無虛假,絕無下次,十成十的純金,金燦燦的微微帶著一絲紅光,分明是純度最高的上好赤金!
巫鐵不由得感慨:“大和尚,你這神通……你這輩子不用擔心受窮的了。”
清風咧嘴大笑:“哈哈,他們紅蓮寺的禿子們,就算不會這一招,他們享受無數信徒的供奉,那些蠢男愚女,恨不得連裹腳布都布施給他們,他們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受窮的……”
梵鯤繃著臉看著清風。
過了好一會兒,金色的鮮血不受控製的從梵鯤緊閉的嘴唇縫隙中湧了出來。
隻是一擊,梵鯤莫名的被清風重傷。
一旁的白鹿沉聲喝道:“梵鯤,聯手……先將這吊靴鬼趕走,否則,這武國……你我誰也彆想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