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讓他把自己給吃了,會不會太隨便? 一場體力運動加上一場歡愛,榨乾了她可憐的體力,讓她一覺沉眠到中午時分。 她的身上蓋著棉被,身體的觸覺讓她知道被子下的自己絕對是不著寸縷,而腰上橫陳的那條胳臂,以及她背後靠著的那堵胸懷的主人,也一樣一絲不掛,她的記憶隻到兩人進了房、躺上床,然後她就神魂顛倒了。 如果歡愛的感覺都這麼美好,就難怪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不能缺少男人。 “在想什麼?”他突然出聲,語音有著剛睡醒的低啞。 她搖搖頭,不語。 “杜鵑?”腰上那條胳臂驀然緊了緊“你後悔了嗎?” “你呢?”她終於出聲,卻是反問。 “不。”他吐出堅定的回答。 “我也是。”她低柔地道。“隻是,我不是應該要幫你擦葯嗎?怎麼會演變成”呃“一場歡愛?”他低沉地笑出來。 她突然轉身看他。 “你隻覺得這是一場歡愛?” 展浩臣收斂笑容,注視著她,她連珠炮似地接下去問。 “那麼,你是不是很有經驗?說不定每個周末都有一個情人在” “杜鵑。”他沉沉一喚,貼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往下說。“如果我那麼隨便就找人上床,之前不會給你喊停的機會。” 他的回答帶著一點火氣,讓她稍微滿意。 “這還差不多。”她咕噥。 他不隨便,她當然也就不隨便羅,這種事,也不是菜市場買菜,隻要可以吃,隨便都可以耶! “告訴我,那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沒有落紅,不代表她就不是處女,她的反應,生澀得太明顯。 “那你呢,你經驗豐富?”她反問。 他深闇的黑眸直直望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杜鵑也沒緊追著要答案。 有些事,現在還不適宜說得太明白,他們都知道,有人說愛太容易,他們卻都不輕易說愛,一夜纏綿,不是許諾一輩子的好理由。 所以,杜鵑不想了,被子下的身體悄悄的磨蹭著貼近他。 “杜鵑。”大手壓住她的腰,他不讚同地看著她。 “之前的那一次我太累,沒記清楚,所以我要再一次。”她理直氣壯地說,可惜雙頰的微暈稍稍泄漏了她的羞怯。 “現在是白天。”他含蓄地想拒絕,但是她一直貼過來,他的身體早誠實的有了反應。 “白天就不可以嗎?”她嗔道,嬌俏的麵容足以惹任何男人為之癡狂,更何況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展浩臣認輸地呻吟一聲,翻身壓住她。 “你就是不肯讓我好過。”說話不讓他,現在連這也非要撩撥到他失控不可,她真是不乖! “因為我喜歡看你失控的模樣,就是不喜歡你平常那種一絲不苟的撲克臉。”她送上紅唇。 “你呀”阻止不了她,就隻好與她再燃燒一回。 相擁睡到天明,他忽然也舍不得這麼快放開她。 夜裡的那場銷魂,因為她的?勖輝偌絛納硤宓剿蚜嘶菇邢豢習材衷謖獬。偷筆且估錟且懷募絛?br> 魚水之歡,不沉溺,也自銷魂。 *** 被男人愛過的女人,會特彆美麗嗎?杜鵑懷疑地想。不過有一件事她很確定,那就是前一天晚上挨了揍的女人,在隔天一定會變得特彆醜。 餅去二十四小時內,她連續做兩次冒險。 苞一個男人過夜,又在醒來後繼續纏綿,讓他驕寵了她一下下,他再度幫她上葯,她也堅持要看看他的傷,如他所說,他的傷真的不礙事。 輩度了一個周末,他總算願意放她回家,不過他也片麵決定,放棄之後的休假,把半個月的年假縮短成一個星期。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再做一次衝淨,然後聯絡上高潔幽。 “幽大姐,我是杜鵑。” “你終於想到我了嗎?”高潔幽的口氣無比哀怨。 “呃”在展浩臣麵前反應敏捷、口舌伶俐的她,遇到從不按牌理出牌的高潔幽,通常隻有瞠目結舌的份。 “你和男人共度周末,在事情發生後將近四十八小時後才給我回報,你說,你是不是很不應該?”這絕對是指責。 “是我失職。”杜鵑低聲認錯。 “杜鵑,你該明白行動的及時性,我不乾涉你的私事,也不反對你跟一個男人怎麼樣怎麼樣、方形三角形的,但是你不該忘記回報這件事。”如果不是她在警局有內線消息,高潔幽肯定會在隔天才知道這件事。 對旭日保全來說,第一時間內掌握到資訊絕對是必要的,也是旭日之所以能屹立多年、在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暗中領導下,成為今日不可小看的保全公司的主因之一,高潔幽平時可以說是懶散、好相處、大而化之、好說話,但一遇到任務,她就跟鐵一樣無情沒溫度,要求絕對不容有錯。 斑潔幽難得板起臉訓話,要是碰到韋昕的“軟性談話”保證一杯荼喝下來,離開時你已經覺得自己上對不起祖宗八代、下對不起民族社稷,無顏以對江東父老。隻能切腹以求謝罪。 “我知道,我不會再犯。”杜鵑保證。 意思有到,高潔幽不再多言。這些原則,她平常已經教很多了。 “記住你的話。大安區的電線走火案,是丁氏建築買通大安幫的人做的,不過程老爺已經保證,他絕對不會讓任何手下再涉入這種商業糾紛,停車場那件狙擊,是丁老大自己買通一些不入流的混混做的,根據可靠人員指出,那些混混會乖乖招認所有罪行,包括幕後主使,這件事一曝光,丁氏建築絕對會有打不完的官司,沒空再找展浩臣的麻煩。” 商場上講究禮尚往來,楊韜先生很有禮貌地說,他會好好與丁氏打一場辟司,保證告得他死去活來,於是,事情告一段落,三百萬現金的保全費輕鬆入帳。 “那麼,開於槍的事” “後續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就準備辦離職回來吧。”高潔幽簡短交代。 “是。”杜鵑點點頭,通訊中止。 半小時前,還溫熱的道彆,現在,卻真的要說再見了,杜鵑眼神沉凝了下來,有些不舍。 難怪幽大姐會說,彆和“保物”發生感情,一來避免任務失敗,二來避免自己丟了心。 他是那麼不容自己被欺瞞的人,要是知道她肯定會很生氣,但是她也不能繼續留下來。 要坦承?還是直接走?他們之間,有到說舍不得的程度嗎?杜鵑迷惑了。 但,她是舍不得的。 他對她,也許是特彆好,但那不等於“感情”這點道理杜鵑還懂,單方麵的感情,就該由單方麵承受,不該拖著他一起。 就看著辦吧!等明天上班了再說。 *** 莫名其妙要辭職,該用什麼理由好呢?總不能直接寫“己儘到保鏢之義務,功成身退”吧? 本來杜鵑還很猶豫,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來填辭職書,畢竟辭呈第一關要過的,就是直屬上司那關,而她的直屬上司不巧就是展浩臣,那家夥一看到她要辭職,不把她抓去盤問一番才怪。 那是很累人的,杜鵑不會笨得自找罪受。 不過,老天爺當真是很寵愛她的,展浩臣複職的第一天,就被派往大陸及東南亞出差,連著當空中飛人,加加減城算一算,他這一去至少要一個月後才回得了台灣,真是太巧了。 所以,依楊名建設公司的辭職辦法,辭職者必須於二十天前提出離職申請並辦理交接,她涸葡定自己在展浩臣回來前絕對會走人。 唉,連道彆的機會都沒有,她是不是該哀歎一下下? 不是沒有離情的,不過她難得有機會體驗的離情傷感全被某人破壞光了。 “杜秘書,一束紫色鬱金香耶,選用金色的包裝紙!” 俗氣。 “杜秘書,樓上總經理要我送來邀請函,說要請你去凱悅喝下午茶。” 沒空。 “杜秘書,總經理說要借調你上十六摟處理公務。” 本人要辦交接,一概不外借。 “杜秘書” 真煩! 每逃諗秘書長、杜秘書短,全大樓的人都知道楊總經理在追求特助的秘書杜鵑小姐,但是沒有一次約成功。 趁展浩臣不在,楊衝是徹底打起她的主意來了,那可真是好,每天生氣總比每天傷感來得好,她很樂意把她的潑辣送給楊衝當臨彆贈禮。 於是,就在這種情緒高昂、每天以給總經理挫折為目標 折為目標的氣氛下,來到了上班的最後一天。 “杜鵑,你真的要離職?”一早,總經理就一臉凝重的守在她的辦公桌前。還沒九點呢,他來得可真是早。 “是呀。”辭呈都遞了、交接也辦完了,還有假嗎? “找到新工作了嗎?” “一定要有工作才能走嗎?”她挑眉反問,神情像極了麵試的那一天。 楊衝懷念地笑了。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讓我約不動、追求不到的女人。” “我該覺得榮幸嗎?”那沒什麼值得驕傲的,ok? “是不是因為你心裡有展浩臣,所以才拒絕我?” “那與你無關。”杜鵑逕自坐下來辦公。她從來不是個會乖乖答題的乖寶寶,所以得不到答案是他活該。 “我以雙倍薪水請你當我的私人助理。”楊衝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改以利誘。 “沒興趣。” “那麼,怎麼樣才能打動你?”楊衝不死心地繼續間。 “隻要對象是你,怎麼做都打動不了我。”杜鵑笑得假假的回應。 時間九點正。 “總經理,上班時間到了,請你回十六樓辦公,恕我不送,再見。” 最後一天上班耶,老天爺也給她一點時間留話給展浩臣當作道彆好嗎? “杜鵑”他還想說什麼。 “領了薪水就要做事,請總經理不要乾擾我辦公。”杜鵑不給麵子的堵住他的話,不再理他。 終於,楊衝挫敗地走了。 凝重杜鵑處理完例行事項,開始寫臨彆贈言。 *** 展浩臣出差回來,秘書的位子上空空如也,辦公桌的行事曆裡,夾著一張紅色的信箋。 特助大人,我辭職了,來不及跟你當麵說,實在很不幸。你會生氣我沒說一聲就走嗎?如果會,請記住,是你自己出差太久,不是我不等你哦,我隻是小職員,離職手續完全依照公司規定辦理,二十天後走人,一天也不敢多賴。(請稱讚我的乖巧,遵守公司規定。) 算起來,我當你的秘書實在不很久,需不需要特地留書道彆呢?唔,當我重感情好了,所以還是留給你。(用手寫哦,沒用電腦打耶,夠誠意了吧!) 我離職了,以後找不到像我一樣能乾的秘書請彆怨歎,因為這個世界上,像我一樣配得起你這個工作狂標準的秘書並不多,還有,請彆太常給新秘書臉色看,會嚇跑人家的。 你回來後要處理的事項,我都歸納好,也提出重點,全放在你的辦公桌上,彆忘了看一看。(瞧我對你多好!) 最後,請保重。 小秘書杜鵑敬上 懊死,這是什麼意思? 展浩臣臉色鐵青地看完,全身帶著火氣就颳往秘書處。 那天,號稱冷靜、精明,除了冷淡沒有二號表情的展特助,史無前例地在秘書處發飆,強暴雨掃得秘書處所有的人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回。 嗚隻不過是一個秘書離職而己,特助大人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敝嗎? *** 她居然就這樣走了! 展浩臣愈想愈生氣,生氣到一天處理好幾個大案子,操得底下的企劃小組個個不成人形,留著的那口氣隻夠到醫院掛病號了,而他依然“奮力”工作,短短半個月內就將公司預定在年底達到的營業目標給完成了。 這種反常的行為,終於傳到楊韜耳裡,加上企劃小組每個人或明或暗派人來請命,拜托他這個特助的知交兼上司快快救命哦,所以楊韜隻好來了。 一到辦公室門口,果然看見展浩臣依然埋首辦公桌,知道有人來,卻連頭都不抬一下。 楊韜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板,自己進去了。 “展。” “總經理。”他撥冗抬起頭,一秒鐘眼神示意,然後頭又低下去。 連一句“請坐”都投有,楊韜隻好自己找位子坐下,見展浩臣仍然沒有理自己的意思,楊韜歎口氣。 “展,休息一下吧。”就算是工作狂,但展的步調一向是不疾不徐的,楊韜從來沒見過他有失控的時候,更何況是失控到這種地步。 他幾乎是拿工作當生命拚了! “不必。”展浩臣連頭也不抬。 “一個秘書的離職,值得讓你發怒嗎?”不消說“展氏”台風強力刮掃秘書處的事,他也聽說了。 展浩臣沒有他預期中的激烈反應,聲音反常的更加冷靜。 “總經理,半個小時後我會送南部開發案的企劃書給你,請你回辦公室等著收。” 拿公事當逐客今,表示展不喜歡他的試探,楊韜不再迂回,直接問了。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展浩臣沒理他。 “如果不想她走,何不去找她回來?”楊韜繼續建議。 展浩臣回給他一對白眼,低頭繼續工作。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在醫院裡讓你啞口無言的女子,就是你的秘書杜鵑。”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 “說重點。” “好吧。”看來要談私事,得用公事切入。“關於你在停車場被人埋伏的事,那些人已經坦白承認,背後的主使人就是丁董,從今以後,丁氏建築的人再沒有空找你麻煩了。”他們會忙著打官司。 “很好。”如果他們再有空,他會很高興把他們當沙包練。 又是這麼簡短的回答,看來展這次氣得不輕,也代表展真的栽了。 “丁氏建築的事一結束,杜鵑就請辭,你不覺得時間很巧合嗎?”楊韜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什麼意思?”展浩臣馬上抬起頭,銳利地注視他。 “先回答我,你這麼失常,是不是為她?” “回答我的問題。”展浩臣泠冷地道。 “她已經離開了,就算你知道答案,也不會改變什麼。” “你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答案嗎?”楊韜的忙碌程度也許不到日理萬機,但也絕對不閒。 楊韜淡淡一笑,至少他是將展的注意力從公事上引開了。 “聽過旭日保全嗎?” “聽過。”那兩個年輕卻又極端有名,沒人敢惹的小女子。 “杜鵑是旭日保全的人。”楊韜小心地說。阿彌陀佛,希望他沒有榮幸見識到展氏台風的威力才好。 展浩臣眯起眼,迅速聯想一切。 “她是你派來的人?”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 “其實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她是誰。”楊韜定定的望著他。“從知道丁氏建築揚言報複你,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透過關係請高潔幽幫忙,正好公司招考秘書,潔幽隻說她的人會來應徵,但我一直不知道是誰,讓杜鵑成為你的秘書是我的主意,但我沒想到那名紅衣女子就是杜鵑。”隻能說,一切實在是太出乎他意料。 展浩臣陰鬱地閉了閉眼。那麼,一切隻是作戲? “展,你要怪我自作主張我接受,但於公於私,我不能明知道你有危險,卻什麼防範都不做。你為公司的事惹上麻煩,我該負責,而在私人交情上,我絕不願見你出事。” “她走得毫不留戀,是隻把我當成一名客戶?”他笑得嘲諷,沒料到自己的心會這麼痛。 “展,她保護你是儘職責,但如果說你們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麼其他的事發生,不代表就沒有私人情感。”楊韜或許不知道這之中究竟出了什麼差錯,但可以肯定的是,展動情了。 憑他那次在醫院裡聽到的話,楊韜不認為她會對展完全無情。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種被欺瞞的感覺,絕不好受。 “如果我早告訴你,你一定會拒絕,隻是我沒想到你和她”楊韜再怎麼神機妙算,也沒辦法算到彆人感情的事,真是千算萬算,不值老天爺隨手一撇呀! 展浩臣深吸口氣。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她已經走了,再怪誰都是多餘。展浩臣埋首公事。 “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什麼答案?” 楊韜笑了笑,走到他麵前。 “展,你不是那種會任自己留個疑惑,得過且過的人,更何況杜鵑影響你這麼深,如果你想找她,可以到旭日保全。”這是為人上司兼好友的他,能給的最後一個建議了,說完,楊韜就起身離開了。 這種私人的事,還是得展自己想通才行,他隻能做到這裡,隻希望展不會笨到放棄一個好女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