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牧的指示,當江思甜繞從第一個路口繞過這條大街的時候,前方豁然出現了一條更寬闊的街道,一直通向西北方位,望不到儘頭。路牌上寫著用英文表示的路標naya bazaar marg。 ——納亞巴紮瑪格大街。對於林牧能清楚分辨泰米爾大街,甚至整個加德滿都所有地形這件事,江思甜並不感覺到任何奇怪的地方放,因為她知道一般情況下,林牧從不會打沒有任何準備的仗,他肯定是在來到尼泊國之前,做了 一定的功課。 所以才對整個地區的每一條街道和小巷子了如指掌,說白了,林牧的腦子現在就是一個活地圖。 江思甜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停下車,朝著剛才林牧所說的第五條街道望去。 果然和林牧猜想的一樣,沒有出5分鐘從街口竄出一個人來,從身上的裝扮一眼看出,就是剛才路經三層小建築的那個戴帽子的人。 也就是江思甜隱約看到的觀察手。 中等身材,身上穿著並非是作戰或者軍用的服裝,乍一看倒像是普通民眾一樣,帽子壓得很低,借著燈光,江思甜一眼看出頭頂沒有被帽子遮住的腦後,居然連一根頭發都沒有。 難道…… 那人自街道出來之後,神情慌張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覺並沒有潛在的危險後,快速朝著一輛當地的出租車跑去。 幾分鐘後,車子啟動開始沿著納亞巴紮瑪格大街一路向前進發。 等出租車開出一段距離後,江思甜也打著了摩托車,載著林牧遠遠跟在後麵。 “可能是個僧人呢。”車後的林牧突然說出了一句,而且因為風聲的原因,林牧說話時特意將頭伏在江思甜肩膀上,稍稍貼近了她的耳旁。 江思甜的耳畔被林牧說話時呼出的暖風一吹,忽然感到有些迷離的感覺,還好前麵吹來的冷風又瞬間將她激醒。 聽到林牧和自己的猜想一樣,江思甜不免問道。 “我剛才也想到他會不會是個僧人,但細想之下,光頭的也並非隻是僧人,再說了,僧人怎麼可能會犯殺戒,應該不是的吧。” “哼。”林牧冷笑,說道。 “這世間,哪裡有絕對的事情,自古到今,僧人作奸犯科,殺人越貨的事也不在少數。 不過,現在終究隻是咱倆的猜測罷了,待會兒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聽到林牧這麼說,江思甜也不再多問,繼續開著車小心猥瑣前麵的出租車。 抱著江思甜腰間的林牧,忽然想到什麼,笑著說道。 “我突然上學時,同班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說過的話。” “什麼話?” “高中時,班裡兩個男女同學正在談戀愛,男生家裡條件還算可以,有一台摩托車。 你可彆小看那台摩托車,在那個年代整個鎮上都沒有幾台的,所以他有時會很拉風的開到學校門口炫耀一番。 有一次下午快放學的時候,男生對著女生說道:放學後我騎摩托帶你去玩好嗎? 女生一聽,滿是嬌羞地說道:你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能加個‘寶貝兒’嘛,一點都不解風情。 男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彌補道:放學後我騎我的寶貝兒摩托帶你去玩好不好? 當時,男生說完這句話後,整個班裡都開始沉默不語,隨後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一起大喊: &nbs > ——沒毛病!” 等林牧說完,在前麵駕駛摩托車的江思甜也不免笑了一下,隨後說道。 “這種人就活該單身一輩子,那後來呢?” “後來?”林牧捂著嘴,繼續說道。 “後來,那男生每當看到自己家那輛‘寶貝兒’摩托車之後,都會在輪椅上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要是現在情況緊急,江思甜沒準能讓林牧這句話逗得能把車都開丟了。 她想了想,隨後稍稍轉了一下頭,正好將臉龐靠近林牧的嘴唇不遠處,細聲問道。 “那你我現在呢?” 林牧聽到先是一愣,隨後馬上明白了江思甜這話裡的意思。 無非就是她在開摩托,自己成了被調戲的“小寶貝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思甜也沒繼續逗他,轉過頭安心開車。 林牧終於鬆了口氣,同時暗道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淨往槍口上撞。 沿著納亞巴紮瑪格大街一直開了將近20分鐘的路程,前麵忽然出現一條寬闊的河,從東北到西南方向一瀉千裡,將整個大陸攔腰截斷。 上麵是一座大橋,長虹臥波,貫通南北。 江思甜清楚看到,那觀察手到達橋頭突然停了車,下來後直接朝著橋頭跑去。 “走,去看看。” 林牧說完與江思甜同時下了車,小心謹慎地繞到橋頭,一眼看到橋頭前方是個登船的平台,遠處好像駛來一條觀光用途的大船。 此時,平台上麵擠滿了等著登船的人,那個觀察手也潛在其中,正躲在一個角落,不敢做任何張望。 “怎麼辦?”江思甜詢問道。 “他要是上船的話,咱們也上。 不過再次之前,咱倆要去一下對麵的店裡。”說完,林牧朝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家服裝店望了過去。 江思甜立即明白了林牧的意思,自己下麵穿成了這個樣子,等上了船不引起旁人的關注才怪,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於是點了點頭,和林牧一起走進了店內。 …… 觀光船慢慢離開岸邊,載著一船的人從東北上遊開始向下行駛。 林牧與江思甜始終離得那個觀察手不遠的位置,兩人在店裡都買了一套當地的便服,像一對來尼泊國旅行的情侶,對著岸邊的風景有說有笑,而眼中的餘光卻是不離那人半點。 已是春暖花開季節,而且加德滿都向來四季如春,氣溫總保持在一個穩定暖和的狀態上。 但現在是在河麵上,相對而言氣溫要低了很多。 剛才在服裝店的時候,因為太過著急追擊那觀察手,所以林牧與江思甜兩人都是胡亂的換了一件衣服就跑了出來,都沒過多在意船上的溫度。結賬時,隻有林牧隨後拿了一條圍巾。 此刻,迎麵吹來的習習涼風,讓江思甜不免把衣領拉高。 林牧早已將這些看在眼裡,他靠近江思甜,將自己的圍巾摘了下來,套過江思甜的脖頸纏繞了幾圈,詢問道。 “暖和一些嗎?” “嗯!” 臉頰紅潤,語態嬌羞。心裡的溫度要比臉龐暖上幾千幾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