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自從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身的本事之後卻是極少與人當真動手,就是有限的那幾次也都是實在控製不住情緒也就是隨手施展,雖然對於那些對手而言實在是可畏可怖,但是張野事後想起來就總是有些覺得太不過癮了。 中國人都喜歡說“衣錦還鄉”,那其實就是一種有了資本之後好好賣弄一番以至於讓彆人眼饞妒忌的想法,而張野即便是到現在都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卻也總算知道自己的能耐也是牛得很了,再加上現在又有了一大票小弟和兩位美女,那麼也該好好出出風頭了。 所以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那前麵幾次與彆人的爭鬥對於一心作秀的張野而言那何止一個不爽了得?自己明明還有無數的本事都沒顯露呢而對手就已經趴下了,就好比卯足了的力氣全都打在了空氣中一般,當真是一回想起來就能讓張野鬱悶的吐血。 於是張野就又是歡喜又是擔憂的覺得自己倒是隱隱約約的有了獨孤求敗一般高處不勝寒的淒涼心境,可問題是高處的風光卻是隻有自己知道,旁人卻不會知道自己已經站的那麼高了啊? 不過這一次三隻老牛可是來的對了,不但是說他們的身份剛好,既不是以前那樣的“敵人”可也有教訓一下他們的理由,而且最棒的卻是現在在場的人又多又有分量啊。要不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風光一下,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這身的修為了麼? 況且,憑自己的能耐還不能混一個風光八麵卻不是沒了天理? 想了這麼多,可實際上不過是張野走了幾步的功夫,而有了主意之後張野也就笑的越發的燦爛了,卻讓那些極為了解他老人家作風的女媧,後土和冥河等人刹那間就覺得身後仿佛突然起了陣陣yin風,情不自禁的就一齊打了一個哆嗦。 隻見張野先是歪著腦袋在三隻老牛身上掃了半天,才帶著詭異的笑容對三隻老牛道:“要是照你們的說法那就是能耐大就應該享有好的?” 帶頭那隻是想也沒想就直接點了點頭,回道:“你這不是廢話麼?難道隨便什麼阿貓阿狗也配得上好東西不成?” 張野隻覺得老牛的回答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暗暗得意之餘卻又有些鬱悶了:沒想到我不但手上過硬,連腦子都如此好使,真可謂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啊!可是這次我倒是能讓彆人見識見識我的身手,不過又如何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謀略卻是更勝一等呢?莫非我這樣的人物就注定是要沒有知己,隻能一個人孤寂下去嗎? 心中感歎良久,張野卻依舊沒法子在這一時三刻中就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隻能一麵大呼“可惜”,一麵帶著無限的孤芳自賞很是傲然的對那隻老牛繼續下套道:“既然如此,你們又怎麼曉得我就沒有你們能耐呢?” 張野這一較真卻是驚呆了所有的人。眾神是怎麼都沒想明白堂堂的無憂道人居然會這樣自甘墮落,卻會和這三隻小小的牛妖一較高低,你們之間那有可比xing麼? 而與此同時三隻老牛就更驚了:你會比我們更有能耐?不能! 三隻老牛是眼界簡單,腦子就更簡單了,看張野的模樣實在是文質彬彬,像極了一個年輕生,所以怎麼看都覺得這位沒有一點“凶狠”的地方,差不多是風吹就倒的地步了。更要緊的卻是憑著三隻老牛這些年來和彆人打架的經驗也是一直都沒有從張野身上發現一丁點的氣勢,而這恰恰就是老牛區分一個人本事大小的主要依據。 所以當三隻老牛聽了張野如此“大言不慚”的言論之後連反駁的話都想不起來,在他們的印象中如此天經地義的真理難道還需要問麼? 過了好一會兒,領頭的那隻老牛才傻乎乎的反問了張野一句:“莫非你還不服?那要不要比試比試,這可不是我們兄弟欺負你啊!” 說完,老牛心裡卻是有些惴惴不安起來,他們三兄弟可都是好人,以前動手也都是迫不得已,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利”,而且那些對手無不是既狡猾又yin狠的主,所以就算是把人家揍了個半身不遂那也是彆人咎由自取,自己至始至終都問心無愧。 但此刻這人雖然也占了本該屬於自己兄弟的東西,可首先就是這人的出發點就不同啊!以往之人是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還要霸占,可是這人卻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所以頂多隻能說他糊塗而已;其次,自己三兄弟可都是貨真 是貨真價實的好漢,而好漢卻不能欺負比自家弱的人? 因此要真和這位動手,明白的是清楚不怨自己,可是不明白的多半會認為我們三個欺侮弱小,這卻不是壞了名頭? 領頭的老牛是這樣想的,後麵兩個是他兄弟,不說這三人本來xing子就極為相似,隻是這些年來的無數次配合也就使得三人早有了默契,所以幾乎是同時後麵兩人也就急了起來,忍不住就收起了原本橫在手裡的生鐵棍,異口同聲卻是呼喚了一聲“大哥”,卻把剛要接話的張野給堵了回去。 其中站在張野對麵左手的那隻老牛更是緊皺了眉頭,焦急的盯著回頭看向他們的老大小聲道:“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缺什麼吃的了,犯不著再找更多,那樣吃不了不說,也著實浪費了啊!” 這位一說完,右邊的就補了上來,道:“大哥,三弟說的卻是不錯!不如就把這玉京山讓給那人好了。而且這玉京山也不真見得就像傳說的那樣好——妖族的孫子們騙我們的次數還少了麼?” 排行第二的這位說到這裡卻是歇了一下,然後又將目光越過老大的肩膀瞄了張野一眼,才鬼鬼祟祟的又悄聲道:“大哥,而且這人不但看著就太弱,腦子似乎更有問題,不然絕對不能問出那樣的問題。有此可見這人也是夠可憐了,我們無論如何總不能欺負一個手不能抬,肩不能抗的傻子?” 這位的話仿佛一下就說到了另外兩隻老牛的心坎裡去一般,所以他一說完,其餘兩隻老牛也就一同看向了張野,然後又回了頭,六目相視之下就連連點頭,而且他們仨在一麵很是心有戚戚的上下擺動著碩大牛頭的同時嘴上還和配音似地翻來覆去念叨著“有理,有理”。三隻老牛隻當自己剛才說話的時候為了照顧張野這個“可憐人”的顏麵已經將音量壓到了最低,旁人大概是聽不見了,可是他們卻哪裡知道即便是他們看來“最低”的嗓門在眾神的聽來都和打雷一般啊?再說,在場之人哪一個修為不比他們強了太多,不說這三位是明著說了,哪怕就是通過神識也都能被截留了下來。 因此,隻一聽完三隻老牛的“好心”之言,不論是三清眾神還是女媧後土,都是強憋了又憋才硬生生忍住了沒笑出聲來。而作為當事人的張野心中的火氣是蹭蹭的直往上竄,而一抹紅sè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著張野的脖子就爬上了他的腦門。 三隻老牛卻是沒在意這些,隻是趁著眾人分心的時候也不知道又嘀咕了一些什麼東西,卻迅速的決定犧牲自我,成全張野了。 其後又是領頭那一隻被推舉了出來站在心神不穩的張野麵前,先很是同情的看了他半天才微不可查的搖了搖腦袋,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們兄弟不和你爭了,這玉京山還是你住!” 說完,那隻老牛就一轉身,和他兩位兄弟打了一個手勢就要起身離去。而此時張野卻是明白了:想走?哪那成啊?你們要真是跑了,我可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麼?而且你看你們三個就是大嘴巴,這一走還不徹底把我赫赫威名全敗光了麼? “站住!” 張野心念一動也就喊了出來,聲音之大卻當真是震耳yu聾,連帶著把三隻老牛都嚇了一跳。等他們回頭看出是張野的時候卻又是一驚:沒想到這位腦子不行可嗓門倒是真的不小,以後要是實在混不下去卻還可以仗著這門“手藝”當個傳令的活兒,好歹還能混口飯吃啊! “是你喊我們?你還有什麼事麼?” 領頭那隻老牛是在心中將張野當成了腦殘人士,所以對張野是格外的客氣,而說話的時候不但語氣和藹連表情都很有些諂媚。隻不過這位卻沒想過,一隻黑乎乎,凶巴巴的牛頭配上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為了裝笑而裂開的血盆大口之後那還能看麼?、 所以本來還差點就要爆發的張野一見這位的模樣卻是當時就愣住了,然後肚子裡就是好一陣子的翻江倒海差點沒吐了出來,而這樣一鬨也就把想說的話給忘在了九霄雲外。 不過那隻牛頭卻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如何之“妖嬈”,卻見張野被自己一問之後就和傻了一般也就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同情也就更加的嚴重了,所以也對張野的反應不以為意,反倒是堆上了更多的“和藹”和發自肺腑的“微笑”對張野又問道:“這位兄台,我們已經說過不和你爭玉京山了,所以你叫住我們還有彆的什麼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