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蒼鬆綠似海,秋風颯颯聽落針。
望子山又到了金秋時節。
空曠的鬆樹林中,那個已經快要垮塌的破舊帳篷旁,一輛摩托車又停在了那裡。
帳篷在幾天時間內被翻整一新,周圍也挖出了一圈排水溝,外麵的鬆樹上拉起了繩子,晾曬著一些清洗過的衣物。
老瘋子侯永平,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這裡。
他已經換掉以前那件分不清顏色的外衣,洗去了臉上的汙垢,整潔卻又斑白的須發,布滿了周圍的臉龐,和一件已經發白卻又乾淨的夾克,將他襯托出一種滄桑的味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到這裡來。
幾個月前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
然而幾十年的渾渾噩噩,讓他錯過了太多。
他下山看到的世界,已經和他的記憶中完全不同,簡直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憑借記憶中的地址,他一路打聽,幾經輾轉之後回到了老家。
家裡的房子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但是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熟悉的村民也像他一樣老去,好多人已經入土為安。
就連他家裡的幾畝山地,也被彆人種上了玉米。
大家都以為他死在外麵,再也不會回去了。
所以人們驚訝於他的突然回歸,更驚訝於他的神智突然變得清楚,不再瘋瘋癲癲。
但老瘋子最清楚的記憶,卻是在幾十年前,那時連電燈都沒有,巍峨的山嶺間沒有這麼寬闊平整的道路,更沒有來往不停的大汽車。
在破爛的家裡住了一段時間,侯永平想重新回到平靜的生活,但不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法融入到現在的生活中去。
他和時代脫節得太久了。
就在他感到無比迷茫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個下雨的夜晚。
在那片茂盛的鬆林中,那兩條大狗,還有一個年輕人,似乎曾經拯救過他的生命。
還有那個年輕人的玉佩。
這是他在瘋癲的這幾十年中,唯一能夠清楚記得的東西。
他覺得那片鬆林,才應該是他的歸宿。
於是他變賣了所有家當,再次騎上摩托車來到了這裡。
至於以後他要怎樣生活,現在他還不知道。
不過對於一個地道的農民來說,活下去從來都不是很難的事。
他用不多的錢買了一些農具和種子,在帳篷不遠的一片空地上,種下一大片蘿卜。
好在雖然渾渾噩噩了幾十年,種地這種已經刻印到DNA的技能,他卻一點都沒有忘記。
挖出來的土非常細碎,田壟筆直、間隔均勻,猶如用線和尺拉過。
隻是這山上的水不好找。
於是他又決定挖一個蓄水池,這樣再下雨的時候,就能把雨水蓄積起來。
正當他揮汗如雨地挖著泥土時,一條白色的大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熟悉的樣子,還有憨厚的表情,讓侯永平像是觸電了一般,看著它很(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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