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超聊了一會,李寒鬆回來了。
李寒鬆眼睛微微有些發紅,他老實歸老實,可也是鐵血武者,此刻卻是掩飾不住情緒,好像哭過。
見方平幾人看過來,李寒鬆強行露出大門牙,乾巴巴笑道:“弄好了,可以走了。”
方平和王金洋都沒說什麼,蔣超卻是笑嗬嗬道:“老李,這是怎麼了?女朋友跟人跑了?”
說這話的時候,蔣超看了一眼不遠處眼神複雜的淩依依、韓旭二人,一臉鄙夷道:“這種女人不要也罷,小白臉有什麼好的?
你李寒鬆那是注定有大成就的人,今天這女人甩了你,後悔一輩子!”
蔣超聲音說的那是特彆大!
就是說給淩依依二人聽的!
他不認識這兩人,這種四品武者還入不了他蔣超的眼。
可蔣超一看這情況,稍微分析一下,也就腦補出了一個大概過程。
無外乎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那個女的甩了李寒鬆,看上了那個小白臉。
而那個小白臉,指不定還是李寒鬆這家夥昔日的兄弟。
兄弟闔牆,李寒鬆是個老實人,雖然實力強大,可還是選擇了成全他們……
光是想想,蔣超都替李寒鬆不值。
當然,也愈加鄙夷起不遠處的淩依依二人,聲音愈加大了起來:“老李,感情你喜歡這類型的!實在不行,兄弟我吃點虧,子素我不追了,讓你了!
子素那也是嬌小玲瓏,不過論身材,可是比這平板強多了!”
胖子自說自話,自以為義薄雲天,幫李寒鬆報仇了。
可很快,蔣超發現不對勁了。
李寒鬆幾人是一臉呆滯地看著他,不遠處,那個女人是殺氣騰騰地瞪著他,連斧子都拿出來了!
蔣超嘴巴動了動,接著二話不說,直接上車,發動車輛就大聲道:“跟我走!”
丟下這話,蔣超的車“嗡”地一聲就駛離了原地。
直到他走了,李寒鬆才一臉鬱悶道:“這家夥是個傻子吧?”
王金洋抬頭看了看天,你說是就是吧。
不過彆人有資格說人家傻,你鐵頭就彆說這話了。
遠處,韓旭臉色恢複了平靜,隔著一段距離,沒有走過來送,開口道:“祝師兄鵬程萬裡,早日成就宗師!”
李寒鬆沒多說,重重點了點頭。
一旁,淩依依也看了他一會,咬牙切齒道:“你是京武的榮耀,永遠都是!哪怕戰死了,記得葬回京武!”
李寒鬆笑了笑,韓旭輕輕踢了淩依依一腳。
看到這一幕,方平有些無語道:“好了,差不多就得了!手機,網絡,視頻……實在不行高鐵飛機,哪個不是馬上就能見麵的手段。
弄的跟生離死彆似的,你們夠了吧!
武大畢業,去外校任職,多正常的事,受不了你們。”
方平這麼一說,李寒鬆有些尷尬,淩依依羞惱道:“關你屁事!”
“粗魯!沒規矩!”
方平哼了一聲,一邊上車一邊道:“對了,秦鳳青說他喜歡你,一直想追求你,又不好意思說,我替他說了。有時間可以去魔武轉轉,秦鳳青之前為了鼓足勇氣對你表白,連頭發都給剃了。”
“……”
現場一片安靜!
淩依依那是滿臉呆滯,開什麼玩笑。
她認識秦鳳青,見過幾次麵,可那家夥喜歡自己,你忽悠鬼呢?
此刻,方平已經上了車,輕歎道:“武者談什麼兒女私情,地窟不平,談了也是害人害己。倒是我多嘴了,秦鳳青那人隨時都有可能死在地窟,算了,不提這些,走吧!”
話罷,車輛啟動,緩緩離去。
原地,淩依依依舊呆滯,接著就是破口大罵道:“滾遠遠的,我都和他不熟,他死不死的關我什麼事!”
罵歸罵,淩依依等車輛遠去,忽然有些臉紅,看向韓旭道:“你說……你說……他真的喜歡我嗎?”
韓旭翻了個白眼!
淩依依大概也不是對秦鳳青有意思,關鍵是,這凶婆娘沒人追,也沒人敢追。
現在聽說有人喜歡她,心裡指不定怎麼樂嗬。
方平的話,這次他聽出來了,百分百假的。
不過韓旭懷疑,他這麼說,淩依依要不揍他,要不就會以為他韓旭吃醋了,可能性很大的,這位師姐的腦回路那也是與眾不同的。
到時候要是以為自己吃醋,賴上了自己怎麼辦?
想到這,韓旭認真道:“很正常,像秦鳳青這種青年武道強者,欣賞淩學姐你這種女性同齡武道強者,那是應該的。
淩學姐不用理會,喜歡你的人多了,也不多他一個。”
淩依依矜持地點點頭,是的,喜歡我的人多了,秦鳳青算老幾!
就邊上這家夥,成天纏著自己,恐怕也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這,淩依依忽然哼了一聲,瞥了一眼韓旭,扛著自己的大斧子傲嬌地走了,不稀罕,這麼弱,連秦鳳青都比不上。
韓旭晃了晃腦袋,一臉的無奈,女神經!
……
車上。
李寒鬆哭笑不得道:“老秦沒說喜歡依依吧?你彆亂點鴛鴦譜啊,依依性子很較真的,這要是……”
方平笑眯眯道:“隨便說說,秦鳳青自戀的很,淩依依倒追他他都看不上。”
說著,方平笑著轉移話題道:“剛剛你們校長說什麼了?”
說起這個,李寒鬆倒是沒再說淩依依的事,難得有些惆悵道:“校長說,京武在他手上沒落了,心情挺失落的,又說魔武老校長戰死,好歹落了個風光……”
李寒鬆說著,愈發低沉道:“我聽校長的意思,他……他說不定也有這心思了。”
方平拍了拍李寒鬆的肩膀,輕笑道:“放心吧,像京武校長這種人物,想死戰……那也不是他說了算。京武沒有一個好的安排,沒人來接班,,他想死都死不了。”
這話說的很現實,也很悲哀。
有些人,是真的想去拚命,也要看行不行的。
魔武這邊,有接班人,吳奎山就是。
京武……目前還沒出現扛鼎人物,沒人能接過校長的班。
這時候,京武校長就算想去搏殺,那也沒機會。
不同於之前的天南之戰,那是全國動員,那時候真戰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
就在方平他們前往武道協會總部的同時。
武道協會。
華國武道協會,從職能上來說,是統管華國所有武者的一個重要部門。
重要到,按照定義,武道協會就該是華國權利最大的一個部門。
可實際上,武道協會雖然算不上空殼子,可權利也不是太大。
三部四府,這才是華國最重要的部門。
武道協會這邊,隻有會長是八品,副會長七品兩位宗師強者。
目前的主要任務,就兩個。
第一,對社會武者做考核,這裡指的是下三品武者,等級的考核。
第二,管理排行榜事宜。
當然,武道協會有時候也會出麵組織一些活動,一些比賽。
如今各地地方上的一些武者戰隊,都是在武道協會這邊登記的。
武道協會,一個露天大廣場中。
中央擂台上,兩位武者正在切磋。
台下,一些人正在圍觀,有協會的人,也有外來者。
擂台下方。
一位穿著軍用背心,剃著平頭的青年看了一會切磋,一臉的無趣,轉頭看向李飛,笑嗬嗬道:“小飛,再跟我說說,方平那幾人實力如何……”
李飛一聲不吭。
青年陡然板起臉來,喝道:“什麼態度?這是對待兄長的態度?信不信我揍你?”
李飛一臉的憋屈,半晌才道:“我都說了很多遍了!你老是問,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自己和他們切磋一下不就行了……”
青年唏噓道:“不行啊,不能切磋……”
說到這,青年緩緩搖頭道:“我怕打死他們,那就不好交代了。我們這些強者交手,那是切磋也分生死的,和你們這些孩子不同。”
李飛都快憋瘋了,悶聲道:“我六品巔峰了!”
麵前這青年,也隻是六品巔峰,雙方同階。
兩人年紀同歲,不過對方比他大幾個月。
現在呢?
這家夥一副你們是孩子,我是長輩的姿態,這幾天氣的李飛都想離開武道協會了。
“六品巔峰?”
青年一臉的惆悵,繼續唏噓道:“六品巔峰和六品巔峰,那也是不一樣的。在我眼中,你們還是沒長大的孩子,玩玩遊戲還行,生死搏殺……你們還是省省吧。
小飛,外界都說軍武者同階第一,武大第二……
其實吧,還是錯的。
在我們看來,軍武者第一毋庸置疑,第二該是鎮守府的武者,第三才能輪到武大,第四是偵緝部。
接下來,是各地地方政府武者,然後是社會上的中高品武者……
最後,才是鎮星城的武者,我指的的是高品以下。
所以你們跟我……差距太大太大。”
青年繼續搖頭,按照這個劃分,咱倆雖然同階,可差距那是十萬八千裡,你小子也彆跟我提同階的事了。
青年這話一出,周邊的鄭南奇幾人都是一臉惱火。
這家夥,廢話太多!
中央和軍部來了8位強者,其他人都冷酷的很,唯獨這家夥成天叨叨個不停。
叨叨就算了,偏偏拿他沒辦法。
無他,這家夥算軍方的人,可勉強也算鎮星城的人。
人家都是絕巔老祖,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老祖宗。
他是絕巔爺爺!
李振,便是這家夥的爺爺,後台是硬的嚇人。
李家人的後台,都夠硬。
一家兩絕巔!
雖說李振已經離開了鎮星城,如今更是統領軍部,代表的是政府,可不代表就和鎮星城翻了臉。
鎮星城那位李家老祖,也是李振的老祖。
李振的子孫後代,那是真的後台大破天,哪怕鎮星城的這些二代,也得禮讓三分。
原本大家也懶得理會他,各過各的,你不理我,我也懶得理你。
可李逸銘這家夥,一點都不像軍部中人,軍武者那都是沉默寡言,這家夥偏偏就是個話多的,而且還是每句話都紮人心的那種。
鄭南奇幾人都有些同情地看著李飛,有這麼個堂兄在,算你倒黴。
李飛的爺爺和李振是堂兄弟,到了他們這一代,關係其實已經挺遠了。
不過對大家族而言,幾代人也不算太遙遠。
李逸銘一到這,那是成天拉著李飛問東問西,問就算了,關鍵問完了,這家夥每次都要打擊他們一頓。
此刻,李飛那是恨不得一刀劈死這混蛋!
“方平精神力具現,應該比他強吧?最好這混蛋去挑釁方平,被方平打死拉倒!”
李飛有自知之明,他的確不如李逸銘。
這家夥猖狂、囂張,那也是有資本的。
爺爺是絕巔,父親也是八品金身,他自己也到了六品巔峰,從小就在軍中長大……或者說差不多在地窟長大。
這樣的六品巔峰,豈能不強。
可你強你的,老是欺負咱們,好意思嗎?
李飛心中腹誹,李逸銘也不管他,四處看了看,打了個哈欠道:“挺沒意思的,看你們切磋,還不如抓兩頭妖獸打架玩。
早知道這麼無聊,我就等到3號再來了。
方平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到?
居然有人說那小子跟我爺爺年輕時候差不多,還當代的武道領袖,我李逸銘都沒說這話,這小子就敢說這話?”
李逸銘那是一臉的不爽!
旁邊,一位麵色冷漠的青年緩緩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真正的強者,都在韜光養晦,市井之徒為了些虛名,倒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話音未落,李逸銘忽然看向他,陡然罵道:“滾蛋!你算老幾?老子有資格鄙視他,你算個毛!還想挑撥老子不成?馬上滾遠點,要不然老子一劍劈死你!”
剛剛說話的青年臉色一變!
李逸銘冷哼道:“看什麼看?想跟我交手?彆看同階,你撐得過老子三劍算你厲害!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人,他麼的沒什麼能耐,花花腸子倒是一大把!
老子看誰不爽那就直接乾他!
你有種就直接乾他去,少他麼廢話連篇!
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他麼裝嫩,以為換了馬甲老子就不知道了?
乾脆讓你們家楊青來,楊青裝嫩也比你們靠譜點!”
這話一出,人群中,另外一位青年武者也是臉色難看,低沉道:“李逸銘,你是欺我老祖隕落……”
“滾犢子!”
李逸銘那是破口大罵:“少他麼動不動搬後台!你比老子厲害,老子就認你是條漢子,你他麼就是老祖活著,慫的跟狗似的,老子也看不起你!
動不動絕巔老祖,老子爺爺還是絕巔呢,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自己遲早也是絕巔!
趕快滾蛋,再不滾,惹火了我,弄死你們信不信?”
見楊家兩人臉色難看至極,李飛無奈,出聲說和道:“李……堂哥,彆說粗話,他們……”
“說粗話怎麼了?”
李逸銘一臉不以為然,雙手抱胸,大大咧咧道:“不說粗話的還能叫軍武者?咱們軍武者,那是上去就罵,打的過罵,打不過彆人也要罵死彆人,氣都要氣死他!”
眾人都是無語至極,一時間也沒人接話茬。
就在這時候,李逸銘忽然回頭掃了一眼,眯眼笑道:“來了啊,話說這麼多年,和武大的人還真沒怎麼接觸過,倒還真想見識見識!”
他話音落下片刻,遠處,幾道身影朝這邊走來。
隔著老遠,蔣超就笑哈哈道:“方平他們來了……”
蔣超還在笑著,一道劍芒破空而來,眨眼間就出現在他眼前!
蔣超手忙腳亂之下,也是破口大罵:“他麼的,老子又沒招惹你……”
“砰!”
他話說到一半,李寒鬆站了出來,一拳砸碎了劍芒,撇撇嘴,咕噥道:“雕蟲小技!”
不遠處,李逸銘眉頭跳動,似笑非笑道:“你就是方平?”
李寒鬆掃了他一眼,直接不搭理。
身後,方平也看了李逸銘一眼,淡笑道:“我是方平,這位兄弟好端端的襲擊我們,這可說不過去吧?”
“切,隨便玩玩,要不你也給我一劍?”
“那倒不用……”
方平說著,笑道:“我喜歡用刀,給你一刀,你先跑遠點……”
他嘴上這麼說著,下一刻,虛空中一道血刀幾乎是眨眼間凝現了出來。
“嗡!”
血刀飆射而出,空間都仿佛在震動。
剛剛還一臉玩味的李逸銘,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鄭重了起來!
接著……李逸銘忽然轉頭就跑!
不止他跑,他附近的那些人全都飛速遁逃。
空中的血刀眨眼間膨脹了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遮天蔽日!
等到血刀臨近李逸銘之前待的地方,陡然膨脹到了極限!
下一刻,一聲滔天巨響傳出!
轟隆!
一聲爆鳴傳來,等到煙塵落地,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原地留下的那個直徑十多米,深五六米的巨大坑洞。
方平一臉的雲淡風輕,笑道:“玩玩而已,諸位見笑了,要不要再玩玩?”
這話說出口的同時,方平身邊虛空陡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無數把血刀!
遠處,李逸銘嘴角抽動。
李飛幾人一臉呆滯!
你這也叫玩玩?
下馬威啊!
這都顛倒過來了!
大家還沒給武大的人下馬威,武大的人先給他們下馬威了。
這哪是客場作戰,人家一來就要鳩占鵲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