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主最近睡眠不好,何不先在永壽宮休息會兒,等養足了精神,再回去吃宴席?除夕夜,一家人總是要坐在一起,團聚,是很有必要的,缺一不可。” 缺少她,還是缺少其他人? 慕容澤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雲逸天聽著,隻覺得慕容澤有事情瞞著自己。想起那封血書,上頭寫了計劃主要策劃的人,便是沉清菱。 而慕容澤和沉清菱……聯係到一塊兒,雲逸天覺著他們定是有秘密瞞著自己。 周圍一圈人,是否都知道這個計劃,而雲琪和他,都被蒙在鼓裡? 他是不明所以的看客,而雲琪則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 這場戲,到底要怎麼演下去,才能達到沉清菱預想的效果?除了她本人,沒人知道。 走到雲琪身旁,雲逸天附和道,“就在這兒休息吧,聽大祭司的。嘉妃,永壽宮那麼大,總有地方給琪兒安排一間安靜的房間。” 轉身,雲逸天把視線停留在嘉妃身旁的嬤嬤身上。 嬤嬤立即會意,上前欠身行禮,恭敬的回道,“回稟陛下,永壽宮東苑就不錯,地方清淨,切今日收拾乾淨,公主在此休息正合適不過。” 現成的好地方,不等雲逸天開口,慕容澤讓嬤嬤在前麵帶來。 兩名宮女走上前,攙扶雲琪緊隨其後。 接機想和沉清菱通氣,雲逸天實在想知道,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神秘得讓人摸不著頭腦,雲逸天知道沉清菱是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但也不能玩太大,適當即可,可彆玩脫了。 身為帝王,他們可不敢走在他前麵,除了慕容澤。 大祭司走在最前麵,之後是雲逸天,沉清菱走在隊伍最後麵,把自己隱藏得特彆好。 不少人忽略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沉清菱對自己其實透明人的身份表示滿意。 沒人注意到她,沉清菱隨時可以跟暗衛接頭,確保雲嬌是否安全。 “郡主放心,人已經安全送達,此刻二人正說著話呢。” 暗衛帶來的好消息,讓沉清菱穩住心神,澹定迎接接下來的意外。 雲琪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慕容澤給她安排到位。 永壽宮的東苑,是最靠近永壽宮後門的院子,也是永壽宮裡最偏僻的一角。 要到達東苑,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可不是把永壽宮逛了個遍? 一路忐忑不安,雲琪四周觀察無人,到底人在哪兒啊? 信裡隻寫了見麵地點在永壽宮,可沒說具體在什麼地方,永壽宮那麼大……雲逸天同樣 逸天同樣犯了愁,他就想看個熱鬨。 虞美人若是和他開口,他允許她們母女二人見麵。既然有人做了這件事,又有人要借此做文章,雲逸天知道沉清菱這麼做,是為了引蛇出洞。 那就讓他看看,到底這條蛇是何人。 此人居心叵測,背後告狀,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必定是嘉妃身邊的人。 不論何人,何種地位,格殺勿論。 雲逸天不允許嘉妃宮裡出現這樣的人。 扶持嘉妃,正因為看中嘉妃出色的管理能力。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雲逸天不想有人壞了嘉妃名聲,其他嬪妃可沒有她這樣優秀的能力。 嘉妃隻有一個,短時間內,上哪兒去找業務能力如此強的嬪妃?後宮那些,大部分都是繡花枕頭,彆人不理解,難道他會不知道? 自己的枕邊人,自然是他最清楚了。 靠內涵贏得聖心的嬪妃,少之又少。 當初選中戚琉羽成為王妃,雲逸天和嘉妃都考慮到這一點。恰好二人一見鐘情,湊到一起正合意。 娶妻娶賢,戚琉羽方方麵麵都符合兒媳婦的標準,符合皇家媳婦的標準。 看人的眼光,雲逸天還是有的。 有人要挑事兒,嘉妃若是倒下,太後若是召集她從前的手下反抗,多年來辛苦付出,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不,雲逸天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行人浩浩蕩蕩,跟遊街似的,永壽宮裡做事的宮人站在兩側避讓。 時刻有宮人走動,雲琪想不通她們到底在何處見麵。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雲琪隻覺得自己頭好疼,一陣一陣的。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宮女察覺出端倪,高呼一聲,所有人停下腳步,嘉妃轉身查看,雲逸天則站在原地不動,眼睛沒盯著雲琪,反而盯緊藏在人群中的沉清菱。 此事與她有關,她現在就像是個旁觀者,處處都有她參與的痕跡,可沉清菱卻不如局。 將自己置身事外,雲逸天好奇她要如何布下這盤棋局。 太醫和慕容澤同時走到雲琪身旁,四目相對,雲琪對上慕容澤眼眸,立刻被嚇醒了。 平靜中帶著狠戾,慕容澤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其他人發現不到,隻有你和他對視時……雲琪突然明白,為何會百般抵抗和他的婚事。 和一個情緒變化無常的男人在一起,整日提心吊膽的,時間一久,不被嚇死才怪。 “嬤嬤,還有多久才能到?本座記得永壽宮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到達,不知嬤嬤能否帶路?本座瞧著,公主快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