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椒房殿內外懸掛著數盞宮燈。
柔和的燈光透過精致的雕花燈罩,帶著幾分朦朧之意。也掩去了俞皇後年華漸漸老去眼角已生皺紋的遺憾。
長眉鳳目,挺鼻紅唇。
豔色奪人,風華無雙。
這便是建文帝的發妻,當今的中宮俞皇後。
當年才名驚天下容色傾城的少女,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洗禮,坐鎮中宮數年,氣度懾人,令人不敢直視。
俞皇後目中含笑,態度溫和親切。
顧山長未因俞皇後的寬厚而失禮,態度恭敬地襝衽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俞皇後略有些無奈地笑了一笑:“我和你說過多回,你我獨自相見時,不必這般多禮。還像昔日一般直呼其名便可。你總是這般固執。”
顧山長充耳不聞,行完禮,才站直身體:“在娘娘麵前,豈能隨意放肆。”
俞皇後也拿昔日好友沒法子,嗔責兩句,便說回正題:“此次新生考試中,可有格外出眾之人?”
提起此次考試,顧山長眉眼微動,閃出奕奕神采:“我正要向娘娘回稟。此次新生考試,出色的著實不少。前三名的試卷,俱勝過去年頭名!”
俞皇後一聽來了興致:“哦?果真如此?”
顧山長笑道:“正是!尤其是被我等評為頭名的試卷,委實令人驚歎!娘娘看後,也一定會拍案稱絕!”
俞皇後和顧山長自幼便是閨閣好友,相識相交三十餘年,對彼此的性情脾氣相知甚深。自然清楚她從不誇大其詞。既是這般說了,這個被評為頭名的試卷,定然有其獨到之處。
俞皇後原本打算明日早起批閱試卷,此時又改了主意:“將前三名的試卷都拿過來。”
雁落笑這應了一聲,很快捧了三本試卷過來。
俞皇後拿起第一本試卷,鳳目一掃,目中漸露讚許之色。翻到算學那一張,目中頗有驚喜。
到最後一份策論,俞皇後臉上笑意漸漸收斂,目光複雜,沉默不語。
顧山長也未出聲,隻靜靜地看著神色怔忪的俞皇後。
腦海中閃過一張久遠的少女臉孔。
……
“嫻之,我真不服氣。明明我聰慧更勝幾位族兄,為何他們能去報考書院。我隻能待在閨閣!”
年僅十歲的美麗少女,長眉微挑,滿麵不忿:“我是家中唯一嫡女,母親疼我,父親對我也頗為疼愛。我一直以為,不管我要做什麼,他們都會支持。沒想到,我剛一提起要出去讀書,他們便厲聲斥責我。”
“說什麼女子重才更重德!過了十歲之後,便不該再拋頭露麵。”
“我偏偏不服!今年鬆竹書院新生入學,我定要去試上一試!”
年少時的她,出身書香名門,詩書滿腹,卻沒有好友的勇氣和膽量。聞言嚇了一跳:“蓮娘!你可彆胡鬨!鬆竹書院隻收男子。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去考鬆竹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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