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塚朝吉看著久野俊男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劉琦被抓捕突然大罵宋世文,表麵上看來他是對宋世文這個大漢奸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了他。
可他這種反常的表現,卻又暴露出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想通過這種過激行為,來保護身上疑點頗多的宋世文,不然很難理解劉琦為什麼會這麼做。”
久野俊男點頭說道:“不管劉琦出自什麼目的,宋世文仍然是我們內部最具嫌疑、潛伏極深的抗日分子,命令繼續對宋世文采取更為嚴密的跟蹤監視。”
宋世文沒敢大張旗鼓的將劉琦、以及邱勇兩位同誌的遺體安葬,隻是帶著幾個人將兩人置辦了兩幅棺材,安葬在同一個墓穴,碑文十分簡單的刻上兩個人的名字。
他將劉琦和邱勇同誌,為了保護他而英勇犧牲的事跡,流著眼淚悲痛的向晏城特委一號首長作了彙報。
一號首長鄧旭奎沉痛的說道:“小宋,在殘酷的對敵鬥爭中,我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中,要化悲痛為力量,為犧牲的同誌做他們還沒有完成的工作。
你的任務是以最快的速度,獲取敵人馬上就要對抗日武裝和根據地,展開的大規模報複性大掃蕩的戰役部署,一旦獲取成功,為了你的安全,立即撤離。”
宋世文感到任務緊急,要想成功的竊取敵人大掃蕩的部署文件,恐怕非常艱難。
因為敵人到現在還沒有製定出具體的大掃蕩部署,哪怕已經製定出來,也會保存的絕對安全和秘密。
他一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魔窟,走上正麵戰場與敵人麵對麵的進行刀對刀槍對槍的血戰,就熱血沸騰的不能自已。
但他也非常清楚,通過這次成功的竊取、敵人陰險的絕密文件‘潛字一號計劃’,身邊的人個個自危,對這種殺頭的情報,絕對不敢隨意泄露。
尤其是王鳳德在這次絕密文件被竊事件中,差點丟了性命,要不是特高課還需要這種死心塌地投靠小鬼子的漢奸,繼續為他們服務,一定會嚴懲不貸。
可就這樣,王鳳德也被特高課整治的差點脫層皮。
王鳳德被驚嚇的坐在辦公室裡,一點精神都沒有,把這次事件連貫起來反複推敲,越想越覺得劉琦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真正竊取絕密情報的一定另有其人。
那這個另有其人,特麼的到底是誰呢?
他總是把宋世文這個魔鬼般的影子驅除不掉,尤其是發生這次事件後,回到家再次質問妻子孫桂珍,當天是如何與宋世文相遇,又怎麼把宋世文帶回家。
宋世文回家後進入書房多長時間,都動過什麼東西,反複問了幾遍。
孫桂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實際是怕連累到王鳳德以及她和兒子小斌,儘量把想到的都說出來。
但最後還是為宋世文開脫道:“老王,我看宋世文為人熱情,心地善良,麵相平和,不像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婦人之見,我手上沾滿.......,不說這些,我問你,凡見到過我的人,隻要不知道我乾的工作對我的身份不了解,誰不說我麵相平和,慈眉善目?”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乾的工作就是專門對付抗日分子的?雙手沾滿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就是一個劊子手?”
“不要胡扯,你再把宋世文來到咱們家的所有細節說一遍,我總感覺這個混蛋在耍我,一旦掉進他的圈套,恐怕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鳳德想到這裡,搖了搖頭暗道:“宋世文那宋世文,你到底是人還是魔鬼,難道這次竊取絕密文件‘潛字一號計劃’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嗎?”
門突然被敲響,宋世文一臉悲痛的走進來,立正報告:“報告王主任,劉琦和邱勇已經安葬在城西小樹林,最近風聲挺緊,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敢大意。”
“是嗎?難道你就不危險?”
“我?我比你都危險,今天你也看到了,不但明處的抗日組織和抗日分子,要殺了我這個大漢奸,就連潛伏在內部剛被抓獲,平時稱兄道弟的朋友,身份暴露首先想殺的還是我。還有特高課整天派特務跟蹤監視,稍有誤會,就會開槍。”
宋世文心中膽寒的接著說道:“不是我舍不得現在的職位,而是我被特高課綁架在他們的戰車上,想離開都不能啊。要是老是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是不被殺頭,早晚也會被嚇死。”
“宋老弟,你認為咱倆的關係到底相處得怎麼樣?”
“不知王主任再次這麼問我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你對我宋世文不放心,那也大可不必時不時的來這麼敲打我是吧?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拋磚引玉。”
“王八蛋,還拋磚引玉,能用的上這個詞兒嗎?我倒怕燒香引出鬼來。”王鳳德在心裡惡毒的大罵道。
宋世文看王鳳德的臉色陰沉的要死,馬上意識到這混蛋今天沒憋什麼好水,此時一定在心裡罵他宋世文祖宗八輩兒。
“宋老弟,我今天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也不枉咱倆稱兄道弟的這層關係。”
“說吧,既然王主任這麼正式的提出來,那我宋世文一定會有問必答,絕不會有一絲隱瞞。”宋世文自認為沒有什麼把柄握在王鳳德手裡,所以才敢這麼大義凜然。
“我問你,你對我家書房為什麼那麼感興趣?連續三次不請自進,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你吸引的甘冒風險在所不辭?”
“哈哈哈,原來王主任一直對我存在這種疑惑,難道您不知道我宋世文特彆愛看書嗎?而且還喜好攝影,我第一次走進您家書房,看到書架上擺著一些線裝古書,還有一個照的非常精致漂亮小女孩照片,我就有了想法。”
“就這麼簡單?”
“在王主任的眼裡,覺得很複雜嗎?要是您這麼認為,我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然話說的不敬,但確實如此。”
王鳳德並沒有被宋世文所說的話激怒,而是笑著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我想宋老弟是對我家書架上,那個鑲著漂亮小姑娘的鏡框感興趣吧?難道不是嗎?”
“是的,不但照片上的小姑娘很漂亮,就連那鏡框都做的非常精致,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鏡框所用材料應該是緬甸紅木,而那小姑娘應該就是您的......。”
“放肆,我不想你繼續問出這個問題,我再問你,為什麼我的書房兩次上鎖,你卻要避開家人撬開門鎖,以我兒子小斌為掩護溜進書房,你到底想找什麼?”
“這是審問嗎王主任?如果真是這樣,我提議咱們一起到特高課久野將軍那裡把話說清楚,免得咱倆在這說了半天,誰都說服不了誰不說,還傷了弟兄們之間的和氣。”
“哈哈哈,宋老弟真是一位口齒伶俐的辯才,王某人確實甘拜下風,為了我們能精誠團結,做好兄弟,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以後還希望宋老弟不要冒險,老哥這次差點受人陷害送了性命。”
宋世文意識到王鳳德鋒芒已過,但對他卻會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