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終於打開保險櫃,把所有的文件都檢查了兩遍,也沒有找到絕密文件‘潛字一號計劃’。
他站在套間再次審視著整個房間,當他的眼神落在掛在牆上的那副畫上,不僅走到跟前反複查看。
這幅畫的畫軸比起其它畫軸有些許不一樣,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宋世文將這幅畫小心取下來,仔細的一點一點檢查,最後才把主要精力放在畫軸上,
他小心地玩弄畫軸兩端,不經意間畫軸鬆動,緊張的宋世文心中竊喜,萬分小心的按照順時針、逆時針做微小動作,不斷調整的扭動畫軸,可怎麼都不能將鬆動的畫軸打開。
經過幾分鐘的反複順向、逆向扭動,畫軸兩端突然脫落,中間卻是實心,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隱藏在裡麵。
宋世文雖然感覺到這畫軸蹊蹺的藏著秘密,可就是無法揭開內中秘密,一時愁眉不展的盯著畫軸出神,兩手卻在不停地擺弄。
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畫軸中間的實心鬆動,宋世文將實心取出來,發現實心光滑如玉,沒有什麼值得考究。
就在他準備重新將畫軸組裝起來,眼睛突然一亮,發現實心畫軸中間,有一條很難捕捉到的四方黑線,黑線隱蔽的非常巧妙,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宋世文馬上意識到這實心畫軸的方塊黑線,一定隱藏著叫人驚喜的秘密,隻要能將這方塊撬動,應該就會發現裡麵所藏的東西。
他不敢莽撞的用尖利物件撬動這個四方黑線的地方,怕毀壞後被主人發現。
一旦發現,那就會暴露有人動過,必定會在整個單位進行清查,如果找不到疑犯,首當其衝受到懷疑被追查的就是他宋世文。
這麼精致的畫軸實心,表麵出現極不易察覺的四方黑線,如果沒有秘密那才叫不正常,凡不正常,必然有鬼。
宋世文再次仔細的檢查實心畫軸,還是一頭霧水的不知所以然,急的他渾身被汗水浸透,一籌莫展的盯著實心畫軸。
一向對任何事喜歡邏輯推理,對痕跡分析很有見地的宋世文,突然靈機一動,如果這四方黑線的方塊下,隱藏著秘密,而且這黑線方塊又做的這麼精致,要想取下方塊,一定有機關。
隻要能觸動巧妙地機關,這黑線方塊就會主動脫落。
他閉著眼睛以最細微的手法,對實心畫軸進行觸摸,光滑如玉的實心畫軸,就好像是渾然一體的玉,任憑宋世文怎麼用心,始終沒觸摸到難以察覺的機關。
宋世文睜開眼,擦掉流進眼裡的汗水,快速看了一眼腕表,不僅大驚失色的低聲喊道:
“祖宗啊,這都淩晨四點二十分,再有兩三個小時單位就會有人起早上班,一旦被堵在房間或者走廊裡,自己這身夜行人裝扮,就會成為所有見到的人抓捕的對象。”
時間緊急,宋世文不能有任何怠慢,他手眼並用,對畫軸進行最細致的查看和加大手勁的觸摸。
又過去了大概十幾分鐘,宋世文還沒有打開實心畫軸那個很不起眼的黑線方塊,時間已經來不及,他不能因為執著而暴露身份。
他快速將實心畫軸插進套在外麵的畫軸外套,不知怎麼觸動到暗設機關,黑線方框突然彈起來飛出實心畫軸。
宋世文手疾眼快的接住飛起來的黑線方塊,張開手仔細觀察,心中膽寒的自語道:“多虧將這該死的黑線方塊接在手中,要是這精致的東西掉在地上,受到磕碰有絲毫細微破損,哪怕複位都能被主人發現。”
他快速將黑線方塊放在床頭櫃上,當他發現實心畫軸彈開的黑線方塊露出裡麵一個黑色膠卷,激動地慢慢取出來,緊張之下快速複位,掛好畫像整理了一下弄亂的套間,馬上離開。
萬般小心地打開王鳳德辦公室的門,一點一點的將門縫開大,探出頭掃視著陰暗的走廊,沒發現有人,宋世文身子一動站在門外,將門鎖上,直奔樓梯。
宋世文剛衝到樓梯口,突然聽到從二樓傳上來說話和腳步聲,聽聲音不會少於兩個人,他一時緊張的不知躲在哪裡。
如果走上樓的人是第二樓,他還有機會隱蔽的快速通過樓梯到一樓開水房,順著隱秘通道出去。
要是上樓的人直奔三樓,他就無法藏身,一定會當場暴露在來人麵前。一旦暴露被抓捕,這次人贓俱獲,要想不死,除非跪下來求饒投降,彆無他法。
宋世文是一名意誌堅定,具有崇高信仰的抗日戰士,絕不會貪生怕死的出賣組織和同誌苟活著,那種失去靈魂過著豬狗不如的漢奸生活,他不要,寧可去死。
就在宋世文進退兩難時,兩個人影晃動著走到了二樓樓梯口,其中一個說道:“你在二樓巡邏一趟,我到三樓看看,要是有情況,趕緊求援。”
說話要到三樓巡查的是經濟委員會電訊處處長劉琦,雖然宋世文懷疑劉琦是潛伏在內部的抗日分子,可他不敢斷定劉琦到底是哪個陣營,尤其是隻是懷疑毫無根據,更沒有組織向他提供劉琦這個人的情報。
劉琦邊說著邊順著樓梯走上三樓,當他發現一條黑影突然一閃,警覺地掏出槍,並沒有虛張聲勢的喊叫,隻是端著槍小心的摸上三樓。
他之所以不聲張,是因為他不知道突然一閃,馬上無影的這個黑影,到底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真的有人潛入大樓。
在不斷定這個疑似出現的黑影是敵是友,劉琦不敢明目張膽的大聲喊叫,隻有摸上三樓,查看清楚再做計較。
三樓走廊空空蕩蕩,陰暗的燈光將長長地走廊,更加渲染出陰森可怖的氣氛,好像一個個黑洞洞的門裡麵,隱藏著凶惡、邪魅,叫人頭皮發炸的危險。
劉琦站在三樓樓梯口,低聲喊道:“請問剛才露麵的這位朋友,是否可以在劉琦麵前現身?如果需要我幫你,請提出你的要求,隻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燈光陰暗長長的走廊,沒有任何人現身,隻有劉琦的發聲在回蕩,更加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此時再次躲進王鳳德辦公室的宋世文,聽出走上樓梯在樓梯口低聲詢問,而且態度友好,毫無損人不利己的口氣,不禁心思一動,想走出去接受劉琦這位朋友的幫助。
劉琦低聲喊出去幾句話,沒有得到回應,他不敢離開樓梯口往裡走,一旦受到襲擊,在狹小的空間,子彈就是再不長眼睛,也會傷到自己。
為了打動出現的神秘身影,劉琦接著說道:“這位朋友,我奉勸你還是主動走出來才是唯一的出路,因為整個大樓已被封鎖,任何人隻要潛伏在這裡,都會插翅難逃。”
還是恐怖的沒有任何回音,隻有劉琦說話聲在走廊裡嗡鳴,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劉處長你怎麼還沒下來?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你等著,我馬上上去。”二樓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