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塚大佐簡單的將發生在鳳天路西大街,軍統分子追殺叛徒王子安的槍戰,做了簡單解說。
大島澤太郎聽完後憤怒地喊道:“飯塚大佐,我對你們長官一味地縱容、重用宋世文這個支那豬非常不滿,為什麼不把這個具有非常可疑身份的混蛋抓起來?
就說這次發生的槍戰,分明就是宋世文開車配合軍統,追殺叛徒,而且是他開車撞死了叛徒王子安,這在他送進汽修廠的吉普車,經過藤原高級技師鑒定,他有重大懷疑。
隻要把他抓進憲兵隊投入審訊室,我敢保證在酷刑之下,這個小白臉一定承受不住的全部交代。”
飯塚大佐搖頭盯著大島澤太郎問道:“大島君,你不是沒有把宋世文抓捕到憲兵隊審訊室,而且對他施以重刑,請問你最後得到的結果又是什麼呢?”
“飯塚大佐,難道現在已經掌握了宋世文,就是他開車衝進追殺叛徒的激戰現場,而且撞死王子安,把他抓起來還不夠治他死罪嗎?”
“大島君,你有人證、物證嗎?”
大島澤太郎被問得摸著光頭說道:“沒、沒有人證,可咱們有物證,那輛被撞癟的吉普車就能說明宋世文,為逃避吉普車在現場撞人留下的痕跡,特意開車撞牆已掩飾前麵被磕碰的痕跡,這就可以把他抓起來嚴加審訊。”
飯塚大佐此時非常為難,一旦將宋世文抓起來,這個思辨能力極強、頭腦始終保持高度清醒,邏輯推理、分析縝密的家夥,一定不會俯首任人宰割。
光憑藤原老技師,認定那不到半個巴掌大圓滑的碰撞痕跡,就能說服宋世文認罪交代出自己的身份嗎?
而且這混蛋最後一次撞車,完全是芳子乾出來的,而且憲兵醫院的警戒憲兵,以及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看到芳子和宋世文開車準備出去,卻突然因車輛故障,造成撞牆事件。
要真的追究起來,豈不是把芳子也扯了進來?
一旦久野將軍要求嚴查,追查到最後,芳子也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那後果會能怎樣?不用飯塚朝吉多想,就知道是嚴懲不貸的投敵叛國之罪。
飯塚朝吉此時非常痛恨狡詐的支那豬宋世文,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刮了他,都不一定解恨。
但是他不能失去表妹芳子,因為他對芳子有著一種特殊關係,必須保護她。
憲兵隊副隊長三浦有江,看飯塚朝吉大佐雷聲大雨點小,猜測很有可能牽扯到他的表妹芳子,才叫這個手段毒辣的長官,遲遲不能下決心抓捕宋世文。
不僅說道:“大佐閣下,我認為完全有必要把宋世文帶到憲兵隊,進行真誠詢問,如果能在審訊中摸到疑點,就可以順藤摸瓜的繼續審問。”
“三浦君,難道你不知道宋世文這個支那豬,是一個非常狡猾,而且思辨能力非常強的家夥嗎?你想用一般的審訊,就想審出問題來,哼,像這種隔靴搔癢的可笑技法,還是叫它見鬼去吧。”
大島澤太郎雖然跟宋世文抱有極大的仇恨,仇恨的恨不得每次見麵都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都覺得不解恨。但是他又非常佩服宋世文狂傲的性格,以及強大的承受和思辨能力。
飯塚朝吉考慮再三,剛準備下達抓捕宋世文的命令,突然看到坐在一邊的美智子。
不僅突然改變主意,想聽一下美智子的想法,畢竟美智子是久野將軍的機要秘書,而且有時可以直接向將軍彙報,此時能聽她說出自己的看法,應該是一件好事。
“美智子上尉,請你發表一下你對宋世文在這次事件中,所表現出來的疑點,應該怎麼處理為最好?”
美智子心裡非常清楚飯塚大佐問她,所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不僅站起來說道:
“飯塚大佐,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宋世文出現在追殺叛徒現場的人證和更加有力的證據,更沒有人證明是宋世文開車撞死叛徒王子安。
僅憑老技師指出的那個吉普車頭被撞圓滑的凹坑,就斷定宋世文參與其中,我看有些不妥。”
大島澤太郎不耐煩的吼道:“請美智子上尉不要給宋世文開脫,還是說出你的意見,難道對你來說這很為難嗎”
美智子不理會的看著飯塚大佐接著說道:“大佐閣下,我認為,先不抓捕宋世文。
采取秘密手段,從他周邊的人展開秘密調查,在時間上和他在發生槍戰期間的行動軌跡開始查起,如果他參與了這次事件,總有破綻會被我們發現。”
飯塚朝吉彙集每個參會人員的意見,形成了一個對宋世文采取特種行動的秘密計劃,但並沒有在會議上宣布,怕走漏風聲,被狡猾的宋世文嗅到危險的氣息,加強防範。
他等開會的人離開,馬上撥通一個神秘電話,將剛才開會各人所提針對宋世文這個案件的建議,彙總後作了彙報。
對方的久野俊男將軍沉吟片刻問道:“飯塚君,根據參加會議人員的探討和各種建議,你認為如何對待宋世文?”
“報告將軍閣下,我認為在鳳天路所發生追殺軍統叛徒事件,是一次抗日組織有預謀、有計劃、有接應的鋤奸行動,現在我已經派出各種特務組織,在鳳天路以及附近展開秘密調查,發現可疑馬上秘密逮捕,嚴加審訊。”
“這種太老套的破案方式,始終沒有取得重大突破,尤其是在晏城每次出現抗日分子行動時,都能隱約出現宋世文的影子,可你們始終沒有找到宋世文參與其中的證據。”
“是、是是,特高課和行動大隊在我的領導下,確實在對待宋世文的幾個案件上沒有大的進展,以致於這個混蛋始終逍遙法外,請將軍閣下明示,我的一定照辦。”
久野俊男將軍好像聽出飯塚朝吉,對他的訓責心懷不滿,為了籠絡住這個在正麵,替他抵擋所有問題的飯塚朝吉,不僅口氣緩和的說道:
“飯塚君,我沒有怪罪你領導不力追究責任的意思,隻是想通過宋世文經常出現在案發現場,啟發你找出問題到底出在哪。
有針對性的找到具有重大嫌疑的宋世文,所遺留或者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蛛絲馬跡,進而順藤摸瓜的抓住這個混蛋的尾巴,揪出來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你的明白?”
“將軍閣下訓責的極是,我已經做出針對宋世文下步行動的秘密方案,隻要實施成功,就能叫這個狡猾的混蛋現出原形。”
“好、好好,飯塚君,我等待你拿出針對宋世文這個具有重大嫌疑,所采取下步的行動方案。”
飯塚朝吉結束與一直在後麵,隱秘不出麵的特高課課長久野俊男將軍的通話,坐在辦公桌前,將開會期間每個人的發言記錄,再次仔細推敲。
一個針對宋世文最陰險的計劃,正快速在狡猾陰險的飯塚朝吉頭腦中形成,一旦宋世文沒有識破敵人的陰謀,掉進敵人專門為他布下的陷阱,將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