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謹慎的說道:“我從宋處長淩亂的話裡找出三個關鍵詞,那就是‘黃包車、吹個蕭、孫子’,還有一個是‘拉個弦’,不知我找出來的這些有沒有用。”
“有用,蕭隊長,你太聰明了,我琢磨了一路,才找出三個跟你一樣的關鍵詞,現在再把你找出‘拉個弦’聯係起來,不知蕭隊長通過分析連接起來,會得出什麼結果。”
“叢副科長,你應該早就心裡有數了吧?不妨你先說出來聽聽。”
“好,我從中找出跟你一樣的三個關鍵詞,經過分析認為,那就是‘吹個蕭’指的是你,‘黃包車’指的是停在憲兵醫院門口的黃包車,‘孫子’應該是住在宋處長隔壁的黃包車車夫孫東來。
至於你提出來‘拉個弦’,我一時還沒聯想起來是什麼意思。”
蕭峰聽叢培亮對這三個關鍵詞分析出來的結果,高興地補充道:“宋處長說的‘拉個弦’,應該是暗示我蕭峰,拉著黃包車在、在......。”
“這就對了,宋處長所要傳達的情報,應該是命令你蕭峰隊長,化裝成黃包車夫,拉著孫東來的黃包車,等在憲兵醫院門口,隨時準備接受宋處長冒險獲取的情報,可、可為什麼宋處長不直接與我這個秘密聯絡員聯係,而要找你?”
“這很好理解,你剛被安排進特務委員會,身份特殊,一旦你在傳遞情報中暴露,直接會威脅到宋世文處長的安全。
要是被敵人順藤摸瓜找到我們的秘密聯絡線,晏城特委和我這裡都會被敵人偵測到,所以宋處長為了組織安全,才不得已采取這種更加隱秘傳遞情報的渠道。”
“對,一定是這樣,看來宋處長已經在憲兵醫院,緊鑼密鼓的籌劃,解救被捕的晏城特委張子騰部長的計劃,一旦時機成熟,不用通過我這條渠道,會直接給你這個武裝工作小隊下達命令,及時采取解救行動。”
蕭峰和叢培亮最終達成共識,基本理清了宋世文不著邊際,‘滿嘴跑舌頭’的那些話裡,所包含的難以被人破解的情報,兩人高興的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叢培亮離開李大娘家,把寫好破解宋世文話中所傳遞的情報,通過秘密通道轉交給晏城特委一號首長鄧旭奎。
鄧旭奎對叢培亮轉交的情報,經過仔細斟酌,又做了最為保險的補充,將晏城特委部署解救張子騰部長和苗寧的行動,及時傳達給蕭峰,並命令一切聽從宋世文的指揮。
宋世文在美智子和小野的監督下,先將王子安和叢培亮打發走。
緊接著向張小虎和段誌鵬下達,如何加快籌建城北貨物轉運站,以及與警戒火車站貨場的憲兵第三小隊野田,相互合作,部署好晏城進出貨物的稽查工作。
他最後看著美智子和小野問道:“不知二位長官對我這樣安排,有沒有補充和不同意見,如果需要調整,我馬上重新下達命令。”
美智子和小野集中精神,力爭每句每個字不漏,將宋世文所說的話留存在腦子裡,突然被宋世文問起,不僅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說道:“很好,沒有補充和不同意見。”
“哈哈哈,我宋世文每次在完成一項工作任務,當時大家都皆大歡喜,可是到最後莫須有的罪名和懷疑,就會接踵而來,我真的是怕了。”
美智子聽出宋世文的不滿和牢騷,笑著說道:“宋君不是經常說‘身正不怕影斜’,‘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嗎?你對大日本皇軍忠心耿耿,上峰多次當麵和背後對你提出褒獎,你應該知道。”
“是啊,我是知道,一會兒在火上烤,一會兒在冰上涼,生生死死幾多回,我都不知道我這種活法,到底是死了好還是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可難死我了。”
芳子看宋世文說起這些事,情緒低落心裡委屈的就要落淚,不僅心中難受的說道:
“宋君,事難辦人難做,隻要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好,我奉勸你應該心到就行了,沒有必要拚死拚活的為皇軍......。”
美智子聽芳子要給宋世文潑冷水,更怕他當著小野的麵,說出有悖皇軍利益的措辭,對芳子和宋世文都沒有好處。
所以馬上打斷房子的話說道:“芳子護士長,宋君對大日本皇軍的忠誠誰都不能抹殺,隻要宋君一如既往地為大日本皇軍服務,我想皇軍一定不會慢待宋君。”
“對、對對,美智子上尉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宋君,還需你繼續努力。”小野隨和著說道。
宋世文等美智子和小野都離開病房,拉著坐在病床邊的芳子滑嫩的小手,一臉真誠的看著芳子。
然後說道:“芳子小姐,非常感謝你對我的關照,但是,為了你能脫離我這個滿身疑點的危險人物,最好以後在美智子和小野跟前,不要說話太過激,這樣你會很危險。”
“宋君,我非常佩服你的智慧和處事穩重的態度,但是當我看到你受到委屈,就控製不住的想為你出頭。不過請你放心,他們現在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宋世文笑看著芳子,突然神秘的說道:
“芳子小姐,我最近急需要了解那個被抓捕受到殘酷折磨,被特高課列為非常重要、抗日分子首腦嫌疑人的情報,要是你在不為難、又不冒險的情況下,能幫我......。”
“宋君,請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我這就過去看看,有新的情況馬上告訴你。”
“不、不著急,隻要你留心一下就好,再就是苗寧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她恢複過來了嗎?
要是方便,我想看望她,畢竟她是因為我才被抓捕抓到憲兵隊,在審訊室受儘非人折磨,我要是喪了良心不管,那我還算人嗎?”
芳子非常理解宋世文的心情,點頭說道:“我很快就會給你回話,請你不要著急。”
時間不長,出去打探消息的芳子,推開病房的門,剛關上門就撲到病床跟前,興奮地說道:“宋君,負責救治苗小姐的醫生說,經過及時搶救和修複,苗小姐的傷勢已經得到控製。
尤其是私處的損傷修複的相當成功,隻是、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生育,隻有等以後再說了。”
宋世文聽芳子說出這麼值得高興的消息,激動地坐起來,緊緊地將芳子攬進懷裡,流著眼淚說道:“謝謝、謝謝芳子小姐從中幫忙,我和苗小姐都不會忘了你。”
“宋君,你值得這麼感謝我嗎?彆說咱們的關係相處的很好,就是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救治傷病員都是職責之內的事,用不著感謝。”
“好,我就對你不再客氣,我現在可以看苗小姐嗎?”
“不知宋君是否覺得方便,如果你執意堅持,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現在就帶你過去。”
宋世文在芳子攙扶下,走到三樓婦科專家特護病房,從窗子看到苗寧躺在病床上,臉上被劊子手摧殘的傷痕還沒有褪去,不過臉上的光澤要比剛送進醫院好多了。
躺在病床上的苗寧無意中,發現宋世文被芳子扶著站在窗外,她心中激動的抬起身,臉色羞紅的對宋世文招了招手。
宋世文由於激動,以為苗寧請他進去,對扶著她的芳子興奮地說道:“芳子小姐,苗小姐請咱們進去。”
走進病房,一種熏人的特殊味道,熏得宋世文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