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塚大佐聽川下醫生把疑犯傷情說的如此嚴重,一把抓住川下醫生的胳膊,滿臉焦躁之色的說道:“川下君,我的命令你,必須救活這名重要疑犯,否則你會付出沉重代價。”
“野蠻、無知,既然飯塚大佐如此看重這名疑犯,為什麼還要把他折磨的僅存一口氣?現在想起來這個人的重要,明知是這個結果,何必當初痛下狠手?”
“芳子,不要說話。”飯塚大佐鬆開抓住川下醫生的胳膊,為了救活雖然身份不明、但可推斷這是一名重要的抗日分子,不得不禮貌的說道:“川下君、芳子小姐,懇請救活這個人,飯塚朝吉拜托您二位、拜托了。”
川下醫生搖頭為難的說道:“飯塚大佐,我隻能儘全力搶救,但不敢保證能把這名奄奄一息的傷員救過來。”
“拜托了,請一定救活他,這個人對我、對特高課特太重要,必須救活他。”
芳子看張子騰被折磨的氣息微弱,大有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會死去的危險,為了特高課,為了這條生命,她對川下醫生說道:“川下君,如果想救活這名傷員,最好馬上實施救治。”
川下醫生和芳子護士長,經過一個小時三十七分鐘緊張搶救,傷員的氣息始終處於虛弱狀態,為了延續這名傷員的生命,采取輸液和口服以及物理療法,把能用上的藥物都用上,這才將傷員的生命體征穩定在生死線上。
飯塚大佐看川下醫生和芳子兩人,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奮力搶救,此時滿頭大汗身體疲憊的停下緊急救治,兩人分彆坐在身邊的椅子上,滿臉灰白的大口喘氣。
“川下君,這名疑犯是不是搶救過來了?快告訴我。”
“飯塚大佐,我和芳子護士長已經實施全力搶救,因為傷員受傷太重,不但皮膚肌肉受到嚴重傷害,就連內臟各器官都瀕於衰竭的邊緣,此時......。”
“不要給我解釋,更不需要知道你們搶救的過程,你馬上告訴我,這名疑犯到底救過來了沒有?”飯塚大佐越聽越覺得心驚,就怕救不活這名疑犯,失去重要線索,而遭到久野將軍的責罰。
“飯塚大佐,傷員經過緊急搶救,從表象到內臟進行最科學的處理,此時我能告訴您的就是,這名傷員已經穩定在目前的狀態,如果他能挺過二十四小時,還有複活的可能,但希望很渺茫,請您做好善後工作。”
“不、川下君,您的意思是這名疑犯隨時都有可能死亡是嗎?這樣的結果我不要,我要的是他活著。”
飯塚大佐近乎懇求的再次說道:“川下君,求您將這名疑犯通過藥物蘇醒過來,我要對他進行審訊,哪怕他能有半小時思維清晰回答我的問題,他的死去我不會追究您的責任。”
“飯塚大佐,您是不是瘋了?現在這名傷員已經是奄奄一息,能將危急病情控製在這種程度,已經是奇跡,要是命令川下君采取過激針劑和藥物強製這名傷員蘇醒,恐怕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住的暴斃,難道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芳子處於一名醫護人員的職業道德,瞪著憤怒的眼神看著飯塚大佐警告道。
川下醫生站起來,態度不卑不亢的說道:“飯塚大佐,請您要相信科學,一味的按照個人意願來對待瀕於死亡的患者,這是無知和不可理喻。”
飯塚大佐聽川下醫生和芳子根據疑犯的危重病情,一再提出不能采取藥物強製病人蘇醒,一旦野蠻的采取這種急功近利的方式,很有可能病人無法蘇醒直接死亡。
哪怕蘇醒過來,經過過量藥物刺激,誰都不敢保證病人的大腦意識是否會恢複正常,一旦傷及大腦神經係統,恐怕這病人就是不死,意識也會喪失。
他不是個魯莽不計後果的日軍高級軍官,為了叫這名重要疑犯活下來,隻有采取最科學的醫術方案來救治,任何強製手段都會斷送這名疑犯的生命。
“川下君,為了保證這名疑犯活下來,同時也為了給他一個最好的醫療條件,我建議馬上把他秘密轉移到憲兵醫院,集中醫院所有專家會診,一定要救活他。”
“飯塚大佐,如果這是命令,我堅決執行,但我作為一名醫學專家,隻想提醒您,現在這名病人已處於生死邊緣,雖然暫時穩定住病情惡化,但他需要沒有任何障礙的安靜治療,才有可能病情好轉。”
“川下君不要解釋,說出您的意思,我會考慮的。”
“暫時萬萬不可移動瀕於死亡邊緣的傷員,一旦在轉移期間傷及十分脆弱的內臟,恐怕來不及搶救傷員就會死亡。”
川下醫生看飯塚大佐蹙眉不語,加重語氣接著說道:“我建議將傷員留在特高課憲兵隊醫務所,由我和芳子小姐跟蹤監管存有微弱氣息的傷員。
再從憲兵醫院調來神經、呼吸、內科、外科等專家會診,根據傷員的身體承受力,拿出切實可行的手術或藥物治療,這才是真正搶救傷員活過來的最佳方案。”
飯塚大佐聽川下醫生如此說,心中雖然很不滿意,但他是一名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軍官,對事物的分析接受能力比起沒有文化的人,要理性的多。
“川下醫生根據疑犯的身體特征,提出的建議應該很有科學性,既然如此,我馬上按照您的建議,命令憲兵醫院犬養村下院長,派出所需要過來會診治療的專家,立即趕過來搶救這個疑犯。”
他臨走出醫務所,不放心的再次請求道:“請川下君和芳子小姐辛苦的照看好這名疑犯,千萬不能叫疑犯死亡,拜托了。”
飯塚大佐把大島澤太郎和美智子叫到辦公室,態度嚴厲的說道:“為了保證這名疑犯的生命安全,以防被與這疑犯有關係的組織鋌而走險的將疑犯救出去,我命令憲兵隊加強明暗警戒,封鎖關於這名疑犯的一切消息。”
他安排完抓起電話,命令犬養院長帶領有關專家,馬上趕到憲兵隊醫務所,搶救重要疑犯。
放下電話又撥通一個神秘的號碼,接通後恭謹的報告:“報告久野將軍,抓捕的抗日分子經過嚴刑拷打,始終不交待真實身份,為了儘快挖出這名疑犯身後的組織,采取冰火式的拷問,疑犯堅貞不屈,最後......。”
飯塚大佐將拷打審問疑犯、也就是暫時還沒有暴露身份的晏城特委敵工部長張子騰,如何接受嚴刑審訊,到現在瀕於死亡邊緣,正在全力搶救不敢隱瞞的如實彙報。
對方沉吟了兩三秒鐘態度陰冷的說道:“飯塚君,你是一位有著非常審訊經驗的高級特工,為什麼會將重要疑犯折磨成奄奄一息的活死人?一旦這個疑犯死亡,我們所掌握的線索全部中斷,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是、是是,我隻是急於搞清楚這個疑犯的身份,審訊出疑犯心中的秘密。一旦我們抓捕的這名疑犯是潛伏在晏城抗日組織的大人物,大日本皇軍就可以根據交代的口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城搜捕,到那時......。”
“飯塚君,我借用支那的一句話告誡你‘欲速則不達’,現在既然造成如此被動局麵,請你聽一下我的意見,如果實施成功,這個抓捕的疑犯真是個抗日組織的大人物,借用這疑犯為誘餌,采取瞞天過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