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雙成聽出是個老女人的問話,不僅心中暗道:“這個老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跟皇君聯手把他們抓來,看來絕不是等閒之輩。”
他不敢隱瞞的說道:“我不知怎麼稱呼老婦人,我和朱三潛入特務委員會,就是為了監視那些漢奸是否對皇軍死心塌地的效勞,一旦他們有二心,馬上報告。”
站在一邊的宋世文走到沐婉蓉跟前,壓低聲音貼著耳朵說道:“他在撒謊,必須叫他說出實情。”
“看來你很不老實,既然把你帶到這裡,我們沒有證據,為什麼還費這麼大力氣?要是還不說實話,看來你們是真不想活了。”
“老婦人,我說,隻要您能饒了我,我什麼都說。”
耿雙成不知抓他來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如其撒謊還要圓謊,一旦圓不到好處,丟了小命可不是鬨著玩的。
他如實說道:我們兩人通過關係潛入特務委員會,主要是搜集皇軍對豹頭山所要采取的行動,及時將情報返回豹頭山,再是在城裡監視屠夫幫的行蹤,發現有大買賣,馬上上報,這樣豹頭山就能根據情報采取行動。
沐婉蓉沒想到豹頭山土匪頭子杜準,計劃的這麼周密,原來他們屠夫幫在城裡的一切活動,都被這些潛入的奸細偵察到。
想到這裡,沐婉蓉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出口問道:“難道你們都在晏城那些幫會、單位布下眼線?隻要你全都說出來,我會考慮饒你們不死。”
“老人家,我真不知道我們杜司令,都在晏城哪些部門安排了臥底,如果推測起來,屠夫幫肯定有我們的人,再是最近好像又派人安插進軍憲警,到底怎麼個情況我也說不清楚,請老人家饒了我吧。”
果然不出沐婉蓉所料,豹頭山的土匪還真在屠夫幫有臥底,內奸不除,屠夫幫永無寧日,看來屠夫幫在最近一兩年辦的事,受到豹頭山挾持,都是內奸搞得鬼。
“我問你,難道你真不知道在屠夫幫安插的內奸是誰嗎?”沐婉蓉感覺這樣問話太唐突,很容易引起這個蒙住眼的耿雙成,通過問話意識到他被綁架是屠夫幫所為。
她馬上接著問道:“你們豹頭山在新成立的工商聯合會,有沒有安插奸細,還有其他商會,反正你知道的全都說清楚,你聽明白了沒有?”
“老人家,我真不知道您說的這些部門,到底有多少豹頭山的奸細,但是隻能肯定屠夫幫最少每個分舵都有一至兩個奸細,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我真說不清楚。”
“我再問你,你到底跟特高課聯係上了沒有?有沒有給特高課提供過情報?”
耿雙成現在算聽出來了,綁架他的絕不是小鬼子,剛開始扣押審訊的那幾個鬼子應該也是冒充的,既然知道不是鬼子綁架,他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不說實話,最後丟了性命。
“我已經說過了,豹頭山杜司令有一條很嚴厲的規矩,就是誰背地投靠小鬼子或是向小鬼子提供情報,一旦查實格殺勿論。老人家,你說我有天大的膽,為了活命,也不敢跟小鬼子暗中聯係呀。”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想與鬼子為伍,那你們為什麼要潛伏在特務委員會?”
“這很簡單,那就是特務委員會的職責,就是搜集情報抓捕嫌疑人,潛入到這種部門,知道的情報要比其他單位要多,所以我才被重用的潛伏下來。”
宋世文聽耿雙成交代的應該屬實,走到沐婉蓉身邊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他接過話以一種老態龍鐘的聲音說道:“耿雙成,我們是豹頭山杜司令,派下山秘密調查潛入人員的情況,你能如實交代表現不錯,也摸清你沒有跟小鬼子勾結。
“一旦查實你與鬼子暗地聯絡,杜司令會隨時派人進城暗殺你,你聽清楚了沒有?
還有一點,就是已經對你審查結束,馬上放了你,至於回去怎麼說,你自己看著辦,要是將被綁架和我們對你說的話交代出去,小心你會隨時丟了性命。”
宋世文為了嚇唬住耿雙成,再次態度狠厲的說道:“你要知道,你們任何人所潛伏的部門,都跟著一名執法隊員,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為了一點好處丟了性命。”
他說完對沐婉蓉耳語道:“我們退下,請你派人把這兩個家夥,送到青坊路憲兵司令部前麵的十字路口再放了他們,一定叫你的人不要暴露身份,做的要隱秘。”
沐婉蓉經曆的事要比宋世文多得多,可這麼大手筆的與敵人周旋,她自認不如宋世文。
她慶幸自己為了屠夫幫和豹頭山、明爭暗鬥隱蔽在城裡的這批軍火,迫不得已求助於宋世文,此招高明,高明的叫她重新認識了被傳說成晏城最大的漢奸宋世文。
而且通過這幾次接觸,對宋世文不但是了解,而是更加佩服這個年輕英俊的娃子,具有智慧的一個大腦,遇事不慌出手果斷狠辣的作風。
如果通過宋世文能把軍火安全順利的運出晏城,完成正常交易,她沐婉蓉情願把自己和屠夫幫,托付給機智勇敢深明大義的宋世文。
宋世文一切安排就緒離開沐婉蓉,臨走時沐婉蓉竟第一次流露出不舍分離的感受。
自從宋世文回到四合院,跟蹤監視的特務就蹲守在附近,快過去一個多小時,還沒見宋世文出來,負責監視的大島澤太郎感覺有詐,懷疑宋世文在上班時間為什麼要回家,是不是家裡隱藏著什麼人,急於會麵才趕回來?
他恨不得帶人衝進去看個究竟,可臨行前飯塚大佐嚴厲命令,沒有抓住宋世文有力證據,不得隨意乾擾宋世文。
時間在快速流過,四合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大島澤太郎實在無法控製自己越來越懷疑的情緒,悄悄地下車來到附近一個電話亭,撥通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
不到十分鐘,一輛吉普車快速衝過來,猛地一腳刹車停在四合院門前,從車上跳下來一位女軍官,走到門前拍打著四合院的街門。
這名女軍官好像心情非常緊張,邊拍打街門邊壓住聲音喊道:“宋先生、宋先生,快開門,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是芳子,帶來急救藥物,請你開門。”
憲兵醫院總護士長芳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宋世文四合院門前?
芳子在醫院正在護理一名傷員,突然一名護士跑進病房喊道:“芳子護士長,有人打電話說宋世文突然發病在家裡休息,請你快過去看看。”
她不禁怔愣了一下,本來非常睿智的芳子應該清楚,他與宋世文的私人交情雖然很深,可隻限於軍憲警個彆人知道,這個打電話來求救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直接找到她?
芳子被這個電話震驚的根本來不及細想,背上平時備好的急救箱,乘車來到宋世文居住的四合院。
心中牽掛宋世文安危的芳子,拍打著街門手都拍腫了,裡麵卻沒有一點聲音。
隱蔽在附近的大島澤太郎已經斷定,回到家裡的宋世文這麼長時間不出來開門,一定有問題,帶上幾個憲兵特務衝上去,他要強行破門而入,抓宋世文一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