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神手裡搶救過來的綁匪,給飯塚大佐一個驚天的欣喜,想通過這個綁匪,弄清被綁架的宋世文,在這次綁架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沒想到這個綁匪竟被救過來了,可在逃跑中彈時從牆頭上摔跌在硬邦邦的地上,腦子給摔壞了,竟在醒過來的五分鐘,經過詢問,失去了記憶。
飯塚大佐為了澄清宋世文在這次綁架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命令犬養村下院長,要想儘一切辦法,叫這個綁匪恢複神誌。
犬養村下院長搖頭不敢保證的一再說明,這名綁匪頭部受到撞擊很難恢複神誌,可特高課長官的命令狠厲,隻得將憲兵醫院幾個神經科專家全部找來。
幾名專家經過會診,確認綁匪除非出現奇跡,不然不但不會恢複神智,很有可能再實施其他醫療救治的情況下,危及到生命。
飯塚大佐此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這麼待在醫院等待綁匪蘇醒。
臨走前對犬養村下院長說道:“犬養君,這名綁匪身份非常重要,懇請你一定要叫他恢複神誌,但要注意保密,對外宣稱綁匪已經蘇醒有意識,拜托了。”
他又對站在身邊的大島澤太郎命令道:“大島君,一旦這名綁匪恢複神誌,必須及時向我報告,我會馬上趕過來。”
再說宋世文被飯塚大佐命令美智子和小野跟在身邊,他需要馬上要辦的事根本沒有時間耽誤,可身邊有兩個特高課高級特務監視,根本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宋君,我看你神色緊張,是不是有什麼事急於辦理?”
“美智子上尉,飯塚大佐命令我們到城北視察馬上就要展開建設的貨物轉運站,現在什麼都沒有頭緒,即使到了城北,看到的不還是一片冰天荒地嗎?”
“宋君,你的意思呢?”美智子也懷疑宋世文在這次綁架案中,可能扮演著不為人知的角色,此時麵色緊張,難道他真在這次......。
宋世文心中確實害怕那名綁匪蘇醒過來指認他,一旦這個家夥在被打暈後處於半昏迷狀態,一時雖然模糊但卻能聽清一兩句話,把他與屠夫幫總舵主沐婉蓉說的話留記在腦中,被特高課送進憲兵醫院搶救過來,把聽到的隻言片語全部交代,不但他宋世文有生命危險,就連屠夫幫也會遭滅頂之災。
他一直為這件事惴惴不安,表現在臉上的緊張,能不被跟在身邊監視他的美智子和小野看出來嗎?
宋世文聽美智子兩次說出叫他警覺地話,不禁暗罵自己在非常時期,竟會失態的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緒,被身邊的特務發現自己緊張狀態。
“美智子上尉、小野君,我不是緊張,是怕我們到了城北什麼事都沒乾,一旦飯塚大佐追責,我們又如何應對?”
“宋君,你的意見如何辦理這件事?”小野狡詐的看著宋世文問道。
“我?哈哈哈,小野君這樣問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們二位是特高課派在我身邊,對任何事都有權處置的主要乾將,我提出的這個問題,應該由二位給我宋世文下達訓示,我又能提出什麼意見?”
美智子也認為現在城北圈出來,作為晏城進出貨物流轉站的新址,還是一片莊稼地,就是去看了又能怎樣?
她不僅提議道:“宋君,既然這樣,還不如我們坐在辦公室裡,享受一下你這個在茶藝上很有造詣的茶博士,辛苦給奉上一壺碧螺春,隻是不知宋君肯不肯......。”
“如果美智子上尉和小野君有這雅興,宋世文很想賣弄一下自己的茶藝,隻是回北平探親來回十一天,辦公室裡沒有剛取回來的山泉水,泡出的茶味道會很不儘人意。”
“宋君,我倒很想品嘗一下宋君精湛的茶藝,如果確如你說必須用山泉水,不知這山泉水在何處,要是不遠的話我可以代勞。”
“小野君,沒想到你對茶道也開始感興趣,既然大家都想喝我泡出的茶,那咱們何不一起走一趟,共同打水泡茶,也算是一次很有意思的......。”
“好、很好,既然宋君有這雅興,我和小野君就跟你一起打水泡茶,我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
宋世文看美智子和小野都對他的茶藝引起興趣,這也正好達到了他要出去私下見一個人的目的。
不禁笑著說道:“哈哈哈,年輕人就是好,說話辦事以及興趣都很好溝通,既然大家都興趣極高,那就快走啊?”
他說著提起辦公室專為跑出去灌裝山泉水的軍用油箱,帶著美智子和小野,腳步輕鬆的走出經濟委員會大門。
小野把吉普車開到門口,宋世文和美智子跳上車,吉普車快速衝向大門。
眼看吉普車就要衝出49號大門,突然從值班室跑出來一名憲兵,持槍將吉普車攔下。
正在開車的小野沒想到大門值哨的憲兵,竟敢攔下他的車,一腳將車刹住探出半個身子憤怒地吼道:“混蛋,你的為什麼要攔下我的車,難道你沒長眼看清楚這輛車的拍牌照嗎?快快的滾開。”
憲兵收槍走到吉普車主駕駛位跟前,‘啪’的敬禮報告:“報告小野長官,剛接到特高課飯塚大佐命令,命令美智子上尉、小野中尉和宋世文不得離開49號大院。”
“這是為什麼?”美智子跳下車不高興的走到哨兵跟前,皺緊眉頭問道。
“美智子長官,飯塚大佐命令你們暫時在這裡等候,馬上有人過來對二位長官說明情況。”
就在哨兵跟美智子解釋時,從大院裡麵開出一輛轎車,美智子和小野一下就認出這是飯塚大佐的座駕,兩人跑步來到轎車左前方,立定敬禮。
轎車緩緩地停在美智子和小野跟前,宋世文坐在車上已經看到後麵的轎車,也知道可能飯塚大佐在車裡,可他不但不下車,反而閉著眼靠在車座上。
轎車的窗玻璃搖下來,飯塚大佐的秘書探出頭喊道:“飯塚大佐命令美智子上尉和小野中尉,馬上把宋世文帶到憲兵醫院,不得延誤,現在就出發。”
仰靠在後車座上的宋世文,聽小鬼子在後麵‘滋啦哇啦’的命令美智子和小野把他帶到憲兵醫院,馬上緊張的意識道:“難道那個生死不明的綁匪被救活了?”
一旦這個家夥蘇醒,能夠正常思維的語言表達,在特高課使儘多種手段的情況下,宋世文不敢保證這個家夥不把他知道不多的線索,在強大的審訊壓力下,不全部吐露出來。
宋世文不是緊張,而是嚇得渾身立馬出透了汗。
他不是怕被揭露遭到特高課的槍殺,也不是怕憲兵隊審訊室慘無人道那些刑具的折磨。
而是怕自己一旦因為綁匪指證,這次綁架案是有他宋世文參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遭到敵人屠殺,組織交給的三個急需完成的任務,豈不成了泡影?
如果這三個艱巨的任務不能及時完成,就會給抗日組織帶來不可估量的重大損失,甚至在反掃蕩中遭到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