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在主任辦公室與王鳳德交談的非常深入,他做夢都不敢想王鳳德會主動把最絕密的情報,對他全盤托出。
當他知道王子安和他盜取的絕密文件‘潛字一號計劃’,是一份敵人精心設計的假情報,而且要通過這個假情報外泄,捕捉到抗日組織的下步行動,而精心布下一個陰險的圈套,不禁心中緊張的想馬上離開。
王鳳德看宋世文得到這麼絕密情報,始終保持著謹小慎微的舉動,既不追問也不感到震驚,坐在那裡處之坦然,心中暗道:“難道宋世文沒有參與盜取絕密情報行動?”
宋世文表麵上看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毫無緊張之色,可內心那種焦躁之火,炙烤的他真想殺了王鳳德,馬上將日偽這個陰險的計劃傳送出去。
他不擔心晏城特委貿然將假‘潛字一號計劃’,馬上向山縱報告,這是因為他當著王鳳德的麵,已經通過隱秘暗語,找到宋氏會館苗寧,向她傳送出去這份遲到的絕密情報。
現在最擔心的是軍統潛伏特工王子安,雖然也當著王鳳德的麵對他隱晦的傳達‘捂緊兜不要丟了過年的錢’,可這個自負的家夥在發現兜裡給他的紙片警示,會不會不相信?
一旦這家夥認為這個神秘人提供的紙條警示是個圈套,鋌而走險的將拍照的‘潛字一號計劃’,轉交給軍統上峰,而大意或故意留下他費儘心機塞進王子安兜裡的絕密紙片。軍統狂喜之下馬上會將獲取的假‘潛字一號計劃’,通過電台發報給上峰。
早就布下陰險圈套的日偽特務,就會根據電波找到軍統隱秘的發報地點,後果將不堪設想。
宋世文不能眼看著軍統這個抗日組織,在晏城遭到滅頂之災,為了再次給王子安示警,竟煞費苦心的演了一場跟蹤監視。
他為了在日偽特務頭子王鳳德跟前,表現的更加積極,竟破釜沉舟的說道:“王主任,您是不是一直認為,檔案室絕密文件被盜,王子安處長有很大的嫌疑?”
王鳳德知道王子安和宋世文的關係不一般,此時宋世文問出這樣的話,不禁心中警惕的反問道:“宋老弟,我在你麵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不知你這種問話是什麼意思。”
“王主任,你應該知道我和王子安處長兩人之間關係不錯,為了洗清王子安的嫌疑,同時也是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我建議派出最隱秘的特務跟蹤監視。”
“你真覺得這麼做不會傷害到你和王子安之間的感情?我覺得你......。”
“王主任,我前麵說的是為了王子安,其實也想洗清我宋世文的嫌疑,難道您對我就沒有一點懷疑?”
王鳳德覺得宋世文這種說法站的住腳,常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生死關頭,他宋世文想撇清嫌疑,不然不會不講情麵的拋出王子安。
既然這樣,倒不如聽宋世文繼續說下去,看他怎麼對自己的好兄弟動手。
“王主任,我提出派人隱秘的跟蹤王子安,要是被他發現,我想他如果就是盜取‘潛字一號計劃’的實施者,為了絕密文件的安全,必定會想儘一切辦法鋌而走險的將絕密文件傳遞出去。”
“然後呢?”
宋世文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旦王子安就是竊取絕密文件的人,在向外傳遞文件時,必然會與最隱秘的抗日組織接頭,隻要發現他的秘密接頭地點,立即進行圍捕,當場搜查。”
“要是從他身上搜出被盜的絕密文件怎麼辦?如果沒有搜出來,又如何收場?”王鳳德頗感興趣的探起身子問道。
宋世文舉手握起拳頭,態度狠厲的說道:“一旦從他身上搜出被盜的絕密文件,立即逮捕,押送憲兵隊酷刑審訊。如果搜身沒有發現可疑,那也好說,直接放了了事。”
“宋老弟,不會是你要親自帶人對王子安實施跟蹤監視吧?”王鳳德聽宋世文出這個主意非常不錯,但是這也可能是宋世文想脫離他的眼線,將在他這裡獲得的絕密情報,趁機傳遞出去。
他如此提問,就看宋世文怎麼回答。
“不、不不,我宋世文現在知道的絕密情報太多,彆說我不敢現在離開,就是王主任想叫我帶人跟蹤監視王子安,為了我馬上就要離開晏城脫離乾係,我也不會這麼做。”
“好、好好,沒想到宋老弟想的這麼有深意,這樣我就放心了,下步怎麼行動,你接著說下去,我王鳳德堅決支持。”
宋世文心裡非常清楚,王鳳德把最機密的情報都告訴他,其目的就想看他宋世文下步如何行動,一旦掉進這混蛋的圈套,將會萬劫不複,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他看王鳳德聽他這麼一說,心情大好的放鬆警惕,故意做出親熱的樣子靠上去低聲說道:“王主任,我準備派特務委員會行動隊一分隊,執行跟蹤監視王子安的任務。”
“你說的是一分隊吳玉他們是吧?”
“對,就是吳玉的一分隊,但是帶隊的不能是吳玉。”
“為什麼不能是他?”王鳳德知道宋世文跟吳玉有聯係,可當聽說帶隊跟蹤監視王子安的人選,不是吳玉,不僅摸不透的反問道。
宋世文身子往後一撤,深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吳玉與我有過接觸,為了避嫌,也是為了我好他好,我建議調一分隊的副隊長執行這個秘密跟蹤監視的任務,我對他不熟,即使任務辦砸了,我也不會有任何被懷疑的把柄。”
“一分隊的副隊長叫什麼名字?”
“我真不知道,要是王主任同意我的建議,請您親自下命令,把這個分隊副隊長秘密叫到您這裡,我當著您的麵給他下達跟蹤監視王子安的任務。”
王鳳德並不相信宋世文不認識一分隊副隊長,為了當麵揭穿,他抓起電話要通後,對接電話的說道:“我是王鳳德,你馬上叫行動隊一分隊副隊長接電話。”
“喎,我就是特務委員會行動隊一分隊副隊長耿雙成,你是誰?找我什麼事?”
“好大的口氣,我是經濟委員會主任王鳳德,我問你,你認識宋世文處長嗎?”
“報告王主任,請原諒屬下魯莽,您說的宋世文處長是吧?他在軍憲警可是大名鼎鼎,又是在您領導下最有權勢的經稽處當處長,我認識他,可他根本不會把我這樣的小嘍嘍看在眼裡,幾次碰麵想巴結的說句話,可人家是大人物,眼往天上看,剛想說句話,人家連睬都不睬的擦身而過,我......。”
“囉嗦,那你從來沒跟宋世文處長說過話?”
“報告長官,沒有,一次都沒有,長官找我,是不是想把我調到宋世文處長的經稽處?要是這樣,我馬上報到。”耿雙成借著機會順杆往上爬。
在耿雙成的心理天平上,‘張口三分利不給也夠本’,看到棗樹打一杆子,有棗沒棗憑天意,反正我儘力了,就看風水能不能轉到我這裡。
“你叫耿雙成是吧?馬上到主任辦公室,宋處長在這等你。”王鳳德說完掛斷電話。